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熟悉的失重感涌入腦中,陳長生瞬間回歸現實世界,他將反鎖的門打開,然后推門而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至人跡罕至的樓梯口。
很快,醫生和律師從三樓電梯方向走了過來,兩人的著裝偏向職業特工的風格,遠遠望去,仿佛他們像是從電影里走出來的FBI探員。
“先生!”
“先生!”
醫生和律師步伐一致,站在陳長生面前恭敬的點頭。
“長話短說,你們應該清楚長生計劃對于我的重要性,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各自開始展開行動,務必將長生計劃執行下去!”
購買高級復制人的好處就是,他們生而知之,許多關于陳長生的一切都無需解釋,系統早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陳長生將唯一的兩瓶【啡拉花精煉液】交給他們,囑咐道:“記住我的號碼,隨時與我保持聯系,這兩瓶【啡拉花精煉液】你們一人一瓶,如何使用怎么使用由你們自己決定,只要不妨礙長生計劃的實行,我允許你們自由發揮!”
“另外,”陳長生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銀行卡,交給律師,“律師,你去取點錢,買兩部手機,再辦一張銀行卡,我會給你們每人轉二十萬作為運營費用,以后便要你們自力更生。”
“醫生,一會兒你去312重癥監護室,說服一個叫做杰弗的小男孩的父母,讓他們心甘情愿的給杰弗喝下【啡拉花精煉液】,這是我對你的考驗!”
“現在,你們可以行動了!”
“好的,先生。”“放心,先生!”
醫生將【啡拉花精煉液】放入懷中,自信且從容的走向312重癥監護室,陳長生望著他的背影默默的在心底預祝他的成功,只有醫生的成功才能解釋弟弟陳長葉病情好轉的原因。
而且,醫生的神秘屬性會讓這一件神奇的事情越發神秘,對于旁人來說無疑是落入了滿是陰云暗霧之中,摸不清方向。
“對了,律師,你和醫生目前的名字叫什么?”
陳長生叫住了即將下樓的律師,律師抬頭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回答:“先生,對于您來說醫生和律師才是我們真實的名字,至于其他的只是方便行動的稱號而已!”
“就像我,現在可以是律師薇薇安,也可以是駐外宣傳員瑪瑞,所以,我也不清楚醫生到底有多少個名字!更不會知道他現在使用的是哪一個身份!”
看來應該是系統提前做了些鋪墊,要不然律師和醫生只不過是擁有合法身份的空白人而已,不會有多重身份,這一點,陳長生特別滿意。
“好了,你去吧。”
陳長生點頭表示知道,律師通過敏銳的觀察力發現陳長生說完便陷入短暫的沉思,于是微微欠身然后下樓離去。
幾秒鐘后,陳長生從思緒中回到現實,他剛剛是把上午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以及稍后如何應對醫學史上的奇跡都做了串聯,在沒有發現漏洞后才心思安定。
“長葉還在檢查當中,與其在重癥監護室干等,還不如先去看一下媽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陳長生記得護士長陳芳說過母親黃月娥的病房是B座208室,與陳長葉所在的重癥監護室不在同一樓宇。
好在陳長生每年都要往來幾次榆城附屬醫院,所以大體知道母親黃月娥所在住院部B座的位置,于是,他下了樓,穿過急診大廳,來到最西邊住院部。
住院部B座是一幢年代相對久遠的樓房,地面鋪設的還是六七十年代的木制地板,走在上面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208應該在這里了。”
陳長生沿著走廊一直走到了盡頭,才找到病房208室,病房的門是敞開的,母親黃月娥虛弱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應該是在與某人說話。
“二舅這事鬧的太大了,當時怎么沒人攔著點。”黃月娥的聲音有氣無力,但話語中卻透露著擔憂,這件事的發生說到底還是與陳長生相關,黃月娥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作為一個婦道人家,她真拿不出主意。
“誰說沒攔著了,可是攔不住啊!那梅海濱當著家明的面把酒廠一頓亂砸,還把刀架在爸的脖子上,家明當時就急眼了,所以才上去與他發生了肢體沖突。”
在陳長生的印象當中,哭著訴說過程的聲音應該是二舅黃家明的老婆蔣翠蘭發出的。
“姐,現在家明被關了進去,我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啊……嗚嗚…”
“哎,咱們老黃家沒權沒勢的,再怎么托關系也伸不到牢里,況且,梅海濱是梅三的獨生子,事情不會那么簡單的。”黃月娥也是一臉愁容,在知道撞上自己的是梅三后,她也曾變相的威脅梅三希望在二舅的事情上他能大事化小,可是梅三正在氣頭上,怎肯和解。
“姐,你可一定要幫幫家明啊……家明也是為了把酒廠賣給長生的朋友才拒絕梅海濱的收購,要是家明坐牢了,我也不活了……嗚嗚嗚……”
“你先別哭!哭能解決問題嗎!”黃月娥被蔣翠蘭哭鬧聲吵的頭疼,不得不想想辦法。
“家明暫時應該沒事,我們現在應該搜尋一切有利于家明的證據,再花錢找個好一點的律師!實在不行咱們就打官司,我還不相信梅三能耐再大,還能左右的了檢察機關!”
黃月娥到底是上過學的,知道暗地里斗不過梅三,那只能走明面官場解決。
“那我聽姐的,回去就請律師。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廠里員工都在,他們肯定會幫家明作證的。”得了黃月娥的主意,蔣翠花仿佛有了主心骨,雖然還在抽泣,但心情好歹平復了許多。
“嗯,你趕緊先回去,小虎這會兒都放學了吧,這件事可別告訴孩子,你也別在孩子面前哭,省的他擔心。”
“哎……嗚嗚……這我知道,那我先回去了。”
……
“二舅媽,不著急回去,這件事讓我處理。”
“長生!”
“嗚嗚……是大外甥。”
站在門口聽了半天的陳長生終于推門進來,當他見到一只腿打著石膏的黃月娥躺在病床上時,眼神逐漸冰冷。
“媽,您的腿是怎么折的。”
“長生,你怎么來了?”
黃月娥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大兒子,所以一見之下心中甚是欣喜,但轉念一想一定是因為二兒子陳長葉的事情讓他知道了,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醫院里。
“長葉的事情你知道了?”
“媽,長葉那邊我去看過了,現在應該沒事了,我來這邊的時候醫生正帶著他去做檢查,您先告訴我您怎么受的傷!”
陳長生蹲在床邊,拉著黃月娥滿是皺紋的枯黃干癟左手,繼續追問。
“是梅三撞的!他抱著他兒子下車時,你媽剛好站在擔架前面,他推著擔架就撞了過去!”蔣翠蘭一邊哭著一邊恨恨的說道,眼神宛若吃人。
陳長生聽了二舅媽的話沒急于表態,而是看向黃月娥,黃月娥嘆了口氣,微微點頭:“與你二舅媽說的八九不離十。”
陳長生見母親開口,這才坦然的說道:“事情大體我都知道了,說到底一切起因還是在我。”
陳長生猜測梅家肯定是從哪里得到了二舅的酒廠生產【星夜酒】的消息,于是想先下手為強收購酒廠,才會發生后面的沖突。
“媽,二舅媽,這件事你們甭操心了,我一會兒就去見見梅三,保證把這事情處理好。”
黃月娥有些吃驚大兒子怎會有如此保證,告誡到:“咱可別逞強,你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真不知深淺,那梅三可是我們榆城首富,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絕不是我們能惹的起的,所以你給我老實呆著,別瞎惹事!”
“就是,外甥,你別添亂了,好好照顧你媽,這都是我們大人的事!”蔣翠蘭認為陳長生說的是小孩子的義氣話,連忙警告陳長生安穩點,別像二舅一樣沖動!”
“二舅媽,有些事不方便告訴您,但請您相信外甥,外甥不是那么不知道輕重的人!就讓我先跟梅三好好溝通一下,如果成了那是最好,就算不成那也沒關系,您放心,外甥不會做糊涂事!”
“媽,從小到大,我什么性格您知道的,沒有把握的事從來不做。”
陳長生左右開弓,言語中充滿了自信。
“二舅媽,您在這陪著我媽,二舅的事交給我。”陳長生語氣平淡,但里面的那股子傲氣卻怎么也掩蓋不住。
自從擁有了“金錢島”后,陳長生一直保持本心,并沒有因為得到金手指而自大自傲,但是這不表示陳長生沒有屬于自己的傲氣。
能被“金錢島”從無數星際中選出的唯一“天選之人”,僅憑這一點,他就有驕傲的資本!
況且,在“金錢島”上,他面對的哪一個不是星際中的權者,估計隨便拉出來一位都是掌控一個星球或半個星球的人,豈是一個小小的榆城首富可以相提并論的?
陳長生怕惹事,嫌的是麻煩。
說的好聽一點就是低調。
但有的時候,該高調就要高調。
就像他一直所堅持的,“我之所以低調,并不是因為我沒有高調的實力,而是因為沒有引起我高調實力的事情!”
但是,現在,陳長生決定高調一回!
于是,他對黃月娥和蔣翠花寬慰了幾句話,便走出病房,穿過住院部B座,來到醫院急診大廳外,等待著律師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