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這個名字柳浪隱約有些印象,只是怎么也想不起對應的人來了。
就在柳浪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一個留著短發、外形青春靚麗的年輕女孩歡歡喜喜地從黑乎乎的房間里跑了出來。
“少爺,真的是你嗎?”年輕女孩眨巴著一雙又大又圓、清澈透明的眼睛期待地望著柳浪。
“你是....阿伍?”柳浪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就是前兩天差點和自己動起手來的假小伙子。
“是呢,是我,我是曦曦伍嘉曦呀,少爺。”
柳浪因為比伍嘉曦長了三、四歲,文華園本就是一個提供學前和低齡基礎教育的地方,因此,當曦曦被送到文華園的時候,柳浪沒待多久便離開了,去了能提供更加精細化和專業化教育的地方,因此,柳浪才對伍嘉曦沒什么印象。
但是柳浪作為劉家的小少爺,又是極度聰穎的人,因此,在文華園,柳浪可以說是一個明星一般的存在,是大家爭相崇拜的對象。
“想不到還有這么漂亮的女科學家啊。”柳浪感嘆道。
“少爺,你又取笑我了。”被柳浪夸贊漂亮,伍嘉曦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和之前大大咧咧的性格截然不同的是,此刻的她,全然一副小女人的害羞姿態。
“那日我瞧你.....”柳浪想了想,欲言又止。
“又臟又丑是嗎?”伍嘉曦嘿嘿一笑,爽朗地說道。
“你干嘛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
“就連少爺你見了曦曦現在的樣子,都驚訝感嘆,你說,我要是這個樣子出去,外面那些臭男人又會怎么樣呢?”
聽到伍嘉曦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柳浪又是驚喜又是感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從來都是有人嫌自己不夠漂亮,卻很少有人因為自己太漂亮而憂慮的。
但是,世人只知道漂亮的臉蛋能給自己帶來好處,卻不知道,有時候也能帶來禍患災難。
你長得漂亮,就有那愛美的人前來獻殷勤套近乎,如果這人的能量不如你,那你便可以掌控住這人,但是,如果人家的能量大于你,你乖乖服從便罷了,若是不服從,勢必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如果這人的能量大到超乎你的想象,那你必然便成為人家的玩物,若是不從,輕則身敗名裂,重則性命不保。
柳浪的一點小心思被伍嘉曦看穿之后,柳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于是忙拿話來叉開。
“對了,你剛剛說那個電瓶是你的,是怎么回事啊?”
“那個電瓶是我最近剛剛研發出來的鋰-空氣電池,上次我帶出去做了一次疲勞測試,中途去孫叔的店里充了會電,卻不料中途被人給順走了,因為里面的一些數據參數對我后續改進方案十分重要,所以我事先在里面加裝了實時數據傳輸器。”
“那人在偷走了你的電瓶,然后賣給了處理不明來源電池的人,他們重新裝配進了一個拼裝起來的二手電瓶車,這車剛好被我買走,然后你通過數據傳輸器的定位功能,找到了你的電瓶,是這樣吧?”
“嗯。”伍嘉曦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道:“少爺,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柳浪心想,自己現在寄人籬下,做了別人家的上門女婿。他剛把自己的坐騎從破自行車換成了二手電瓶車,現在在一家美容會所管理著十幾個小姑娘,這算過得好呢還是不好呢?
“我現在很好,每天都離自己的誓言更進了一步。”柳浪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伍嘉曦,因為柳浪從伍嘉曦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對自己的擔憂。
柳浪這次過來,本想是把阿伍挖到自己的美容會所,可是現在,柳浪打算放棄了。
柳浪覺得,伍嘉曦應該是個做科學家的人,她理應待在實驗室,和各種科學儀器打交道,自己小小的美容會所,不能成為禁錮她攀登科學高峰的地方,而且,把她卷入進兇險萬分的家族爭斗也不合適,在柳浪看來,也是于心不忍。
“行了,咱倆之間的誤會總算是解開了,知道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我就在上次咱們見面的美容會所上班,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去找我,今天就不打擾了,咱們改天再好好聚聚。”
聽到柳浪如此說,一直站在柳浪身后一言不發的老孫頭終于沒忍住,開口說道:“劉少爺,你不是說找阿伍有事的么,怎么....”
柳浪聽老孫頭開口,忙轉過頭,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老孫頭會意,也不好再說什么。
伍嘉曦聽到柳浪要走,忙走過來拉住柳浪的手臂說道:”少爺,你的事情就是阿伍的事情,不管少爺以后要干什么事情,阿伍都跟定你了,不會再讓少爺離開阿伍了。”
“以后會有需要阿伍妹妹幫忙的地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柳浪拍了拍阿伍的手臂,安慰道。
阿伍本就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如今,她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無論柳浪后面要走的是怎樣一條危險的路,她都打定了主意,要和柳浪一起面對和承擔。
這些年,她蝸居在這暗無天日的小房子里,無非是希望通過搗鼓一些科學實驗來壓制自己內心的痛苦,父親的離世一直是她內心抹不去的傷痛,她隱忍、蟄伏是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重新激發出她的斗志,她要為父親報仇,要為曾經那些遭受不公的人討回公道。
如今,柳浪的出現,如同在漆黑的大海里出現的一座光明的燈塔,讓阿伍這艘在茫茫大海顛簸飄搖的小船有了歸港的指引。
“爸爸已經離我而去了,少爺,你不要再不要我了好嗎?”阿伍幾乎是快要哭著說道。
“我不是不要你,只是....”
“只是什么?”
“你也看見了,我經營的那個美容會所,安置你這樣的人實在是屈才了,我是不忍心讓你在那樣的環境里消磨了你的意志、浪費你的時間。”
“少爺都能在那樣的地方伺機而起,阿伍去了怎么能算屈才呢?少爺今天若是不答允阿伍的請求,那阿伍也沒有什么好留念的了,阿伍也有些想爸爸了。”
只見伍嘉曦把話說完,扭頭便跑進了她黑乎乎的房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