天幕一笑道:“趙兄何出此言?我只是來打探清楚,江云城來了多少人。”
趙單道:“不少于五百人,一流武夫至少二十人?!?/p>
天幕一笑,二十個一流武夫,在自己手里不過幾個回合,便能吃干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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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神像下,一青衣男子站在供臺前,他屈手一抹,向著陰影處道:“真氣破壞的,而且他的真氣很是渾厚,勁氣如山,勢大力沉。”
男子繼續道:“城中至少有二十個一流武夫,我們此時出手,絕對會陷入眾矢之的。”
陰影處傳來一聲大笑,一面色蒼白的紅衣女子走了出來,她冷笑道:“不過一練氣小兒,大人你為何如此懼怕?”
男子一撩腰間拔風刀:“當年之事,你我欠到今日,你想怎么辦?”
女子一撫臉頰,一股清香從手中絲巾飄出:“剝皮抽筋,用他來喂食我懷中的寶寶們。”
青衣男子一聽,便頭皮發麻,手中的拔風刀不由自主抽出一點:“你又要故技重施,金蟬脫殼,重生一次?”
女子陰森森笑道:“大人,你怎如此了解奴家!”
青衣男子眼角一顫,雙眼微瞇道:“往日恩,今日還,自此你我再不相欠!”
***
天幕緩緩走進一條窄巷,忽然一個青衣男子,手握拔風刀遙遙站在巷尾,看著天幕一笑,俊秀的面容毫無血色,牙齒嵌有一顆金牙。
天幕冷笑道:“虎衛?”
男子道:“傳聞你被虎衛內定,看來是真的?!?/p>
天幕一擺腰間拔風刀,將手遙遙一指:“你不是虎衛之人?!?/p>
男子嘿嘿笑道:“死人是不用知道的?!?/p>
男子腳步輕盈,衣擺旋轉似青色蓮花,蓮花下腿尖如刀踢向天幕。
他腿法精湛而犀利,一腳與一腳之間毫無破綻,腳力如山,勢大力沉,腳尖破開空氣,撕拉一聲落向天幕。
這腿可以輕易將山石踢碎,將長刀利劍刺穿。
天幕一笑,雙眼燃起熊熊烈火,自己正愁沒有試手的機會,沒有想到今日便遇到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青陽拳》講究的便是快,是極致的快,是快如閃電,快得浮光掠影。
兩人青衣青腿和黑衣白拳碰撞,男子的青腿粗壯綿長,力大如山,出腿有如蠻牛踏蹄,天幕的手雖然粗壯,但是依然沒有男子的腿壯,雖然他的拳力沒有男子的腿力勢沉,但是出拳的速度快如閃電,輕盈而飄逸。
嘭嘭嘭!
一連串的爆響聲在巷中響起,天幕一兩拳甚至三拳,抵男子的一腳,拳拳到肉,腳腳帶風。
男子一瞬間便被無數拳砸在腳上,天幕出拳實在太快,快到男子根本反應不過來。
男子一腳便能踢碎山石的雙腳,卻像一腳砸在棉花之上,輕易間便被天幕卸了力,強悍的腿力渾然無用。
“不好,中計了……”
天幕不知揮出多少拳,拳拳打到男子腳上,男子被拳力打得力量頓消,雙腿麻木,失去了知覺。
天幕噼里啪啦揮出雙拳,以暴雨之勢,成雨滴之數,砸在男子身上,腳腕,大腿,臀部,腰部,咽喉,耳后……連臉上也挨了無數拳。
天幕打得大汗淋漓,雙手酸軟,指甲蓋麻脹欲裂,后來干脆用大耳刮子,不斷的落在男子臉上。
天幕右手一握,身體在空中旋轉一周,單手成拳,這一拳與剛剛不同,先前的拳法追求速度,快便要力小,而現在這一拳,是依靠腰部的力量打出的一拳,拳還沒有落下,地面便形成一個拳印,拳力之強可見一斑。
男子鼻子被打凹下去,鼻梁骨混合著血液,從面部的兩個小孔流出,雙眼如碩大的胸脯,爆突而無神,嘴里稀里嘩啦的吐著夾雜著凝結烏黑血團的白沫。
男子雙腿還在不停的抖動,頭在前腿在后,雙腳一蹬一收,緩緩向著墻角靠去。
天幕嘿嘿一笑,看著男子,他今天知道了練氣士與武夫的區別,就是抗揍與不抗揍。
天幕揉了揉雙手,雖然男子的腿法異常霸道,但是自己的雙拳,兼具巧與度,一巧之間有絕對的速度,就是閻王爺來了也得飲恨。
天幕體內的真氣如大海泛起一點浪花,根本就沒有損失多少,一通拳砸出,還沒有最后一拳耗費的真氣多。
快如閃電的快拳,動用的幾乎全是身體的力量,而男子以真氣輔以自身的力量,腿力大,速度快,但是一個照面,依然被天幕打殘,打廢,這便是練體的好處。
天幕正要一腳踢爆男子的腦袋,突感腦后一陣寒意,一股無比危險的感覺涌上心頭,他顧不得前面的死角,縱身一躍,拔出拔風刀,向后便是一刀。
鐺!
在他的身后,紅衣女子悄然潛至他的背后,向他痛下殺手,原本屢試不爽的一擊,卻被天幕躲了過去。
天幕一躍一拳,轟開墻壁,一縱身飛入屋頂。
兩人一前一后,在院落屋檐之間狂奔,紅衣女子腳步極快,瘋狂的向天幕后背攻擊,天幕興奮的向前狂奔,同時腰間的兜兜,手指不斷點出,擋住紅衣女子的攻勢。
救命狂魔,小巧兜兜。
紅衣女子面色駭然,天幕在前她在后,自己的攻擊竟然毫無作用,他的后背如同有一道無形的墻,擋住了自己的攻擊,這種情況她聞所未聞。
天幕得意一笑,自己雖然不能擋住紅衣女子的攻勢,可是兜兜的詭異能力卻能。
“錚!”
劍鳴聲響起,劍氣從腳下斬在天幕的手上,化拉一聲切開了一道血口,漆黑的烏血娟娟流出。
天幕一翻身,跳下屋檐,在民房間奔騰,女子不依不饒,在身后緊跟天幕,次啦一聲,一柄蛇骨骨劍從墻中刺出,阻斷了天幕狂奔的前路。
天幕雙眼眼瞳一縮,這女子異常詭異,無論是控劍之嫻熟,還是蛇骨劍的詭奇,都是天幕生平第一次見到。
而且這女子劍法異常詭異,似毫無章法之劍,卻又毫厘之間見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