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班里，我的成績平平，根本就上不去。沒有了物理和化學為我提分，總分劣勢很快顯示。

高中地理要求分析的內容很多，我還有興趣。但我初中地理有糟糕我是清楚的。還得找到書補起來，一下加了這么重的任務。

歷史、政治我原本只那樣，跟記憶好的同學比起來，我差遠了。就這兩門，可以拉出幾十分的距離。

縱使我語數再好，也很難抵消史政這兩門帶來的差距。

我還有什么學習興趣，物理課都沒得上了。考上大學的希望更是渺茫到無，我只剩下被動學習的煎熬了。

歐陽老師見到我這種心灰意冷的樣子，說：“沒有事，好好學。一屆考不上，二屆再考。總會考上大學的。”

你對我倒是信心滿滿，可關鍵是我自己沒有一點信心了，還考大學？

我只是呵呵苦笑，道：“我根本就不是這塊料！”

心里又想起他給我下套的事，我恨不得咬死他。可是他就象家長，是最關心我的老師。這種矛盾心理，令我不再想見到他。我怕我會說出忤逆的話來。之前，我找他，他躲。好吧，你躲！現在，我連個背影都不讓你見了。

我這高中要如何熬，才能讀完啊。我只是在堅持，可是熱情卻是完全沒了，時間久了，我也懈怠下來。有時，我看起來確實是在混日子。我有苦說不出，有淚不能流。

PS：如果說我沒有復讀初二，這個選擇令我失去了上中專或一中的機會，我還可以補回來，畢竟我上了高中。

但選擇文科，卻是我這一生犯的一個極大的錯誤，影響了我一生。好多次做夢，我都想回到填表時的那一刻，改填理科。我天生的邏輯思維要強些，放在同學中，這都是我極大的優勢。何況我的興趣原本就是數理化。可惜那時我對自己沒有足夠的信心，總要求證我是不是有男生那樣適合理科的聰明。

后來步入社會，我自學考試中普通邏輯這門，一次性過關，并且是高分。同考試的老師聽到我讀的是文科，皆嘆不可思議。亮大師問我這樣強的邏輯思維為何當初不選理科？聽我講了這段故事之后，他臉上甚是嚴肅，搖著頭說：“這歐陽老師扼殺了一個理科天才。”

丹笑他：“你怎生什么都跟天才扯上關系？”

亮大師道：“你就看我們自考，你我天生的記憶力好，那些需要記憶力的科目容易過，普通邏輯就難通過。是我們沒看書？這樣說你不覺冤枉自己了嗎？她呢，學習時間比我們少多了好吧，卻一次性過關，還是高分，難道還不能證明她在邏輯思維上比我倆強多了，這樣的人就該讀理科的。”

丹不再笑，認真道：“確實，婳在這方面比我們強多了。”

亮大師道：“婳若選理科，那前途就不可限量了。強行讓她讀文科，難道不是在扼殺了一位理科天才么？”

丹向我道：“婳，你真可惜了。”

“可惜”二字只是事實，而我卻因為這個錯誤而買單，那是影響一輩子啊。

多少年后，IT團隊中，一眾男生，唯我一個女性。這把其他部門的女同事給驚得，叫道：“還有女程序員？！”是啊，即便少見，我也是其中之一。

雖然我習慣了幾年這樣的驚訝后，也有女同事了，但她們中途都漸漸退場了。因為我是愛好，而且可以做到骨干。

老公笑我，當年你若是選了理科，會是什么樣子？

看著電視里人造地球衛星的畫面，我玩笑道：“那樣我就算復讀，也一定要考上大學。我對喜歡做的事的熱情，你是知道的。我這一路走來，似乎還是挺能制造奇跡的，是嗎？”

他“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我又望了望屏幕，笑道：“說不定我也能參加人造地球衛星的研究。”

他笑道：“這還真說不定的事咯。那你就是女科學家了。”

我哈哈一笑。道：“沒有夢想，就沒有實現的可能。誰說女生骨子里就不能有著男生的豪邁情懷呢？還有男生的理科思維？”

我不知道別人怎么想，我只知道我的孩子，以后在文理分科上，我要教他從自己一貫的成績上分析。哪門他學的輕松，成績卻相當出色，如此分出他適合哪科。再從他的興趣考慮。絕不用強！

什么熱門就去湊熱鬧，這些都是會變的。或者不加分析地用上自己的經驗去判斷。這不是為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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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注意學習之外的事了。我在意我的頭發快點長。有人和我說話，我也有得聊。這應該就是典型的分心吧。

我不再期盼見到許老師，只是把他當成曾經教過我的老師而已。我不認為他心里還有我。見到他時，我會心痛。所以還是少見的好。當然，我也沒有什么機會見到他。

臨出門前，母親看見我膚色有點差，道：“婳，你該沒病吧？要不，去醫院看看。膚色沒之前好看了。”我道：“沒病，這個季節而已。”

回學校后，還早，我便會一個人去學校后面走。我想痛痛快快哭一場。哭我再也沒有辦法上大學，哭喜歡我的人變心了。然后到了飯點，我便回學校。想起自己日后的生活，我覺得不過是煎熬。后山那不小心發現的墳，現在的我，不也是行尸走肉一般嗎？所不同的是我還有呼吸。長得再青春，不過一具軀殼而已，我的心已是七老八十了。我不考大學，就為了圖個畢業證？我是不甘心的。我要從前的自己，那樣活著才有意思。可我卻無法去理科班了。

一天，和寢室里的人說起我母親的話，平道：“婳，你的膚色是沒之前好看了。”

小立道：“婳，我今天晚上坐車回去，要不，你跟我回去吧，今晚就在我家和我一起睡，明天你去醫院看一下？”

我覺的太突然了，還在猶豫。

平道：“婳，你就和小立去市里醫院看看吧。”

我想想，也好。小立見我同意了，就急急地讓我跟她一起回家。

第二天，市里醫院醫生辦公室。

醫生看了我的檢查單，道：“都正常，你沒病。”

我道：“醫生，可是我周邊的人都說我膚色黃了，怎么回事啊？”

醫生笑道：“我們都是黃種人，當然是這個膚色。你現在還在讀書吧？”

我“嗯”了一聲，道：“我在讀高中。”

他道：“應該是你們學校伙食太差，回去增加點營養吧。”

我道：“就這樣啊？”

他道：“嗯，就這樣。”

我便離開了醫院。我怎么感覺自己無病呻吟一樣，白費了錢。不過也好，我媽總算不會替我擔憂了。

我趕到火車站，只聽得廣播里在報往我們那去的火車。我趕緊去坐車。

這火車怎么開這么久不見停？我來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啊？這不但不停，還越來越快的。

我趕緊去窗邊看，這是哪啊？

過了一會，我看到了我們學校那幢高大的教學樓。我們跑步的時候，從遠處看，就是這樣子。特別醒目的。

啊？我到了該下車的地方都沒停。

我驚道：“這是快車？！”

這時邊上的人都向我望來，他們詫異地看著我，隨即有人笑道：“你坐錯了車？”

我不吱聲。

另一個人道：“你是不是從前邊那個站上來的呀？”

我“嗯”了一聲。他笑道：“你肯定沒買票是吧。”

我道：“我聽到廣播就往里面來了，然后就上車了。還來不及買票。”

那人笑道：“這列車到省城火車站，你等會別出站，就在車站里等回去的火車吧。要不，會被查出來，要罰款的。那些人就不會管你有沒有來的及買票。”

我道：“謝謝啊。”

這時座位上有個三十出頭的女子笑道：“不要回去咯，跟我去廣東，那里幾多好玩咯。”

我不說話，想離開這個地兒，抬頭一看，一個年近四十歲的男子正盯著我，那眼神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趕緊離開那兒，我想走到車門邊上去，方便下車，不要再坐過了。

走著走著，我回頭一看，那個“猥瑣男”居然跟著我來了。我決定不去車門了，朝前邊車廂走去。

我停下來，他也停下來，還裝著不在意。我往前走，他也跟著往前走。

我在車廂人多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卻在車門附近站著。

車子終于停下，我趕緊向那個“猥瑣男”相反的一節車廂門走去，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車。

我四處望著站臺上的人。我不能向站臺工作人員問去，查票的話會罰款的。我得找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女性。

忽然，我看到一洗水池邊站著一個年輕女子，她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邊上還有個女孩。她雖勢弱，但安全，多一個人幫我叫也是好事。于是我向她走去。

我走近她，笑道：“你們是去哪兒的？”

她看了看我，年紀也不大的女孩子，道：“我們坐錯了車，這是等車回去。”

我道：“你們是不是剛剛下車的。”

她道：“是的。”

我道：“我也是，坐錯了，要回去。”

這時邊上一對夫妻中的男子道：“你也是坐錯車了？”

我望向抱孩子的女子，道：“你們是一起的。”

她笑道：“是的。”

一聽這話，我的心終于輕松了。

我笑道：“這下好了。我等會跟你們坐同一趟車回去。剛才在車上，嚇死我了。”

男子道：“這怕什么咯，坐錯了就坐回去。”

我道：“你不曉得，剛才我一叫怎么是快車，車上人知道我坐錯了，一個男子就一直跟著我。”

夫妻中的女子道：“只聽說人販子，還真有啊？”

我向我下車的車廂門看去，那“猥瑣男”居然跟著我下車了，還望向我呢。

我道：“你們看，那男的下車了，還望著我呢。”

男子道：“哪里？不要怕，我幫你嚇死他。”

我道：“你看那邊那個望著我們這邊的男子。”

男子立馬用狠厲的目光向那人望去。“猥瑣男”發現了我身邊的男子在望他，低下頭，還裝沒事站著一會。

我道：“你看到了吧，象不象人販子？”

妻子道：“嗯，那人看起來就不象個好人。”

男子道：“他看到了我們在你身邊，不敢再往這邊看了。沒事，他敢來，我不打落他門牙？”

我笑道：“今天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妻子道：“這種事，大家伙都會幫忙的。沒事，你跟著我們走，他不會怎樣的。”

抱孩子的女子道：“你還真聰明，找到我們。”

男子笑道：“你這樣子，一看，是最安全的。”

妻子道：“那找站臺工作人員不更安全？”

男子笑道：“她肯定沒買票咯，是吧？”又望向我。

我笑著“嗯”了一聲。

他道：“也怪不得你會坐錯，當時我們市火車站前后兩趟火車挨的近，一不小心就坐錯了，我們就是這樣坐錯的。”

抱孩子女子笑道：“我們也是沒買票。”

我道：“你們本來是那個站下的啊？聽口音是G站那邊的人。”

男子道：“嗯。我們就在G站下車。”

我道：“我要到B站下。”

男子道：“到時跟我們一起上車，就是咯。”

晚上十點多，我們坐上了返程火車。

抱孩子女子道：“我們到時要比你先下車咯，你不怕吧？”

這車到B站，都十一點半了吧，那時趕去學校，學校離車站還有一大段路，那樣冒出個壞人，夜里作惡，我不就全毀了？

我道：“你們在G站下，經過職高嗎？”

她道：“經過的，我們家離職高不遠。”

我道：“我和你們一起在G站下車，你們到時送我到職高，好嗎？”

男子道：“我們就從職高大門口過。沒事的，一起。”

這三個大人把我送到職校門口，男子道：“只怕不會開門的，這么晚了。”

抱孩子女子道：“跟我們回家吧，明天再坐火車回去。”

我道：“不了，今天太謝謝你們了。放心，我叫得開門的。”

男子道：“真沒事？要不我們再等你叫開門吧。”

我道：“沒事的。你們回去吧，太晚了。”

男子道：“我們還是等一下。”

我搖著鐵門叫著“有人嗎？幫我開下校門？”

叫了兩遍，守衛室的燈亮了，有人拿著手電筒向我照著，道：“這么晚了，才回來？你是哪個班的？”

男子見有人來了，和我說：“有人來開門了，那我們回去了。”

我道：“好的。今天太謝謝你們了！”

男子淺笑一下，道：“你安全就好。”說完和其他人離去了。

看門大爺近見，等我回答。

看來他把我當學生了，我說不出班次，他肯定不會放我進去的。要說找同學的，他更不會放我進去。

于是，我道：“大爺，我找楊校長，我是他家親戚。”

那人立馬過來了，道：“楊校長？這么晚？你是他家什么親戚？”

我道：“我坐車晚了，我是他女婿的侄女。”

他道：“楊校長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

我把楊校長的名字說了出來。

大爺這才把門打開，人也變的客氣多了。

我進門后，大爺便把門鎖上了。

他道：“這個時候他們家怕是睡著了。你知道怎么去他家嗎？”

我道：“天這么黑，您能指給我看嗎？”

他指了一個只有幾盞路燈的地方，但那里除了路燈的星星光輝，還是漆黑的。我指著燈光比較亮堂的地方，道：“大爺，那里是什么地方啊？”。

他道：“那是教學樓，后面是學生宿舍。”

我一聽學生宿舍，立喜。忙道：“謝謝大爺，真是打擾您休息了。我走了啊。”

他道：“沒事的，你去吧。”

我經過教學樓后走往學生宿舍這邊，這里燈也不亮。我失去了方向感。頓時迷惘。

我還是不想去找叔叔的岳父。他們家人要見到我這么晚去他家，知道我坐錯車，肯定會笑話我的。這還事小，就是，楊校長從前也是父親的同事，他心里還有沒有過去的情誼，都不一定呢。彪哥哥家就變了的。

我一定要去找到在這里讀職高的，我的初中同學青。我們都是學生，犯了錯也就當時笑笑而已，但人心不會那般世故。

我朝有亮的地方摸索前行。

忽然，我聽到有風扇轉動的聲音。現在還不到五月，根本就不怎么熱好吧？這應該是年青男子的房間。上面窗戶開著，我掂起腳望去，只見一個理著平頭的男子正在伏案工作。他這是單間，這是個青年男老師的房間。之所以這么亮，是因為窗戶底下書桌上的臺燈。

這人也真是咯，他與我之間只是隔著扇窗子，外邊有人都沒覺察，那也太專心了吧。若發現了我，問我，我就在這回答還好。若是我找他問，必要介紹我的來歷。他可能要我進去說話，我又不好不進去。雖是客氣，但深更半夜的，一個我這般年紀的女孩子去男老師房間說話，那樣不好。

我只得放棄。

我繼續摸著墻壁往前走。這時我聽到狗叫，那聲音是向我這邊來了。

我趕緊從地上摸起一塊石頭狀的東西。心想：你敢上來，我就砸過去。狗就在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停下。它似是看到我手中的石塊，倒老實地蹲下，不叫了。我緊繃著的心稍許放下。心想：好在，這狗不是一來就襲擊我，否則我真會被咬上了。

我背抵著墻，腳步一邊一邊移著。狗沒有跟上來。

我看到前面是一條路燈很亮的穿堂路，它從每棟房子中間穿過。

心想，我只要在這條路上，總會找到女生的房子。就算不是女生，路燈這么亮，壞心眼的人也不能輕易動壞念頭了。

我來到了這條路上，發現那狗根本就不見影了，于是丟了手中的石塊。心里總算舒了一口氣。剛才，我簡直要被嚇死了。

我順著穿堂路往前走著，前面有間教室的燈光特別亮，亮得刺人眼睛。

這個時候還亮著燈？開夜車的？我向那有燈的教室走去。

我聽到了有女生的說話聲，心里開心極了。

我從容地走到教室門外，敲了敲。

這時出來一個年紀和我相仿的女孩子。

我笑道：“你好，我是來找我同學青的。”

我把青的名字報上。

她臉上立馬熱情地笑了，道：“快快快，請進。”

我一進去，里邊有好幾個女生。

她道：“我叫‘靈芝’，是青的同班同學。”然后指向其它幾個女生，道：“她們也是。”

我笑道：“看來我今天運氣挺好的。你們帶我找青吧，好嗎？”

有一個女生道：“青畢業回去了。”

我道：“高二就畢業了？”

她道：“我們只讀兩年的。”

靈芝遞給我一杯水，道：“我們這只有白開水了，你坐下吧。”

我接過，坐下。

靈芝道：“青不在沒事的，我們是她同學，你是她的同學，也就是我們的同學。你今晚就和我們一起睡吧。”

我笑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靈芝道：“沒事的。我們是要參加考試，所以才留下來復習的。要不，你也遇不上我們。這就叫緣份咯。”

我報出自己的名字，笑道：“靈芝，以后記得到了我們高中，就來找我。還有你們。”我轉向那邊女孩子。

她們都笑了起來，說好。

第二天一早，靈芝那吃過稀飯后，我就告別了，去向火車站。

剛走到穿堂，正面走來的一柆老師，正是楊校長。我忙叫道：“楊老師！”

楊校長看著我，道：“婳兒呀，你到這里來了？怎么不去我家？你是來找同學的？”

我腦子立馬一轉，道：“嗯，我昨晚來晚了，準備去你家，又怕你們睡了，所以沒去。”

他道：“那現在就去我們家吧。”

我道：“我要坐車回去趕課，下次來吧。”

他道：“那不行，你都到這里了，不去我家，怎么象樣呢？那一定要去。”

我知道推托不過，何況他是真心熱情，于是跟了他回去。

楊媽看到我，驚喜的不得了。忙拉著我的手道：“婳兒啊，我們是自打原來學校搬出來后就沒見過面了。”

我笑著“嗯”了一聲。

楊校長道：“人我就把她交給你，我要去上課了。”

楊媽道：“你去咯。”

楊校長向我道：“婳兒你就在我家住久點咯。”

我笑道：“好的。”我還住久點，到時學校不把我開除了？他只是客氣而已。

楊校長出去了。

楊媽道：“婳兒，你坐咯，我去泡茶。”

我看著他們寬敞的房子，卻沒見其他人。

楊媽遞與我茶，道：“婳兒，坐咯，我好久沒見你了，你爸媽還好吧。”

我說：“好，你們也都好吧。”

楊媽道：“我們還好，你現在在哪兒上班？”

我道：“沒有，我在B鎮讀高中。前年考去的。”

楊媽道：“婳兒這好不錯嗒。你看，還是自己考上的高中。我家球就不會讀書，職高都沒考上，要他在這讀，他不讀，我們只好讓他進了織布廠去工作了。”

我道：“那也好啊，可以早早賺錢。不象我，現在還要花家里的錢。”

楊媽道：“你們這個年紀能讀書是最好的事咯，我們也不圖他賺這幾個錢。多讀點書幾好咯，將來就是找工作，都要好多了。”

楊媽留我吃了中飯，就帶我去鎮上玩，要下午四點才有車，她又早早給我弄了晚飯吃了。塞與我二十元錢，道：“婳兒，你考上了高中，楊媽這是意思意思。”

我道：“楊媽，您這么客氣招待我就不得了啦，還給我錢。不過，這個錢我不能收。”

我看到故人這般熱情，心酸一下之后，便是感動。說話全是肺腑之言。

她道：“這個錢怎么不能收，你這么快就跟楊媽見外了？”

我知道我們是親戚，曾經還住在一處好多年的。這個人情父母到時再去還咯。所以收下了。

臨走，她又弄了兩瓶麥乳精瓶子的菜給我，道：“這個你應該喜歡咯。”

我笑道：“喜歡！”學校里缺的就是好吃吃的。

楊媽把我送上車，好久還站在那，向我搖著手。我心里頓時有種不舍。

不是所有人，分開了就沒了感情的。楊校長，楊媽就和從前那樣好。她甚至比從前更親切。可能，是我一向太悲觀了。

我一下石級階梯，就見歐陽老師在下面站著，他是專門逮我嗎？

他一見我，就上前來道：“婳，你膽子大了啊，讀書時期，還敢去外面玩。”

我沒好氣地說：“我請假了，我是去看病的。”

他道：“請假，我問過了，你只請了一天假，可你在外面逗留了兩天。”

我把坐錯車的事說了。道：“你不信去問啊。叔叔的岳父家非要留著我的。”

他氣總算消了，道：“我會去問的。檢查身體了，有什么問題？”

我道：“醫生說是氣候性問題，還有學校伙食差了，營養跟不上。”

我正準備走，他道：“還有，你讀書沒之前用功了，你這樣還想考大學嗎？”

我不想和他頂嘴，便不吱聲。

吳姨過來，道：“她回來了就好了咯，只要以后好好讀書就是。婳，你快去教室吧。”

我“嗖”的一下便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