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群小丫頭門此刻又在背后怎么議論我了。”柳浪在心里這么想著,“真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聊不完的八卦。”
突然,柳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忽而咧嘴一笑,暗想道:“等我當(dāng)了這間會所的老板,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柳浪想起,剛剛自己交罰款的時候,聽收銀小陳說林萱今天有事不來店里了。
于是,柳浪打算趁著這個難得的機(jī)會,中午抽空去會一會南極海狼會所的王美麗。
柳浪掏出手機(jī),給王美麗發(fā)了一條微信,告訴她說自己中午希望過去找她聊聊。
“行,我中午在的,你過來吧。”王美麗回道。
起初,柳浪只是對黃雅琴口中所說的南極海狼會所充滿了好奇,想去一探究竟,另外,柳浪也想通過了解黃雅琴的日常生活來達(dá)到了解吳嬌嬌的目的,并沒有真的打算去王美麗那里應(yīng)聘。
不過眼下,柳浪決定去南極海狼會所好好會一會這個王美麗,因?yàn)樵诹藢⒁M(jìn)行的計劃里面,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未來很需要一位像王美麗這樣既有能力又懂女人需求的人。
柳浪借著中午吃飯的時間,騎車去了一趟南極海狼會所。
把自行車停在上次停放的地方后,柳浪直接朝會所大門走去。
柳浪看看時間,才十二點(diǎn)剛過一點(diǎn)。
盡管會所的營業(yè)時間是中午十二點(diǎn)到凌晨兩點(diǎn),但一般這個點(diǎn),很少會有客人過來消費(fèi),因此,門口暫時還沒有安排迎賓人員。
“王總,我已經(jīng)到門口了。”柳浪見門口無人,便給王美麗發(fā)了一條微信。
片刻之后,王美麗回了一條信息。
“我已經(jīng)和前臺打過招呼了,你直接進(jìn)來就行,然后前臺會領(lǐng)你到我這來。”
收到王美麗的消息后,柳浪便拉開會所的大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
只見會所大門的后面,是一條長長的過道,白墻粉壁,普通地磚,似乎并無特別之處。
直到柳浪走到過道盡頭,右轉(zhuǎn)的一瞬間,他才知道,這里才是會所真面目之所在。
原本過道上那種普普通通的白色墻壁,到這里猛然變成了鮮艷的紅色。
柳浪望著眼前這面視覺沖擊力極強(qiáng)的紅色墻壁,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感覺,像是一種噴薄而出的...嗯....欲望?
紅墻正中,有一個由青磚圈成的月洞門。月洞門內(nèi),是兩扇造型奇特,看上去皺巴巴的厚實(shí)的木頭門。
紅墻之上,是一圈由青色琉璃瓦圍出來的仿圍墻造型。
這一圈青色琉璃瓦在橢圓形月洞門之上彎出了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像極了.....山峰?
月洞門之上,有一塊陰刻的石匾,上書“降云宮”三字。
月洞門兩旁,掛著同樣用陰刻手法寫成的兩塊實(shí)木對聯(lián),上聯(lián)寫著“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下聯(lián)寫著“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yàn)取石榴裙。”
柳浪認(rèn)得,這是則天大圣皇帝寫的一首《如意娘》詩,大概意思是:因?yàn)橄嗨歼^度,思緒紛亂中竟將紅色看成了綠色;身體憔悴,精神恍惚,只因太過思念你。如果你不相信我近來因思念你而傷心淚絕,那就打開衣箱看看我石榴裙上的斑斑淚痕吧。
“想必這會所的幕后老板也一定是個文化人吧,開個會所還弄得文縐縐的。”柳浪心下想道,“不過用這武媚娘的《如意娘》詩,來襯托她這百花竟放的后宮,也算是恰如其分。”
柳浪迫不及待地走過去,推開了月洞門上兩扇朱漆的、猶如生命之門般的厚重木門,想盡早一窺這洞天福地內(nèi)里的全貌。
推開門后,柳浪發(fā)現(xiàn),和外面透亮的環(huán)境不同,門里面的世界顯得幽暗而又寧靜。
中式的雕花門窗,仿古的家具,山水盆景以及透著紅光的燈籠,使這里的每一處場景和細(xì)節(jié),都顯得和媒體曝光的那些高端洋氣、清一色歐式風(fēng)格、裝修極度奢華的什么“皇家壹號”、“人間天上”之類會所截然不同。
“您好?”
就在柳浪好奇地瞧著這里古樸典雅的裝修風(fēng)格的時候,一個悅耳的女聲從一旁傳來。
柳浪循聲望去,見左邊一個巨大的整根樹根雕成的茶臺后面,站著一個穿著旗袍的美女,正禮貌性的朝自己微笑。
“哦,您好,我是來找王總的,已經(jīng)和她約過了。”
“好的,請跟我來。”
前臺漂亮小姐姐領(lǐng)著柳浪穿過餐廳區(qū),繞過巨大的背景墻,打開了一扇通向辦公區(qū)的隱蔽門,然后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前臺美女敲了敲門說道:“王總,您約的人到了。”
“請他進(jìn)來吧。”
前臺美女打開門后,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柳浪進(jìn)去。在柳浪走進(jìn)去后,前臺美女輕輕地將門帶上,然后離開了。
柳浪環(huán)顧了一下自己進(jìn)入的這個房間,同樣是精致典雅的中式裝修。
一扇畫著男女嬉戲圖的屏風(fēng)后面,有一間隔起來的小茶室。柳浪看見,王美麗此刻正坐在茶具前,悠閑地品著茶。于是對著王美麗坐著的方向問候道:“王總,您好。”
“你來了,來,過來坐。”
柳浪走到王美麗面前,在王美麗下首的一張椅子上側(cè)身坐了下來。
王美麗放下手中的茶杯,用竹鑷從茶盆里取了一只新茶杯,用熱水沖洗了兩次,才拿起紫砂壺,往茶杯里面倒了一杯茶。
王美麗把茶杯放到柳浪面前,然后依舊拿起自己的茶杯,品了一口,頭也不抬地說道:“上好的白毫銀針,你嘗嘗看。”
柳浪端起茶杯,將杯中的茶仰頭一飲而盡。柳浪出來這么久,確實(shí)有些口渴了。
王美麗見柳浪一口喝掉了杯中的茶水,微笑著不語,又端起茶壺給柳浪續(xù)了一杯。
柳浪再次端起王美麗給他續(xù)上的茶,然而這次并沒有一飲而盡,而是先朝茶杯里看了看,然后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嗯,我看這茶湯色澤碧青,喝著這白茶感覺香氣清淡,滋味醇和,一定是上好的北路銀針吧。”
王美麗起初見柳浪將茶一口喝掉,不禁在心內(nèi)好笑,覺得他這是飲牛的喝法,及至聽到柳浪說出自己這茶的詳細(xì)品種,不禁大感意外。
“看來你也挺懂茶的啊。”王美麗開口說道。
王美麗的這餅白茶,是會所里一個常客女老板送給她的,一餅就價值五、六萬。這么貴重的茶,王美麗平時也接觸的不多,可眼前這個看上去小白臉模樣的人,居然僅僅只喝了一杯就猜出了是北路銀針,這一點(diǎn),讓王美麗頗感驚奇。
雖然王美麗在給柳浪倒茶的時候,故意顯擺說了一句“上好的白毫銀針”,但僅憑這句話就能猜出所喝之茶為北路銀針,若非是常喝之人,至少也是對高端茶葉懂得較多的人。
“談不上懂,知道一點(diǎn)點(diǎn)吧。”柳浪笑笑,謙虛地說道。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王美麗被柳浪這一意外行為給驚住了,突然對柳浪產(chǎn)生了很大興趣,于是向柳浪打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