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丫頭,你懂得還挺多的啊?!鄙蹪商炱铺旎牡乜滟澲鵂N燦。
“不用夸我,我懂得還有很多,珍珠就是珍珠,魚目可混不得?!睜N燦不客氣地接受了邵澤天的稱贊。
“夸你一句你還真的上天了?來來來,你跟我說說你和林瑞是什么關(guān)系?她怎么對你那么好?”邵澤天抓住機會就開始套燦燦的話。
他對燦燦和林瑞的關(guān)系好奇不已,從第一天見到燦燦就有了獵奇的心思。
一個明星和助理的關(guān)系能那么好?
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想知道?。坑惺裁磮蟪??故事可不是說聽就聽的?!睜N燦把手?jǐn)傇谏蹪商旄?,精靈古怪地看著邵澤天。
“你要什么?要不以身相許?”邵澤天把手搭在了燦燦的手掌上。
“閃一邊去,我的心里只有杜導(dǎo),你……”燦燦一抬手把邵澤天的手打到了一旁,然后搖搖食指,“不可能,就算四海八荒就你一個男的也不可能?!?/p>
“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那杜導(dǎo)可不見得對你有半分意思,你看看人家才學(xué)八斗,享譽盛名,那追求者愛慕者肯定是一抓一大把,你再看看你……”邵澤天上下打量著燦燦。
“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身材學(xué)識樣樣都跟不上人家,而且脾氣還暴躁,被人欺負(fù)了也不吭聲,你以為你這是善良懂事,其實就是一個字——蠢?!?/p>
邵澤天這次可謂真的是一點情面都沒留,把燦燦說得一無是處,燦燦想反駁又反駁不了,只好在桌子底下踢了邵澤天一腳。
“你這是惱羞成怒。”邵澤天疼得直咧嘴,不停地抽氣。
“我就惱羞成怒了怎么著,誰讓你胡說的,你們這些男人啊,說白了就是視覺和下半身動物的結(jié)合統(tǒng)一體,能不能看到一個人最深處內(nèi)心高尚的靈魂?真是膚淺。”燦燦反駁道。
她的杜導(dǎo)可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邵澤天說得又不能不在意,她沒文化,沒身材,哪哪兒看都是配不上杜行舟的。
像杜行舟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身邊應(yīng)該也有同樣優(yōu)秀的女人相伴才對。
而她就是一個沒有親人的野丫頭而已,除了林瑞沒有幾個人真心實意地對她好。
想到這里燦燦的眼神黯淡了不少。
邵澤天心里也過意不去,知道自己話說得過分,于是寬慰道:“你也不用垂頭喪氣,所謂學(xué)習(xí)永遠(yuǎn)不嫌晚,你現(xiàn)在最大的資本就是年輕,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讓杜導(dǎo)看見你這一身奮斗努力的勁兒,說不定真的會對你刮目相看的,你說對不對?”
“呵呵……吃你的菜都堵不住你的嘴,你這么嘮叨,你的粉絲知道嗎?”燦燦呵呵一笑。
“我怎么樣我粉絲都喜歡啊,又不嫌棄我這,又不嫌棄我那,不像某些人啊……”邵澤天嘴里叨叨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然后一臉享受,“這魚肉啊,還是最好吃的?!?/p>
吊著地白熾燈配合著吱喲吱喲地吊扇一晃一晃地,陰影從燦燦地臉上挪開又回來,她打開牛欄山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放在嘴邊嗅了嗅,冷冽地酒氣猝不及防地從她的鼻尖竄到了她的嗓子眼,嗆得她直咳嗽。
“什么味?嗆死了?!睜N燦嘟囔道。
邵澤天白了燦燦一眼,然后奪過燦燦的酒杯,一口下肚后,砸吧了一下嘴。
“不會喝就別喝,這個年頭可不流行借酒消愁這么文雅的事情,借酒消愁愁更愁啊?!?/p>
燦燦不信邪,從旁邊拿了個一次性杯子,這一次倒了一點點,深呼吸了幾口氣灌進(jìn)了嘴里。
“好辣……”燦燦扇著手,抱著旁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又一杯。
“丫頭,我再告訴你一個道理,你跟杜行舟兩個就像這牛欄山和拉菲,藍(lán)山和奶茶一樣,同樣是喝,你要的就是幾塊十幾塊的啤酒白酒和奶茶,而他們要的則是上千上萬的紅酒和手磨上等咖啡你明白嗎?”邵澤天拿著筷子,看似吊兒郎當(dāng),實則意味深長地教導(dǎo)著燦燦。
男人無非最了解男人,杜行舟一看就是禁欲系地個人主義者。
而且他的背景他們現(xiàn)在都查不到,江景琰私下找了各種方式試圖去掀開杜行舟隱藏的東西,但是卻一點進(jìn)展都沒有,這背后好像有一張巨大而又無形的網(wǎng),把那些過去的事情遮掩起來。
邵澤天也說不準(zhǔn)自己到底有什么樣地立場對燦燦說這些,但是他打從心底里不想讓眼前這個丫頭受傷。
杜行舟會對這個丫頭產(chǎn)生男女之情?
這可不盡然。
“你不就是想說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嗎?干嘛彎彎繞繞話里有話?我又不是聽不懂。就是你不說我也知道啊?!?/p>
“孺子可教也。”邵澤天笑道,然后喊道:“老板娘,那三瓶啤酒來。”
燦燦郁悶地吃了兩口菜,然后不死心地又問:“可是你說的也不是全都對啊,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有情人,難不成每一對都是要門當(dāng)戶對???”
邵澤天嘖嘖嘖兩聲,然后對著燦燦搖搖頭,“還以為你是開竅了,誰知道你這是迷途不知返。所謂門當(dāng)戶對那不是指的一定要身份門當(dāng)戶對,而是精神門當(dāng)戶對,難不成你想杜行舟跟你說莎士比亞和拜倫的時候,你卻跟他講你最喜歡某個網(wǎng)文作者寫的三流言情小說?”
聽到邵澤天這樣說,燦燦眼里剛剛閃出的光又黯淡了幾分。
邵澤天說得一點也沒錯。
什么莎士比亞?什么拜倫?她通通不知道。
她杜行舟之間哪里只差了一點點,那根本就是查了一整個光年的距離。
“別灰心別喪氣,你還是有機會的,趕緊回去好好讀書,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不在學(xué)校汲取知識,跑到劇組這個烏煙瘴氣地地方來?!鄙蹪商焯炷闷饐⑵科鳎崎_了啤酒瓶上的蓋子,砰得一聲,啤酒蓋飛得老遠(yuǎn)。
“來來來,心情不好喝點啤酒比白酒好,人啊難得清醒,你放開手了喝,喝醉了哥哥我背你回去。”邵澤天把啤酒瓶推到燦燦跟前,扔下了豪言壯語。
燦燦抬起頭,用一種哀傷的眼神看著邵澤天,“謝謝你?!?/p>
“呵呵,不用謝不用謝,我就喜歡做好人?!鄙蹪商煊樣樀馈?/p>
不用想,接下來的一餐飯吃得郁悶極了。
燦燦把心里的憋屈都加注到了酒精上面,希望自己能夠被酒精麻痹,看得邵澤天差點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更重要的是燦燦喝著喝著膽兒就大了,竟然白酒和啤酒換著來,邵澤天攔都攔不住,他可是第一次見女孩子喝醉的,也不知道怎么辦。
不禁心里又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應(yīng)該說得那么赤裸裸地讓這丫頭難受。
可是為什么他看著這丫頭買醉,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呢?
“邵澤天,我跟你說哦,瑞瑞姐是除了我奶奶以外對我最好的人,你一定不能欺負(fù)她,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沒完……”燦燦醉眼朦朧,指著邵澤天。
邵澤天拿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說什么,他倒是想欺負(fù),但是欺負(fù)不來啊。
“你說話!”燦燦沒有聽到邵澤天的回答又喊道。
“不欺負(fù)不欺負(fù)?!鄙蹪商旆笱艿?,他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什么。
他是不能欺負(fù)林瑞,但是他能欺負(fù)眼前這個啊,不虧。
“還有還有,我跟你講,你不要告訴別人,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杜導(dǎo)?!睜N燦搖頭晃腦地把手放在嘴邊告訴邵澤天這個小秘密。
邵澤天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總覺得自己再跟一個智障在一起吃飯。
“不用你說,整個劇組都知道你對杜導(dǎo)不懷好意?!鄙蹪商煺Z氣酸酸地,但是對面那人仿佛并沒有反應(yīng),還沉浸在自己的小秘密里無法自拔,一個人傻笑著,最后一頭栽在了餐桌上。
啤酒瓶被震倒了一片,邵澤天端起面前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口獨自一人吃著菜。
感情這玩意還真是禍害人。
還是他好,無牽無掛,只用顧著自己不用理會別人。
也還是他好,這顆心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邵澤天一個人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最后放下筷子一個人坐了很久才起身。
邵澤天結(jié)了賬把燦燦背了起來往酒店去。
明明是一段很短的路,但是他卻覺得要走很遠(yuǎn)很遠(yuǎn)。
背上的人還在嘟嘟囔囔地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街上偶爾有一兩個和燦燦一樣醉的稀里糊涂的漢子從旁邊搖搖晃晃地走過,嘴里還唱著網(wǎng)絡(luò)流行歌曲。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江景琰早早地就告訴他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很多潛在的危險,所以才側(cè)面提醒過他把燦燦打發(fā)走。
若不然,真的出了問題,這個小丫頭不一定能被顧及到。
邵澤天慢慢悠悠地走著,也希望江景琰那邊一切順利。
江景琰并沒有帶著林瑞回到秋家,而是帶著她直接回到了瑞景苑。
江景琰在英國的私人醫(yī)生終于在經(jīng)歷一番阻攔之后安全地到達(dá)了榕城,江景琰今天來接她就是為了讓醫(yī)生給林瑞好好做個全面的檢查。
林瑞一進(jìn)門就看見一個金發(fā)的外國小哥哥坐在沙發(fā)上跟夏洛聊天。
“琰,你回來了。”金發(fā)小哥一見到林瑞就驚喜地站了起來,說著一口不是太流利的中文。
林瑞微笑,然后疑惑地看著江景琰。
“查爾斯,我在英國的好朋友,他是一名醫(yī)生,我特地請他來照顧你的?!苯扮锨昂筒闋査箵肀柡?,然后對林瑞解釋道。
“這就是……瑞?”查爾斯看著林瑞跟看見新大陸一樣。
林瑞禮貌性地上前打了招呼,然后被江景琰拉到了沙發(fā)處坐了下來。
“查爾斯,很高興你能來幫我?!苯扮芍缘馗兄x道。
他現(xiàn)在根本不敢?guī)е秩鹑メt(yī)院檢查,這明里暗里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江世國也蠢蠢欲動,江景琰只好把查爾斯請過來幫忙。
其實說起和查爾斯的相遇還真的是歪打正著,當(dāng)年江景琰在失蹤的那兩年了,誤入了英國的黑幫,救了黑幫的老大,于是就憑著這份救命之恩在幫會里磨礪。
而后再一次黑幫與黑幫的火拼中,江景琰無心救了查爾斯受了重傷,而后查爾斯也反過來救了江景琰,這樣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好朋友。
查爾斯一身的醫(yī)術(shù)在英國可是幫了江景琰不少忙,讓他免去了不少麻煩,所以這一次他一遇到狀況就想起了查爾斯。
幾個人在客廳里寒暄了好一會兒,查爾斯就帶著林瑞去做檢查。
林瑞沒想到她不過一段時間沒有來到瑞景苑,怎么樓下的房子里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設(shè)備。
“這些都是哪兒來的?”林瑞吃驚地問道。
“一部分是夏洛從英國幫我弄過來的,一部分是爸幫忙的,你先去讓查爾斯給你做個檢查,然后我們再聊。”江景琰摸摸林瑞的腦袋,然后慢慢地關(guān)上了門。
現(xiàn)在屋子里也就只剩下夏洛和江景琰兩個人。
一直沒有怎么開口的夏洛臉色變得很是嚴(yán)肅地問道:“阿姨有消息了嗎?彼得潘怎么說?晚風(fēng)到底有沒有找到打開樓中樓的方式?”
“你一下問這么多,我怎么回答?”江景琰走到沙發(fā)旁邊坐了下來。
“一個一個回答,先告訴阿姨的事情?!毕穆寮钡牟恍校⒅扮话褗Z過了他手中的水杯,“你趕緊說,等會兒林瑞出來了。”
江景琰坐好,然后道:“沒進(jìn)展。”
“沒進(jìn)展?那你和彼得潘做得什么交易?”夏洛驚訝,他以為江景琰現(xiàn)在最起碼已經(jīng)邁出了一大步,可誰知道還在原地踏步。
這打蛇打七寸,這江景琰的七寸有兩個,一個是不知蹤跡被人藏起來的母親,一個就是里面身懷他孩子,懷著江家血脈的林瑞。
現(xiàn)在林瑞懷孕的事情鬧這么大動靜,江世國早就蠢蠢欲動暗地里打算著什么,可眼前這事情一點進(jìn)展也沒有,實在是捉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