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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懵懂的青春期啊

情竇初開

一日乘涼,竹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許老師走過來,輕聲問我:“你家里人呢?”

我道:“在屋里呢。”

見沒搬椅子出來,我便隨手拍拍竹床,道:“你坐竹床吧,呆會我爸就會出來的。”

他就在我拍的地方坐了下來,挨的挺近。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時常聞著的清洌之氣,還多了一絲輕微的男子味。

我看看他,又見四周無人。低下頭,心想,似乎我們挨的近了點。他挺注重分寸的都不覺有事,我要挪,怕他心里多想,所以只能不動,心里還是有一點緊張。

一陣沉默,我再看他,似是很自然,我心里才感輕松一些。

他道:“這一年時間好快啊,下半年你就要出去讀書了。”

我“嗯”了一聲。

他道:“外邊的生活就真的沒家里好咯。”

呃,這話他之前說過呀,也知道我答案的。

我笑道:“放心吧,別人吃得了苦,我也吃得了。”

即便我真害怕離家,我也不能讓人笑話我。我沒那么害怕去高中讀書,最讓我開心的是,離了家,母親沒法責罵我。他好久沒說話,我向他看去,心想,我去了學校,還是會想念你的。

他掠了我一眼,嘆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為何這樣說?我有那么傻嗎?即便從前過好日子時,感受不到福。

但這一年,我家生活水平沒之前好了,怎會沒體會。

我收回思緒,望向他,想反駁他時,卻是撞向了他熱切注視著我的眼神。

他的眼睛好好看,可那眼神好熱啊,似能燙著人。我非但不知道回避,還迎了上去,和他對視著。這是一種磁場,很自然的吸引了我。

慢慢地,我仿佛走進了他的心里,聽到一種“咚~咚”的聲音。

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歡喜、愉悅、美好。接著有一種熟悉的氣場在向我覆蓋而來。溫暖?炙熱?不對,夾雜在二者之間。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通過空氣,分子傳導給我?他的男子氣息越來越濃。可是我感覺很好聞,我在陶醉?沉溺?

我不想移開,我想時間就此停留。又有一種對他的留戀,我不想去外面了,因為我不想和他分開,分開是一種難過傷心的事情。

我忽然明白,他為什么那么憂心,為什么怎么兩次提起我要去高中讀書,實則是他也不想和我分開,對嗎?

我好想這么問他,但是我又不想破壞這種氣氛,這種我喜歡的氣氛。

他似乎心有感應一般,也沒說任何話,只是相互凝視著,要一直、一直。

忽然一句“那是許老師不?”從遠處傳來,我們同時一驚。父親出來了,我們恍過神來。

我發現我們的距離好象比之前更為靠近了。可是我不想移開,他也沒有移開。

天色已暗下來了,遠遠看去,也只是人影。我望向他,他的神情尚可見,給我一種安撫,留戀的感覺。

忽聽他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您老洗好了咯。”

父親邊穿汗衫邊道:“嗯,好熱咯。”父親還在原處翻著白色短恤。

我心里“咚咚”直跳,再次望著他,他沒有一絲慌亂,很是沉靜,眼光卻是柔柔地看著我。

他怎么總是給我一種,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擔心,不用怕的感覺。無論是母親的暴風驟雨,還是考不考得上高中的憂慮,仿佛因為有他,都可以頓時變得清明、和暢。

父親帶了兩把椅子過來了,許老師一副隨意的坐姿,好象剛才那些都不曾發生過一樣,輕松地和父親說著話。他可以做到若無其事,我卻只是低著頭,默默坐著。

父親坐下來后,他把另一把椅子拿起,挪了一下,坐在離我近一點的距離。他一離開,我便側躺了下來。這才是最輕松愜意的乘涼。當我向他看去時,他趁父親不注意,望了我一眼。

我們這算什么?我不好意思地把頭向竹床埋下。

忽聽得父親說:“竹床那么寬,你睡到邊邊上,小心掉下去了。”

我道:“這樣睡著舒服。”

父親笑笑:“唉,這么大人了,還象個小孩子。”

父親說完便繼續和許老師有一句,沒一句地聊。我只看著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想起剛才和許老師的事情,只覺和他一起經歷一場緊張、刺激的心跳歷程。而之后又覺幸福、甜蜜。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人相互喜歡的感覺?

原來小麗說的是對的,喜歡一個人就是時刻想在一起。那個人在身邊,哪怕不說話,都覺心安、快樂、欣喜。

我能感覺許老師此刻就是這樣的。

不止是現在,之前他就是一有時間就到我家來,我也是只要他一來,我就開心。

我現在知道了,許老師喜歡我,好高興哦。他對我那般用心,應是早就喜歡我了吧。那些之前的疑問,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答案。

可是我又奇怪,他怎么會喜歡我呢?

班上比有我好看的女生,也未見的他對哪個另眼相看啊。

我病重時腫起的鼻梁,好難看。那時我對自己的外形特自卑。不知他有沒有發現到。

但我清楚的是,那時他還挺關心我的病情。

以他這么好的外形,這么高的學歷,這么聰明,他應該找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美貌女子更好,他怎么會喜歡我這個學生呢?說起來似乎還不好聽。

想這些干嘛呢?喜歡上一個人,好象不完全由理智的。

我自己一年前,還在想,不要與人有感情才好,這感情是親情之外的感情。

可是現在呢,片刻之間,我就知道我喜歡上了許老師。這種喜歡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說不清,我只知道他對我的好是獨一無二的。他于我來說,是除了父母之外,是我最信任依賴的人。

小麗說,她喜歡榮的手,俊秀的相貌。

我喜歡許老師什么?小麗說我認為喜歡的原因是別人先喜歡我了。我知道,許老師一定是先喜歡上我了。

我還喜歡許老師什么?我肯定沒有小麗喜歡得那般膚淺。許老師的外形自是沒得說。我好象更喜歡他的膽氣和聰明。

他在我的心里恍如一株碧蓮,風姿綽約,出污泥而不染,氣度不凡。

于別的人,可能是只可遠觀;但我是唯一可以經過他的采蓮女。

哈哈,許老師若知道我這樣說,他會氣成什么樣?竟然把他比作我可以采到的蓮花。

不,他在我身邊時,總是那么高興的呢。

我側過頭去看許老師,他和父母正聊著呢。

剛才我們那一對視,目光如此膠著,他應是知道了我心里也是喜歡他的。

如果我年紀與他相當,以他的膽識,他應該會向父母說吧。有他,我不必怕什么。即便我比他小好幾歲,他也是有辦法說服父母的吧。

唉,我現在還是個學生,中學生不能談戀愛是學校明文規定的。可是喜歡好象是阻止不了的。

我要必須限制自己,不能有逾矩的事。他那么關心我,他肯定不會讓我違犯校紀校規的。他還是老師呢。偷偷喜歡?嗯,就這樣。就我們兩個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說。

第二日,我心里還是有些忐忑。

也許晚上是適合做壞事的時候,思緒可以無限飄飛。但白日昭昭,想起那一刻,我還是很不好意思見人的。躲在房里,直到下午才出來。

一出門,剛好見著許老師在水龍頭洗了手直起身來,他看著我,眼睛里有著昨日的熱情,只是沒那般濃烈。我凝視了片刻,抿唇一笑。

他走近我時,說道:“你今天怎么才出來咯。”我捂著嘴笑。他挨的我那樣近,那股清洌之氣還夾著夏日的熱氣拂過我。亦是心照不宣的離去。

中考成績下來了。很多老師得信后陸續趕到了學校。

我的總分挺高。雖然我之前并不是很擔心,但而今知道明確的分數,心里就更踏實了。

許老師笑著和母親道:“怎么樣呢?老楊,你輸了。”

母親笑著說:“這不通知書還沒下來么。”

許老師道:“這樣好的成績,如果上不了高中,誰都不會信啦。你該不是因為打了賭心虛吧?”

母親笑道:“我心虛什么,我巴不得她考上。”

數學老師進來了,向我道:“你數學112分(滿分120)。那個8分怕就是后面那道附加題扣掉的。”

他然后看向許老師道:“這中考閱卷是看的蠻嚴哩。”

許老師道:“那肯定啦,一分都要甩掉好多人。我們高考時,就知道。”

數學老師嘆道:“這次我們班的數學,原本還是可以的,就被一個人拉低了啦。唉。”

許老師道:“我物理還不是一樣的。選擇題碰運氣,也不至于那分數。那腦子不曉得是什么做的。是老朱說的花崗巖。”

數學老師道:“這話講她,一點都不過份。你是沒看見她做題。唉!”

我不知道他們在講誰,但聽到他們把人腦子構造比喻成花崗巖,覺得蠻好笑的。

母親看到我嘴角的笑,道:“你只莫笑別人。之前讀書也是個不圖長進的。初二地理會考29分。”

兩位老師一聽,很是驚訝。我窘極了,趕緊離開客廳,背靠在隔壁的墻上。

數學老師道:“老楊,你還是不要這樣講她咯,又不是她沒考好。再說地理不計入中考成績,倒沒什么。”

許老師道:“要是班上的同學這次都有她這么好成績,我們學校該出名了。”

數學老師道:“那還用講。我們還為這個氣什么。她這么大了,自尊心受不了的。”

許老師笑道:“老楊就是喜歡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啦。之前都和她講了那么多,脾氣一來,就全忘記了。”

中午,我坐在長椅上,心思很是郁悶。

母親的責罵,我倒是硬著頭皮去聽就是,反正中考成績都出來了,據以往普高錄取分數,莫說提高五十分,更多我都是進得了的。

要是我之前沒進過初三門,一中也應是穩穩的。可是我只能進普高。

人若是只到得了某個層次,會欣然接受。

可是如果能進得了更高的,卻偏由于意外而去不了時,便會各種不甘。

“你要是憑自己本事考進一中,我就佩服你!”原本那應該是鼓勵我的話吧,此刻仿佛是笑話我的話。王候將相寧有種乎?可不,你拼得了努力,卻是掙不脫命運的安排。

望著外邊太陽底下的靜物,似乎是地面下的水汽被蒸發上來。

仿佛在告訴我,我就象是這地面上的死物,任由這烈日烘烤。一點辦法都沒有。

忽聽得熟悉的腳步聲,我抬起頭,看到的是許老師。

他停在門口,輕聲問我:“你沒睡覺?”

我從長凳上坐了起來,道:“睡不著。你也沒睡?”

他走過來,坐在我邊上,望著我道:“過一陣就要上課了。”

我的眼睛似被水汽蒙了一樣,但揚起嘴角笑看著他,不言語。

他道:“還在為你媽媽說的話生氣?”

我說:“沒有。”

他道:“你媽媽就是這個脾氣。”

他說完便向后面門望去,道:“你家里人呢?”

我道:“都在睡覺。”

他望著我一笑。他似乎很高興這沒人打擾的一刻。我也是。

如果這一世都有他的相伴,那該多好。

明知道暑假過后,我便要出去了,不能象過去了,天天相見。但能有一刻便是一刻吧。至少此刻,我是心安的,美好的。

弟弟的房間有了響動,我笑道:“我弟弟醒了,肯定要找你下棋的。”他笑了起來。

話還沒說完,弟弟就睜著惺忪睡眼出現在門口,道:“許老師,你來了?咱們來下棋吧。”

許老師道:“我馬上就要上課了,放學跟你下。”

弟弟使性道:“下咯,就一盤嘛。”

這時母親也出現在門口了,笑著說道:“他要上課呢,你就總是下棋下棋。”弟弟只得作罷。

母親道:“許老師是喝泡茶還是芝麻茶?”

許老師道:“泡茶就可以了。”

許老師道:“你弟弟生氣了?”

我笑道:“他哪有那么容易生氣。”

只聽得母親道:“他啊,又出去找人玩去了。”

許老師道:“你不出去找人玩的啊。”我笑了笑,“嗯”了一聲。

這時母親端了茶進來遞與許老師,道:“她啊,才不出去。這樣也好,我省得操心。”

一天午休后,

許老師進來和母親說:“老楊,我今天晚上不吃飯啊。”

弟弟一攛的就出來了,道:“許老師,上完課來下棋啊。”許老師笑了一下便急著去上課了。

母親對弟弟笑道:“飯都不吃了要回去,你還要他陪你下棋。”

我道:“他補課結束了?”

母親道:“嗯,他的補完了。”

弟弟道:“他暑假不來了?”

母親道:“來干什么?他不吃飯,食堂今天就停火了。”

弟弟道:“不行,他課補完了,我要他陪我下兩天棋。”

母親道:“那他到哪吃飯呢?”

弟弟道:“那就到我們家里吃。”

母親笑道:“好咯,只要你留得住。”

弟弟很有信心道:“我留,肯定留得住。”

半下午的時候,弟弟拽著許老師進來了。

他邊走邊道:“許老師,你就陪我下兩天棋,好不咯?”

許老師邊走邊笑:“我家里有事啦。真的要回去。”

母親見著兩個人進門,笑道:“許老師,他說他留得住你,還生怕我不留你吃飯。我說只要他留的住。”

許老師和弟弟道:“不是吃飯的事啦。我家里等我都只怕等急了。”

弟弟聽到這,心里很難過。

母親道:“他家里有田,他是主要勞動力,你讓誰去做啦?你以為都象你一樣啊。”

弟弟心里還是不高興。許老師見狀,道:“那我就陪你下一盤棋再走,好不好?”

母親道:“許老師都這樣了,你就不要不高興了。去擺棋啦。”

弟弟這才去擺棋。

我一直看著這出留客戲,盼著弟弟能成功。

許老師向我望過來,見我也是一臉的不舍狀,道:“我家里真的等著我去做事。”

我道:“我媽說,你暑假不會來了啊?”

他道:“還會來的。”

弟弟擺了棋譜等著了。

許老師道:“下象棋啊?”

弟弟道:“這個好玩些。”

許老師看了我一眼,道:“好吧。”于是坐下來。

我便坐在他們的邊上。我好希望這盤棋一直下啊。

母親邊泡茶邊笑道:“這個小家伙不知道有多喜歡你,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留人的。”

許老師望向母親,道:“要是家里沒事就好咯。”

弟弟低頭看棋道:“那樣,你是不是暑假可以不回去?”

母親笑道:“那就天天陪你下棋吧?”

弟弟抬頭笑了一下,然后去看棋。

許老師道:“我也想有這樣的好事啊。”然后看向我,我笑著望向他。

如果有這樣的好事,能留住這易逝的時光,那就好了。

下完一盤,弟弟還要來。

許老師道:“下象棋太費時間。我要早些回去。”

弟弟立馬道:“那就彈子跳棋吧。”

許老師笑道:“好吧。”

弟弟連忙去找彈子跳棋。

許老師望著我笑了笑,見我一臉巴巴的不希望他走的樣子,道:“分數線出來了,”

這時,母親在后屋道:“分數線什么時候出來?”

許老師提高聲音道:“也不要好久時間了吧。錄取通知就要晚些。”

母親道:“分數線出來了,是不是就知道有沒有錄取?”

許老師道:“嗯,你放心咯,你女兒會考的上咯。”

母親道:“她要考上了就好,唉,我就在聽你說她考得上。”

許老師道:“信我的沒有錯。分數線出來了,我會來學校看一看,我們班有幾個上線啊。”說完,就朝我笑了笑。

我聽了滿是歡喜。

只聽母親道:“那就到我們家來吃飯咯。”

我望著他,他知道我的意思,道:“好嘞。”

這時弟弟擺好了棋盤,道:“好了。”我們三個各對一方,玩的都有點忘記時間了。

許老師望了望外面,起身道:“再不走,真的太遲了。”

弟弟還沒盡興狀。母親道:“許老師家有蠻遠,要些時間才能到家。你不能讓他摸黑回去吧。”

弟弟道:“干脆明天回去吧。”

母親道:“你還留,他一早就要出去做事的,今天要不為了你,回去還要干一陣活。”弟弟只得作罷。

許老師道:“過陣子分數線下來了,我會來的咯。”

弟弟道:“好的,那就不許走了。”

許老師笑望著我們一眼,便立馬回去了。

母親道:“有得你們兩個,許老師真沒辦法。都是只曉得玩的家伙。”說完長長地嘆了口氣。

一天,校長急匆匆來了,我請他先坐,去叫母親。

校長道:“你不要去喊她,只把最近收到的報紙和信件拿給我看就是。”

我只好聽他的,把信和報紙統統拿出來給他。他從里面翻出信件,找到最近日期的信,便撕了開來。

校長看了一下,問我中考成績,我便告知了他。

他道:“不錯!下半年去讀高中了。這封信你好好保管,到時有要看分數線的人來問,你就拿出來。”說完就準備走。

我在后面喊道:“您喝碗茶再走吧。”

他停下道:“不喝了,我是得了信就丟下家中的事,連忙趕回來看。”

過了一會,他又轉回來,交給我一串鑰匙,道:“你家里人多不清靜時,你可以到我房間去學習。”

老師的好意,我不敢不接受。

我打開信件看著這分數線,我高出普高錄取線近一百分啊,難怪校長說,下半年去讀高中了。

一中錄取線高出普高還是挺多。忽發奇想,如果我加上教師子女十五分,一中錄取線提高五十分,我錄上還有多啊。

我的裸分高出最好中專錄取線十分呢。這要是母親知道,我肯定是會被罵得狗血淋頭。好在她還不曉得分數線下來了。我趕緊把信裝回信封,放進抽屜,裝著沒那回事。

雖然遲早會被她知道的,遲一日挨罵也是好的。

第二日上午,許老師來了。

他輕聲道:“分數線出來了吧?”

我笑嘻嘻地看著他,正欲出聲,他就笑道:“不要說,你考上了?

”我“嗯”了一聲,便轉身去拿信給他,

他跟在后邊輕松地笑道:“我想這時應該到了,考上了就好了。”

他看了錄取線,道:“你這分數讀普高實是可惜了。不過能去讀高中,也是好多人想也做不到的。”

我“嗯”了一聲。沉默了一會。

他向屋后看了看,問道:“你媽媽知道了沒罵你吧?”

我偷偷道:“我沒告訴她。他們都不曉得。”

他怔了一下,道:“他們總會曉得的,別擔心,我一會和她說。”

我望著他,他一臉自信道:“我有辦法,不要擔心。”

我還是疑惑。他笑道:“放心,你媽欠了我一個賭約呢。”我恍然大悟。

旋即說道:“你其實也不能完全確定,提高五十分錄取線,我也能考上,是不?”

許老師笑了,沒答,

又問道:“這通知什么時候到的?還有誰看過?”

我道:“昨天晚邊上校長來要看郵件,他看了。就要我管好,誰要看就拿出來給人看就是,還把他房間的鑰匙給我,說家里不安靜時,可以去他房間看書。”

他訝然蹙了一下眉,問道:“他暑假來得少吧?”

我道:“幾乎不來。”我正在想,你是不是覺的很驚訝?”

可這時他輕松道:“哦,那也沒什么。”

這時,只聽得門外一聲驚喜聲:“許老師,我就知道是你來了吧。”

我們轉過頭去,只見弟弟滿懷驚喜,又旋即風一般向后屋去了。

許老師笑了一下,正好見到母親也從外面進來了,說道:“還真是許老師來了。”

許老師道:“我也是剛到。”

母親向我道:“還沒喝茶吧。”

我“嗯”了一聲,母親進廚房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看著許老師,他卻只是看著我笑,意即:看我的!

弟弟立馬擺好了棋,許老師搖著頭,嘆了一聲,走到他對面,坐下。

許老師道:“老楊,你看我說的如何呢?我說你女兒考的上高中吧。”

母親聽了立即過來,道:“考上了?分數線下來了?”

許老師道:“嗯,才下來。”

母親舒了一口,笑了,向廚房走去。邊走邊道:“考上了就好。”

許老師向我眨了眨眼睛,我望著他,直抿著嘴笑。

只聽弟弟道:“許老師,我走了。”許老師低頭出了一棋。

母親道:“我是就擔心她考不上,又要她爸去求人進高中。”

許老師道:“我講了她會考的上,你還是不信。”

母親道:“畢竟分數線提高五十分,又不是一點點分數。”

許老師道:“嗯,這五十分,不知要刷下來好多以前看著有希望的。不過,你還記得我們那個賭約吧。”說完望著我笑。

母親道:“記得,這個賭約,就是輸了,我也高興,說說,你想要什么啦。”說完茶遞給許老師。

許老師接了茶,喝上一口,道:“你看你女兒提高五十分的錄取線,也考上了高中,我看,你就不要再罵她了,做得到不?”

母親道:“考上了,我還罵她做什么啦。”

許老師道:“那就說好的啦,以后為錄取的事,不管再聽到什么,都不要罵她了。”

母親道:“不罵她了啦,你要什么,講啦。”

我悄悄向許老師豎起拇指還來不及放下,被遞茶給我的母親看到了,轉頭又看到許老師在看著我笑。

她道:“要你提條件,莫非你的條件就是要我不要罵她了?瞧這兩個人咯。”

許老師道:“今年我們市里下文原就是上面的人想起來的事。不說她想不到,就是校長,老師也是想不到的事。她難道不想進中專,進一中啊。現在既然已這樣了,就安心去讀高中就是。你說呢。”

母親道:“我也想通了,不怪她了。”

母親忽然站起來道:“許老師今兒在這吃飯,我去前面買肉去,怕遲了賣沒了。”

許老師道:“我等會還要回去。”

弟弟忙按著許老師的手,道:“說好了陪我下兩天棋的。”

母親道:“在這吃飯咯。”說完就出門了。

我坐到了他們旁邊看著,許老師看著弟弟在冥思苦想,怎樣破解棋中的困局。然后看了我一眼,一種輕松愉快。

我道:“之前我真的害怕,好在有你。”

許老師笑了,看著我道:“她這下不會罵你了咯,怎么著說話總是要算數的。”

我抿著嘴唇笑了,低下了頭去。這種心有靈犀,有人細心呵護著的感覺,真好。

下午,許老師又被我們纏得直到四點多才回家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想,只怕要開學才能再見到他了,好在日子過得挺快的。

有了分數線與分數對照,父親把信交給我,道:“放好吧。”我把信放進抽屜,

父親道:“考上了高中總歸是好事。還有那么多人以為可以讀的,現在也沒戲了。”

我“嗯”了一聲。這就是命吧。我們不能再想多的,更不能細思,否則就是自己與自己過不去。可是說有多高興,還真是苦笑而已。

一日,父母親在后屋悄悄說著話,我挺好奇地走過去。

父親望著我不說話,母親則有點生氣地轉過身去。家里難道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嗎?

我道:“爸爸,怎么了?”

爸爸道:“沒什么!我只是和你媽說點事。”我便不再問了。

母親則轉過身來,道:“還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想把你弄到一中去讀書。”

我道:“爸,不要去找人了,我讀普高也一樣的。”

父親道:“去了。”

我甚是驚訝,道:“爸,你去之前為什么都沒告訴我啊。他們沒有同意幫忙吧。”

母親道:“說什么政策問題,不好違護。自己家老二沒考上,也要進去。一個校長,多搞個人進去都不行,誰信啊。還不就是那件事,不愿意了咯。我們只是進去讀書,”

父親連忙道:“去不了就去不了,講這么多做什么,我女兒還是可以去普高的。”

母親道:“之前主動說起,現在又不上算。”

她又生氣地看了我一眼,道:“就是你當時不聽話塞。要是和娟一樣,復讀初二,就不會遇上這種倒霉事。那樣,這成績都能進中專了,還不稀罕他們一中。”

父親道:“別罵她了,你都忘記答應許老師的啊,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聽了父親這話,母親不再講,生氣地離開了。

只留下我和父親的房間里,抑郁都沒能完全散去。

我真想說:您要是起這個意的時候和我說,我就不讓您去失這份面子了。可惜我沒早和父親說出來。

好生奇怪啊,怎么那時父親之前說“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我以為父親就已知道了他們不會幫忙的,莫非父母親都不知道啊。

母親說的“還不就是那件事,不愿意了咯。我們只是進去讀書,”她認為是之前她和阿姨之間那種希望我和彪哥哥以后一起的事?

是啊,阿姨送給我們家的東西比彪哥哥還回來的原學校之物價值多了,別人不理解父親的做法,她應是理解的。這樣看來,母親分析的原因似乎更合理。歸還學校之物,只是借口罷了。

呵呵,這事至少沒有明面上和我說起,你們若不愿意,我豈會強求?畢竟我那時還真的小,我完全是誰對我好,我粘誰罷了。彪哥哥似是也不滿意他父母的做法,可是我問他還會來這里不,他給我的竟是那個答復。正如父親講的早已“橋歸橋,路歸路”了。

沉默了好半晌的父親安慰我道:“孩子,我們讀普高也差不了多少。到時我送你去,你叔叔那個大學同學也在那里,他會關照你的。”

我“嗯”了一聲,道:“就是叔叔帶到我家來的其中一個歐陽老師吧。”

父親道:“是的。別人再如何,你叔叔還是和從前一樣的。”

凝霜歲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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