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們的物理是任校長上的。他一直對我很好,只是我有點怕他。所以物理這門功課,我不敢懈怠,雖然不突出的好,但成績還過得去。如果可以,我還想他教我。我希望我的進步,能讓他看到后開心。只是他調走了。
新的物理老師怎么這個樣,留著長長的頭發(fā),還留胡須。我真擔心他喝湯時,那胡須上會沾上湯汁。呵呵,想著就好笑。可是他年紀看上去應該不是很大啊?個子挺高的,學校老師中,怕就數(shù)他最高了。走路象一陣風似的。聲音清脆,響亮。不夾一絲雜音。顯年輕。他這是從哪個學校調來的?
他忽然向我瞟了一眼,他知道我在觀察他了?要是別的老師知道學生打量他,肯定會很兇的眼光,他怎么不?不過我還是別了一下臉,裝作沒那么回事。再轉過頭去看他時,呃,他臉上怎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聲音有點顫?他知道我在打量他,他害羞?
不對呀,他這都留胡須了,至少年紀不小了,怎生會因為這等事不好意思呢?奇怪。奇怪在什么地方?好象沒有其他教書時間長了,經驗豐富老師的那樣輕松與自如。不過他的眼睛倒是很好看,挺大,清亮清亮的。尤其是那黑眼珠,好黑啊,象黑寶石那般清潤、放光。
總之,除了那長頭發(fā)與胡須之外,整個人還是讓人覺著清朗,舒服。
呵呵,我不再打量他了,不管他有沒有任校長教的好,這門功課,我都是要認真學習的。
整堂課,我沒發(fā)現(xiàn)他笑過,微笑都沒有。說是嚴肅,卻又不會給我畏懼感。他與人的距離好象有點點遠。
他的聲音清朗,給人一種太干凈了,不能隨意去打斷的感覺,所以教室里沒什么雜音,紀律不錯。
課也講的不錯,條理清晰,他的思維很敏銳,學生的提問都干擾不了他,總是很明了的答復,又能很快地回到主題。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感覺,干脆地很。
我的直覺是這個人有內子,學識高深。
我才回到家,就看見李老師在家里坐。她見到我,問我畫的事。
我道:“我畫了一張。”她便隨我進我屋子看。
李老師要我打開房門,說這樣光線好些。
李老師看著我畫的畫,道:“你看哩,這畫比之前畫的要顯精致些了吧。顏料能很好地收張。”
我道:“嗯,宣紙是要比普通紙好多了。”
李老師道:“這畫拿出去,真是挺不錯的作品。”
然后望了我一眼,笑道:“你說,是吧。”
我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
忽然聽到李老師道:“許老師,過來看一看。”
我抬頭,順著李老師的目光望去,只見我們的物理老師在水龍頭那洗過了手,朝我屋子走來。臉上是課堂上難得一見的笑。咦,他會笑?我以為他不會笑的呢。
李老師把手中的畫就給他看,道:“你看這畫畫的如何?有點功底吧?”
許老師上前細看了看,“嗯”了一聲。
然后向我看來,道:“你畫的?”我“嗯”了一聲。
李老師把畫遞給我,看了看許老師,道:“你這副打扮,搞的象和我們年紀差不多,怕學生伢子認為你才畢業(yè),不怕你?”
什么?許老師才畢業(yè)?我就覺得他上課時,有那么丁點緊張。這副打扮原來是裝成熟。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啊。
我驚訝地看了看他。許老師和李老師笑了笑,沒說什么。旋即向我望來。
他不望我還好,一望,我就有點想笑。
他不想再逗留,便說要去備課,卻是再望我一眼,離開了房間。他那一眼雖沒有警告的兇狠,卻是很明了的說明,李老師剛才說他頭發(fā)胡須的意為你不能說出去。就那個意思。
他的眼睛會說話?我覺著他和別的老師,真的區(qū)別很大。
別的老師一般要附帶表情表達出心里的意思,象這種事,至少得有警示,可是他沒有。他只需用眼睛看你一下,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你懂的。
李老師也離開了房間。我關上門后,想起許老師居然有這種做法,用留長發(fā)和胡須來掩飾自己真實年齡,還是感覺好好笑。
這人也忒狡猾了吧,居然還差點瞞過我們去。
不得不承認,他上課時,課堂紀律還是很好,班上的調皮男生沒制造亂子。都在認真聽講。
記得我們初二時的地理老師,那張年輕的面孔對我們沒有一點威信力。
他的課,基本上沒幾個認真聽講的,作業(yè)也不會好好去完成。
我也不例外。他還偏拿我們沒辦法。
最后,我們的地理會考成績是史無前例的差。好在,那是不會納入中考成績的。
既然如此,許老師那年紀豈不是和地理老師差不多,甚至還要小?算算,比我們大多少?五六歲?六七歲?
他最后嚴肅地看我一眼,是生怕我去同學們面前講吧。
不能講,連小麗都不能講。同學們知道后,會壞了老師的安排。而且許老師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沒干好事,到時我母親都不會饒過我。
我不但不能講,還要裝作不知道這事一樣。
開始時的促狹心情忽然沉重了。
其它的課,我照常認真的聽。但是物理課,我心有惴惴焉。我得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來。
但凡我笑,他都有可能懷疑我向同學說了什么而心虛發(fā)笑。他便有了證據(jù)。
現(xiàn)在我是瓜田李下啊。
第一次,我覺得知道一個原本搞笑的秘密,不但不是好事,而且是一種負擔。
我是不會和同學說的,除非我想挨母親訓斥。
但我最擔心的是因為他自己偽裝不夠好,讓人發(fā)現(xiàn)他留長發(fā)胡須的意為,他非要怪到我頭上。
同桌小暉輕聲問我:“你怎么這般嚴肅?和平時不同。許老師還向你這邊看了兩次,有意的。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一聽,向許老師望了過去,他似有感應一樣,也望向我。沒有嚴厲,也沒有警示,反倒給人一種很自然的感覺。
有意思,他見我倒是挺自然的,挺自信的嘛。可小暉還發(fā)現(xiàn)你朝我看了兩次呢。這人“裝”習慣了!
小暉道:“他才又看了你。”
我低聲道:“他是見我們兩個說話咯,所以才看過來。沒什么。”
小暉聽了,雖還覺奇怪,但不再說話。
我覺得許老師這個人比地理老師厲害多了,他很是淡定啊。他那自然的一眼,倒是以一種輕松的方式讓我把那種不安揮走。
做題目時,他經過我桌前,手指還在我桌上“扣”的一下。
剛我還覺得他挺自信的,現(xiàn)在是又覺得沒把握?我抬頭向他望了一眼,他依舊是清淡如風地回望了我一眼。
我心里在笑:不要以為,你表現(xiàn)的沒什么,我知道你還是擔心的。
不過不管怎樣,我都不要去取笑。他是一個好的物理老師。我要跟著他好好學習,而不是鬧著玩。
什么鬼,放學路上,快到家時,我才發(fā)現(xiàn)許老師在我后邊走。
他走路沒聲音的嗎?還是我壓根沒注意。當我回過頭去,見到的是一張帶著友好笑意的臉。
從我身邊經過。他個子真高。我在女同學中間,算是中等偏上的身高了,就算其他老師在我面前,我都無須這樣抬頭。他比我快的腳步走到了前面,在水龍頭那里洗了手,向我家里去了。我進家門時,他已坐在椅子上喝茶了。
這是腿長的好處嗎?
我接過母親手中的茶,只聽得許老師象與他自己家里人聊天一樣與父親講話。
他很謙和。父母似乎特別喜歡他。
母親向我道:“快去做作業(yè),不要晚上搞到很晚。”
我便往自己房間去,許老師看了我一眼,那眼睛里只有認同我母親的意思,并沒有其它。
什么意思?他還是擔心我會到班上去講,意思是你只要不怕你父母?但是他的表面真的看不出半點來。
幾天下來,我逐漸放下了這層包袱,如常生活學習。
這天放學到家門口,只見弟弟拿著羽毛球拍出來,我要了一個,放下書包,就和他去球場了。
弟弟的個子比我高一點,球技比我好些,所以玩起來很有意思。
醫(yī)生說過,我要多運動,提高身體素質,減少感冒,如此就不會引發(fā)鼻炎病。
一會兒,許老師走了過來,弟弟問他打球,他便毫不客氣地接過弟弟的球拍。
幾球下來,總是輪到我撿球。
我的球技并不爛。是他一點也不好好打,總是往兩邊投。
我說:“許老師,你怎么老是兩邊投啊,老是要我撿球。”
他道:“比賽時就是這樣,哪有讓你舒舒服服接球的。”
我心里想:誰要去比賽,不過是想玩的開心一點而已。好吧,你以為只有你會兩邊投啊。
終于,也輪到許老師撿球了,只是我撿的次數(shù)比他多些。
我說我出了很多汗,叫我弟弟來和他打。許老師卻說他自己也要去備課。所以一同散了。
每天早上,我五點二十就起來了,洗漱后就在窗前桌上看書,背誦。
以往都是窗戶房門都是緊閉的。
昨天打過球后,感覺精神好多了。
我又想起醫(yī)生的話:你要多呼吸新鮮空氣,因為這種病,沒正常人呼吸順暢,所以我需要吸更多的氧氣保證大腦供氧。我記憶力不好,就是這個原因。
于是,我把門打開一些,讓新鮮空氣進來,反正現(xiàn)在天氣暖和。
輕聲讀了一陣書后,聽到咳嗽聲,我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許老師,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就急匆匆向西邊的走去。
學校的教師宿舍是一長排的套間房子,我們家在中間,出門就是一長長的階基走廊。西邊是公共廁所。
過了一會,許老師又經過我門前時停了下來,
問道:“早上什么時候起來的?”
我道:“五點二十。”
他沒再說什么,便離去了。
我不喜歡別人看見我讀書,原以為這么早,不會有人看見。可是不但有人看見,還是我不想引起注意的他。我關上了門,把上面的窗戶打開。
可是自此后,每天早晨的這個時候,我便聽到一聲咳嗽聲,許老師的。
漸漸地不但熟悉了他的咳嗽聲,還熟悉了他的腳步聲。
他的房間離我們家這么一段距離,習慣起床咳嗽的話他應早咳完了呀。他不但沒咳完,還非常定點的在我這窗前咳。真是怪性!
你是在高調地告訴我,你來了?有這般刷存在感的么?
在同學面前一副師者之尊,不容冒犯,在我面前卻這般幼稚的做法。
這個時候,難道我就不是你學生了嗎?
秋收假第一天,我早晨背了很長時間的書,直到母親叫我吃早飯,我還覺的早。
母親道:“有什么早,平時不早吃了嗎?”
我一看墻上的時鐘,道:“媽,我今天要去小麗家玩。”
母親道:“要早點回來,不要留在人家吃飯啊。
”我“嗯”了一聲。
今天的感覺怎么有點不對勁啊,總是好象有什么事沒做一樣。可是又想不出來。
母親走后,我也走出房間。今天真好,校園里靜悄悄,只有我們一家。連老師都回去了。
我向東邊一望,呃,我知道我今天怎么感覺不對勁了。
今天早上沒聽到那熟悉的咳嗽與腳步聲。
啥意思啊?許老師那怪性,居然還成了我的習慣?這真是好笑啦。
這個人這種做法真沒有一點老師樣,我都不屑這樣做呢。要不是他在課堂上那副師者之尊的模樣,我都要把他當成同學了。
他與別的同學為什么有距離感,和我卻是親近多了,挺友好。
比起其他老師來,都要隨和。因為我家也住在學校里嗎?
小麗放假前約我去她家,其實不是玩,是去割禾。因為母親不要我下農田,我只有撒謊。
小麗說她哥哥姐姐都不能回家,想讓我去幫她。
可是我說我農活干的很差勁,她說沒事,就當陪她,并不要我做多少。誰讓我們這么好呢。
小麗說,娟和我們疏遠了,再也不似從前和我們那么要好。我也漸漸感覺到了。
我以前以為娟是因為我家家境變化了,她也跟著大人們那樣。
但小麗這么說,我便為對娟有這么一絲猜疑而深感對不起她。
她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和我們走近了呢?想想,我們三個人曾經玩的多好啊。
我?guī)托←惣沂崭盍艘恍┑咀樱髞聿恍⌒模咽纸o割到了,還流了血。
我怎么這么沒用呢。我挺擔心她父母嫌棄我。
沒想到,小麗父母非但沒絲毫嫌棄,小麗母親上前看我手指,
道:“唉呀,流了這么多血啊?孩子,好痛吧?麗,你帶婳上田去包扎一下。”
麗道:“好,婳,我們上田去?”
我們在小麗父母親擔心的眼光中走向了田埂。
小麗幫我包扎好后,道:“婳,害的你流這么多血,我心里真不好過。”
我道:“沒事,包好后,就不痛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們不嫌棄我不會干農活就很好了。”
小麗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只是想要你陪著我,開心些。”
我道:“小麗,你回田里去做事吧,我回去了。”
小麗道:“我不去了,我就陪著你。我本來就不想做事,沒得辦法。”
我道:“那你爸媽兩個人干,太辛苦了。你還是回去吧。”
小麗道:“沒事的,我們家那些親戚朋友,他們農活早就開始了,他們一干完,就會來我們家?guī)兔Φ模悴挥脫倪@個。”
小麗不肯回去收割。
他父母也沒過多久就回家,還非留我在她家吃了中飯。
吃過中飯,我說什么都要回來,不想拖累他們了。小麗還送上我好遠。
假期最后一天,娟約我去鄰縣城里玩,我很高興她主動來約我,本不想去的,但想著,只要她還象從前那樣與我好,我愿意陪她。
我們下午兩點多鐘就回來了,娟在我家里還玩了一陣才回去。我很高興。因為我和娟,還有小麗要能還象從前那樣好,那是特別讓我開心的事。這種從小的情誼,不是旁的人能取代的。
快到四點鐘的時候,我聽到東邊大鐵門在響,便從門邊伸過頭去看是誰來了。遠遠地看到有人推著自行車進來,那個人是許老師。他似乎有點與從前不同呃。好象他長長的黑發(fā)剪掉了。是的,他早應該把那長發(fā)剪掉。老師留什么長發(fā),還有胡須。沒錢理發(fā)還是沒時間刮胡子?
第二天早晨,我又聽到了那熟悉的咳聲和腳步聲。第一感覺,假休完了,要好好學習了。我忽然想起我居然把他的“陋習”變成了自己習慣,有點鄙夷自己來。
課堂上一聲“起立”后,我慢慢地坐下來,翻到今天要學的新課內容。只聽教室里“嘁嘁”聲好象由弱變強了。
之前許老師上課紀律不是很好嗎?今天就算看到許老師理了個發(fā),也不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呀。
難道還有更好笑的?
我抬起頭來,望向講臺。許老師,這是許老師?沒搞錯吧?
這么光鮮亮麗,意氣風發(fā)的青年小伙子是之前那個許老師變的?真真脫胎換骨呀。
不是,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他不知是烏黑的頭發(fā)襯托了瑩潔的白晢皮膚,還是皮膚反襯黑發(fā),就象化了妝的。可卻那么自然。
他還化妝?根本不可能,能剪掉這長發(fā),就大大的進步了。
略顯清秀的臉形。烏黑濃密卻又清秀的長眉下,那雙俊美的眼睛真是明眸善睞,他的眼睛真能說話。
筆直鼻梁下刮去了胡須,唇形更是清晰,好看,紅潤得象涂了唇膏一般。
這這這,女人也難見這般太好看的吧。難怪同學們這般竊竊私語。
要是他第一堂課如此鮮亮登場,那紀律還得了?難怪他要用長發(fā)和胡須掩蓋。這不止是擔心新老師被學生輕視的問題啊。
他的衣服也換了呃,以前只是高大男子的不羈,而今這衣服因為貼身了點,便是鮮明的玉樹臨風之姿啊。
老師,你把同學們驚倒了,該怎么辦?這可不是我說出來的啦,是你自己不想再偽裝。
看到同學們這震驚之后的私語驚嘆聲,
我也很想學老師一下:“咳”,然后嚴肅道:老師,你還是不要拾掇了吧,換回原來的裝束去,我們學生實在是受不了這刺激。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就想笑。
這時,許老師向我們投來嚴肅的一瞥,然后“咳”了一聲,眼神一掃,說起了今天要上課的內容。
聲音響起,同學們很快就的安靜下來。
老師這聲音的魔力真大!象一股清風掃去了浮澡與熱鬧,又回到從前的課堂秩序中。
這一堂課,沒有什么變化,就這樣結束了。
許老師收拾完教本欲走時,看了我一眼,嘴角還浮現(xiàn)出一抹輕微的笑意來,才離去。
我卻立在風中:老師,什么意思?對我的警告解除?可也不象啊。
許老師一離開教室,教室里便是一陣熱鬧。“嘖嘖”聲此起彼伏。
雖然老師真容被同學們看到了,但他大學剛畢業(yè)出來的事我也是知道的。為免得瓜田李下之嫌,沒有加入議論中。
要是他來個回馬槍,我便死定了。
同桌拉拉我手肘,道:“你知道同學們在說什么嗎?”
我道:“什么?”
她捂著嘴道:“他們說許老師肯定假期相親去了。”
一聽此言,我也笑了,我怎么沒有這么搞笑的猜想啊。
呃,要是說與他聽,他會是怎樣的表情?那應該很好玩吧。
可是我才不想和他多說話。這種人能想出扮成熟的點子來,他便有辦法制我。
放學回家,李老師在我們家里,我接過母親手中的茶,正準備喝,
只聽得李老師又向門外在叫:“小許,進來喝茶咯。”
什么?難道,許老師又跟在我身后回來的?
只聽得許老師邊走進來邊說:“喝杯茶也要得。”
他接過母親手中的茶,坐在李老師邊上的凳子上,先是向我瞟了一眼。
什么意思?我沒有笑你,我可不想惹麻煩。我別過臉去。
李老師絕對是顏控,她老公可是很帥氣的,還特有魅力。她見到這般帥氣的許老師,她會有怎樣一番精彩評論咯?
李老師道:“小許啊,你這一收拾,精神了好多倍。”
開始了,我轉過臉去。
只見許老師臉上笑意,一副撇不去的樣子。李老師和母親的臉上也是笑。
李老師接著說:“你看這樣子多好,帥氣逼人。”
我終是抿著嘴笑了,向他望去,他與我目光對視,笑意隱不去。
他道:“你還不去做作業(yè)?”
我道:“我茶還沒喝完呢。”
母親道:“你端著茶進去做,不行啊?”
他又望著我道:“你母親大人都發(fā)話了呢。”
同學們說你相親,這樣搞笑的猜想都蹦的出來。李老師肯定會問出什么更搞笑的來,我還沒聽呢,你就只想要我走。
我瞥了他一眼:心虛了吧。便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