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現(xiàn)在好好的。”蔡家作如是道。
“……”
“李紹,你確定那個小家伙沒受傷嗎?”方漾問。
“沒有。”李紹打包票保證:“它都能上竄了怎么可能還有傷呢。”
陳褚戈從袋子里也給自己拎出來一罐兒可樂,噗呲一聲拔開,撇了撇嘴:“早點交了吧,不然被發(fā)現(xiàn)還得記過。”
李紹:“記什么過?”
“私自在寢室里養(yǎng)寵物。”陳褚戈喝了一口,風輕云淡地開玩笑:“被發(fā)現(xiàn)了,記你一支留校察看。”
“不至于吧,這么嚴重?”
陳褚戈不置可否,他瞎說的,那能嗎,輕笑一聲,他怎么可能背校規(guī)呢。
“我要是有只熊貓當寵物,我人生贏家了我,我還用得著在這上學?”李紹也跟著笑。
方漾想了想,也覺得不能拖下去:“我也覺得還是早點交了吧,不然就這么放在宿舍里頭也不保險,被人發(fā)現(xiàn)還更不好。”
陳褚戈聽見,勾唇笑了笑,又沒忍住瞄了她一眼。
方漾:“……”
龐一明嘖了一聲,看了看還處于疑惑狀態(tài)的蔡家作,以為他沒看懂陳褚戈為什么笑,便對著他耳朵邊耳語:“被認同倒不值得他這么高興,主要還是看被誰認同。”
“……”蔡家作其實心里只是在想熊貓該怎么辦。
早知道有分離的時候,但照顧了這小熊貓兒一晚上的李紹還真有點舍不得。
-
宿舍樓,某男生寢室。
“我還真挺舍不得,你是我這也算是養(yǎng)了個孩子養(yǎng)了一晚上了,怎么能說分開就把我們給分開呢。”李紹裝哭,一副難以容忍的痛苦。
龐一明:“差不多得了,你你不膩歪我都快吐了,在這裝什么慈母情深呢?”
蔡家作也道:“是啊,不然,是要交給宿舍阿姨?”
“誰要交給那個老巫婆!”李紹鼻涕一揩,反應強烈,擠出幾顆眼淚吧啦吧啦:“就因為收了劉迪那死胖子幾個蘋果,在王老面前專說我不好!要不是褚爺幫我說話嗚嗚嗚嗚——”
陳褚戈剛從樓梯下上來,走到門口就聽見李紹又哭又鬧,還撲上來給了他一個熊抱。
“……”
“不上交了你?”陳褚戈嫌棄地推開他。
李紹嗚嗚嗚幾聲,含糊地道:“沒有,就是舍不得,要跟它聊聊離別最后的幾句話。”
被李紹一指過去的方向,正是他們寢室平時用來吃飯學習的兩張大桌子,現(xiàn)在那上面趴了一小只熊貓。
身體圓滾滾的,難怪廣大網友叫它滾滾,扔在桌子上還不老實,非得打滾,現(xiàn)在兩只腳掉在桌邊上,像是想下地。
“……”
還沒等李紹驚呼一聲然后跑過去,小熊貓就霎地掉了下來。
可能是桌面太滑了,它的小腳實在抓不住。
趴在地上都沒停一秒,熊貓翻過來小小的身體,慢慢地朝門口爬過來,李紹逮住它想“越獄”的爪子,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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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貓依舊還是被塞回了那個書包里,李紹抱著下樓,已經陸陸續(xù)續(xù)有打完飯回來的人了。
陳褚戈下樓梯的時候眼皮就在止不住地跳,他按了按眼皮,順帶揉了下眼睛。
“我們送它去吃最后一頓晚餐吧。”李紹情緒不高,有些低落地道:“然后就去辦公室等王老,親自交給他我才放心。”
“嗯。”
蔡家作:“昨天晚上找到它的那個地方后面是片雜林,應該會有它能吃的東西。”
龐一明沒說話,他瞇了瞇眼,視力極好的他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宿舍大樓門外的韋澤。
男生站在方漾旁邊,似乎說了什么很好笑的東西,引得她止不住地笑。
龐一明又看向陳褚戈,心里暗道完了完了,今天注定又是不高興的一天了。
韋澤打完飯回來剛好看見方漾站在他們宿舍樓底下,跟著聊了幾句之后,沒話題,韋澤就扯起了陳一澄。
“她真是我見過最逗的一個女生了,膽子也特別大。”
方漾笑著回:“對啊,不過生氣起來也賊恐怖,有一次足足有半個月都沒回過我消息,所以你可要小心點。”
“不要惹到她哦……”
“呃,我跟她也只是朋友,我對她沒有別的出于友情以外的感覺去。”韋澤捏了捏飯盒:“你不要誤會。”
——“方漾!走吧!”
方漾張了張嘴,看見李紹手里的東西,忙對韋澤道了別,也趕緊跑了過去,甚至把要回韋澤的話拋之腦后:“你們好了?”
陳褚戈:“不然呢?你看到的是什么?”
“……”
方漾沒頭沒尾地被針對,瞥了他一眼。
這混蛋可能是被蜜蜂蟄了太陽穴,脾氣陰晴不定。
一群人不約而同地要往昨天晚上撿回小東西的那個地方走,去的路上還有一段距離。
“那個是韋澤嗎?”蔡家作推了推眼鏡說到:“感覺好像小學的那個同學。”
方漾連忙點頭:“對,就是他,是不是變化還挺大的?有點帥吧現(xiàn)在?”
陳褚戈:“噗。”
“……”
“他這叫帥?”陳褚戈勾了勾唇,咬字跟嚼口香糖似的忽輕忽重,還不自覺帶了點不友善的氣息:“你帶眼睛出門了嗎?”
方漾:“……”
“我當然帶眼睛出門了,”方漾氣極反笑,扯開嘴角:“不然我也不知道你長得慘不忍睹這個事實,而且人面獸心。”
“人面獸心”這四個字被她咬字咬得極重。
“……”陳褚戈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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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一明突然叫出聲:“真有竹子!我看見了!”
“這么遠?——你說你看見了,你透視眼啊。”李紹不可置信嗤笑道:“半個操場多長,差不多兩百米吧,這你都能瞅見?”
龐一明不耐煩了:“我不是說了我眼睛開過光的嗎?怎么老得讓我重復呢你。”
李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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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大中午的操場也沒人,李紹拉開了書包讓這小東西透透氣。
“你們不再摸摸?它可都要走了。”李紹把小東西往前送了送。
小可愛腦袋晃了晃,可能沒適應有些眩暈,趴在李紹的胳膊上一動不動,竟然也沒折騰。
方漾突然被戳到了,鬼使神差地上去摸了摸它的頭。
陳褚戈也剛好伸出手,搭上方漾的手背。兩個人手背貼合手心,手心下面又有溫度。
“……”
方漾決絕地抽出手,還皺著眉在衣服外套上擦了擦。
她就差沒說一個“臟”字了,陳褚戈眼睛里添了幾分不可思議,“不是,——”
“你們哪個班的!”一聲巨吼響徹天,劃破平靜的氛圍。
后面的保安接到舉報,一路跟到操場,發(fā)現(xiàn)目標之后馬上舉著喇叭吼:“前面的!都給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