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人陸陸續續離開,霍子肖挎著包,右手抱著籃球,對正在收拾東西的謝南轅說:“去打球?”
“今天不行,有事。”
“有事?又沒到考試復習期,你能有什么事。”
“出校”
“生病了?”
“不是”
“那...”
“走了”霍子肖還沒問完,謝南轅就沖出去了。
霍子肖很少見到有什么事能讓謝南轅這么著急的,撓了撓頭。
謝南轅出校后,搭車去市邊緣的灰色地帶。這一帶聚集著社會最底層的人,無賴、混混兒、出來賣的...
南方的天都晚的特別快,暗暗的。
謝南轅付了車錢,下車,順著記憶里的路線圖,找到一家叫“Miss”的酒吧。
Miss,遇見,錯過,思念。謝南轅大概是遇見吧,那個不一樣的他。
今年下學期時,謝南轅在寢室里做題,手機在兜里震動。謝南轅摸出看著來電顯示“陸北轍”,都是僧哥說什么作為同桌應該互幫互助,費了半天勁他們倆才同意互換手機號的。但陸北轍和謝南轅存著號卻沒打過一次,突然看著手機顯示屏上的名字有些微妙。
謝南轅接通了電話“喂”
話筒另一端人聲嘈雜,搖滾舞曲中夾雜著男男女女的尖叫嬉鬧聲,
“喂,請問能來接一下人嗎?他在我們酒吧喝醉了,我們快要歇業了,他電話簿里最近聯系人只有三位,其他二個都打不通。”
入耳的不是陸北轍懶洋洋地聲音。
謝南轅沉默了一會:“你把地址發給我。”
說完就掛斷電話,套上外套出了寢室,現在這個點出租車有些難打,謝南轅在路口等了二十分鐘才打到的車。
謝南轅跟著導航到了地方,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藥店和小賣鋪中間有一道小門,門上刻著Miss。謝南轅關掉導航,抬腳進了酒吧。
是個地下酒吧,一進去就看見一對男女正摟著對方狂吻。DJ聲很大,謝南轅覺得耳膜快要震碎了,想要快點找到陸北轍,離開這里。
謝南轅打了電話給陸北轍,入耳的還是酒保的聲音:“喂,你到了嗎?”
“是,他現在在哪?”
“4104包間號。”
謝南轅掛了電話,找到4104號,倒開房門。陸北轍正半躺在沙發上,桌上和地上都是零零碎碎的酒瓶。
一旁的酒保看見他,滔滔不絕說著酒吧凌晨四點就關門,陸北轍叫不醒沒法付賬,就打電話給他來付賬順便把人帶回家。
謝南轅掏出錢包付了賬,酒保才出了包間。
只剩他和陸北轍,酒吧包間隔音效果很好,隔絕了門外那些曖昧與嬉笑聲。
謝南轅走到他跟前,陸北轍半趴在沙發上的俊臉,有著眼淚干了的痕跡,秀眉緊蹙,睡的很不安穩。謝南轅看著他,心里有些異樣,沉默了一會,才將陸北轍背在背上離開酒吧。
謝南轅背著陸北轍打車回了學校宿舍,綿興二中的寢室非常的人性化,兩人一寢,因為一班住校男生人數是單的,謝南轅就被安排一個人住。
回到寢室,謝南轅緩緩地將陸北轍放在床上,幫他脫了外套和鞋子,將被子給他蓋嚴實,謝南轅才閑下來坐在一旁看著他。
原本擰成結的眉,漸漸舒張開,這樣的陸北轍像孩子一樣干凈美好。
第二天,陸北轍醒來的時候,寢室空無一人,是謝南轅怕陸北轍尷尬就早早去了食堂。
上課時陸北轍回到教室,依然趴在桌上睡覺,謝南轅做著筆記,就如同以前,倆人除了坐在一起,就好似兩條平行線互不交集。
但謝南轅內心有什么東西變了。
今天下午陸北轍一直沒來教室,謝南轅就覺得他在Miss,放學后急急忙忙的找了過來。
去Miss的路上,經過一條漆黑的小巷角落,謝南轅看到縮成一團抱著頭的陸北轍,還有倒在地上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