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女拉開車門,從把尸體從里面拽了出來,我接過尸體拖進旁邊的民房,鳳凰走到另外一句尸體前,伸手拽著腳踝藏在旁邊的店鋪,至于那顆還睜著眼睛的腦袋,不知道被忍者一腳踢到哪去了。
開著這輛軍用皮卡,我們按照事先計劃好的路線,直奔教堂而去,剛剛拐上大街,迎面過來一個巡邏車隊,車燈照在擋風玻璃上,晃的我什么都看不見。
羅剎女和鳳凰已經拉槍上膛,一旦遭遇盤查,我們只能硬闖,我開著車把燈光調到近光,不緊不慢的從車隊旁邊走過,由于車燈的關系,外面的人看不見駕駛室的情況。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抓緊肋下的手槍,我甚至看到巡邏車上架著機槍的叛軍士兵,都在扭頭看我們。
也許是這輛軍車救了我們的命,總之他們沒有要求下車盤查,我們就這樣在大街上錯了過去。
看著倒車鏡里漸行漸遠的巡邏隊,我不禁長處一口氣,此時才發現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上帝保佑!”鳳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我抹了把腦門的汗水,扭動方向盤拐進一條岔路,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在大街行駛太危險了,躲過這次誰能保證躲過下次,這簡直是在訓練我的膽量。
邊上的忍者拿著地圖給我導航,我開著皮卡在城市中七拐八拐,專門找那種黑暗無人的小路行駛,避開城中的主要街道,為此我們多繞了好幾公里。
但也安全了許多,路上沒有碰到哨卡,檢查站,巡邏隊,倒是碰到幾個閑散的士兵,喝多了酒在路上勾肩搭背的走著,見到我們過來招手示意停車,但我沒理他們,直接開了過去。
十點二十分,我們到達神父所說的教堂,車子停在百米之外的小巷里,我們四人跳下車,左右看了看,教堂就在小巷盡頭的街道對面,可問題是就算現在能把人救出來,也帶不走他們,需要等待支援小組準備就緒才能行動。
忍者去教堂周圍偵查情況,我們幾個鉆進對面的一座三層小樓,這里正對教堂,從窗戶可以觀察里面的狀況,而這棟樓的后面就是我們停車的小巷,是個絕佳的位置。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棟樓里居然還有人居住,當我們來到三樓選定的房間時,門是從里面反鎖的。
我們三個相互看看,想不到戰爭打成這樣還有人在城里住,我上前敲了敲門,里面沒有任何回應。
我嘗試著又敲了一次,然后把耳朵貼在門上,隱約間聽到里面有動靜,但始終沒人開門,想想也是,外面到處都是打紅眼的士兵,城市都毀了一半,這樣的環境下深更半夜突然傳來敲門聲,任誰也不會開門。
我拔出手槍裝上消音器,對著門鎖就是一槍,即便裝了消音器,子彈打在門鎖上還是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我對鳳凰和羅剎使了個眼色,兩人閃身躲在樓道口處,身體貼著墻壁,我對二人點點頭,然后一腳將門踹開,隨后閃身推開兩步。
不出所料,房門剛剛打開,一道黑影當頭砸下,但我已經閃到旁邊,黑影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混凝土地面被砸碎,裂開的水泥塊崩出老遠,可想而知這一下用出了多大力道,顯然是要至我于死地啊。
我定睛一看,竟是一把劈柴用的斧子,后面按了根一米多長的木棍做把手,這一斧子下去把地面都劈裂了。
不用我動手,斧子落地的瞬間,躲在側面的鳳凰一記鞭腿就輪了過去,拿著斧子的家伙就站在門口,這一腳正好抽在胸口,鳳凰何等力道,一腳下去開碑裂石啊。
那家伙直接飛了回去,我只聽到房間里稀里嘩啦,不知道撞碎了多少東西。
打開頭盔上的照明燈,我閃身沖進房間,被踢飛的男子捂著胸口坐在地上,旁邊的桌椅都被撞翻在地,他嘴角溢出了血跡,臉色漲紅,仰著頭不停的喘著粗氣,顯然這一腳傷了內臟。
我上前一步,伸手在他胸口摸了摸,胸骨碎裂,有刺穿肺葉的跡象,以我的經驗來看,立刻送醫院可能還有得救,在耽誤下去,估計是活不成了。
我扭頭看了眼鳳凰,意思很明顯,用不用這么狠啊,她兩手一攤,那意思好像在說,我不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是你先打我的!”我低低說了一句,突然一記手刀砍在他脖子上,咔一聲脆響,結束了痛苦的生命。
“你怎么把他殺了?”鳳凰滿臉驚訝的問。
“我只是結束了他的痛苦!”我淡淡道。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鳳凰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
“你臉皮還真厚!”我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這時,羅剎從里屋拽出一個被嚇傻的女人,蜷縮著坐在地上全身顫抖,兩只手捂著耳朵,死死閉著眼睛,嘴里不知道念叨些什么。
我扭頭看了眼鳳凰,她走上前沉默了片刻,突然抬手一掌劈在女人的后腦,清晰的骨裂聲傳進我的耳朵,女人撲倒在地,片刻之后,耳朵,鼻孔,都流出了鮮血。
“你怎么又把她殺了?”這回我是真的很吃驚,鳳凰竟然干掉了這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連邊上的羅剎女也皺起眉頭。
“什么叫又,剛才那人可是你殺的!”鳳凰白了我一眼,擦擦手,道:“她已經瘋了,就算我不殺她也活不了多久,落到反叛軍手里,后果只會更慘,還不如就此解脫,沒有痛苦!沒有折磨!”
“真是個強大的理由!”我無語的搖搖頭。
不過這也沒什么,雖然我們不愿意殺害無辜的人,但也不是沒殺過,只不過平時這種事都是惡魔他們來做,沒想到鳳凰這個漂亮姑娘下手也這么狠辣。
黑熊教官訓練我們的時候說過這樣一句話,戰爭中沒有無辜者只有幸存者,所以沒什么人是不能殺的。
僥幸活下來的只能說他很幸運,躲過了一場戰爭,而不幸死亡的,也沒什么好抱怨,因為他卷入了一場戰爭。
站在窗前,對面就是教堂,從這能看到全貌,顯然它遭受過攻擊,好幾處墻體倒塌,邊上還要殘留的彈坑,正面的玻璃全部碎裂,大門也被炸毀,院子中央的常青樹被攔腰炸斷,倒塌的樹干,砸在旁邊的小花壇上。
房頂的檐角似乎也挨了發炮彈,留下個窟窿,唯一保存完整的就是頂部的鐘樓了,掛在那里的大鐘還沒有停擺。
教堂里面亮著燈火,隱約間有人影晃動,小院里停著兩臺皮卡,門口的臺階上坐著三個穿著不同的士兵,不同之處就在于他們帶著帽子,準確的說,是頭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