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過早飯后，調整好狀態的陳景又來到了東萊當鋪。
一個帶著包裹的拾荒者匆匆離開，他從梅京城里似得到了很值錢的東西，但他離開時表情沮喪，顯然那件東西沒有他想的那么好，東萊當鋪沒有收。
留著山羊胡子，光禿禿的頭頂上有藍色符文的莫無疆對陳景點了點頭，詢問道：“傷好的怎么樣？”
“回莫大人，黑手大人手下醫師留下的靈藥效果非常好，已經好很多了。”陳景回道。
“那就好，下個月我們有事情要去做。”莫無疆說：“這也是為什么會提前給你們發放丹藥。”
“丹藥？”陳景適時的表現出困惑。
“能讓你成為奇能異士的丹藥。”莫無疆道。
“奇能異士是靠丹藥成為的嗎？”陳景半是驚嘆，半是疑惑。
“一部分是。另一些……”莫無疆想了想，說：“天生的命好。”
“命好？”陳景覺得自己當得上相聲里的捧哏了。
“呵呵，我是一個信命的人，所以用這種說法。”莫無疆笑道：“通俗的說，就是自身血脈里有靈氣，嗯，對，有天生的靈氣，比如父母或祖輩是修行者的情況，就能遺傳下來一部分。”
“靈氣？”陳景調整狀態，繼續做出困惑的表情。
“天地間原本充滿靈氣。”莫無疆帶著莫名笑意：“但生靈將它們攝取到自身體內，凝結下來變為神魔，妖怪，所以現在的人想要成為修行者，就必須用屬于那些妖怪身體的靈氣沉淀物為材料，煉制丹藥。”
“吞服那樣的丹藥后就能成為修行者？”陳景驚訝，提問道：“所以我們狩獵那些怪物，得到的有價值部位就是丹藥的原料。”
“是的，都對，不過一部分是丹藥的原料，還有一些可以制作成其他東西。吞服丹藥后要時時修行修心，避免被丹藥內蘊含的，丹藥里先前妖怪留下的精神印記影響，變得瘋魔。”莫無疆道：“人體本身就是一味大丹，需要平衡，調和。”
陳景點了點頭，做出懵懂但是認真在聽的樣子。
他內心卻在想，這倒是和師父說的不完全一樣，尤其是把人體形容成一味大丹的描述，師父從未提到過。
“這種話題對你來說會很困難，我會簡要介紹那些丹藥里包含的能力，你來選擇吧。”莫無疆帶著笑意道。
陳景精神一振，認真傾聽起來。
這既也符合他的人設，也是他本人的反應。
陳景要選擇道之氣的丹藥，所以要選擇能力包含他現在能力的丹藥。
忽的，莫無疆的笑意有些停滯，但很快他圓潤地說道：“我還是帶你去看看那些丹藥，一邊看，一邊給你介紹。”
陳景有些奇怪，但是沒問，看著莫無疆拉上了門，跟著他往當鋪旁邊的廊道走。
……
陳景跟著空氣緩慢前進，一旁，兩個莫無疆吵了起來。
“倉庫里有那些丹藥你怎么都不知道？”莫無疆外貌的羅尤夸張地張開雙手，難以置信地笑著說。
“我徒弟被刺客殺了，負責統計體境層次物品的是她。”莫無疆面無表情的說：“這是她的命不好。”
他們雖然在爭吵，但陳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聲音，像在另一個世界。
陳景本人跟著前方的空氣一步步的前進，時不時，他還對著空氣對話，懵懂而無知的樣子。
“那你到了那里就能辨識出什么丹藥是什么靈氣的？”莫無疆外貌的羅尤無奈地笑著問。
真正的莫無疆面無表情說著：“貼了標簽的。”
兩人一路走著，而陳景則在和空氣對話。
“莫大人，原來是這樣，我懂了，所以道奴就是被靈氣里精神烙印支配，失去原有自我的人？”陳景一邊走，一邊和空氣對話。
真正的莫無疆道：“你的這個能力，我每次看到都會覺得可怕，甚至不寒而栗，你讓我的幻象在和他說什么？”
“科普常識。”莫無疆外形的羅尤抿起笑容。
“道之氣不愧是最為詭異莫測的靈氣。”莫無疆感嘆道。
莫無疆外貌的羅尤笑道：“限制頗多，且論到邪異還是命之氣強一些，呵呵，人體一味大藥，人體本身就是最好的一味大丹……”
他緊跟著陳景，一邊露出瘆人的笑容，一邊和莫無疆對話：“你徒弟，那個小張，味道還不錯吧？”
“死太久了。”莫無疆道。
莫無疆外貌的羅尤咧開嘴，驚訝道：“還講究一個新鮮？”
“是的。”莫無疆認真道：“煉丹很講究。”
……
陳景跟著莫無疆走到了地下樓層，他沒想到這里還有這么寬闊的空間。
莫無疆用鑰匙打開其中一個門，帶著陳景進來。
“這里收藏了能讓你成為奇能異士的丹藥。”莫無疆轉過頭來，笑容慈祥的看著陳景：“我可以先跟你介紹下它們有什么效果。”
陳景期待地看著。
門中，是一個個類似藥房常見的柜子，其中有一些抽屜外貼著標簽，學習了一段時間文字的陳景可以辨識出上面的字。
“命，縱云靴。”
“命，相柳面。”
“命，血鷹爪。”
……
莫無疆看到陳景的注視處，樂呵呵道：“這一排的丹藥賦予的奇異能力都是讓身體的某個部分展現對應圖騰，獲得對應神奇能力的。”
“比如這丹藥能提供一個叫縱云靴的圖騰，能讓你獲得短暫飛行的能力，當然，飛不太高也飛不太遠。這個能提供叫相柳面的圖騰，相柳是傳說中的神獸，擁有許多個頭，非常難以殺死，傳聞祂隕落后，身體的血液落到地面，化為了外界的相柳濕地，祂的血脈誕生了許多頑強的妖怪，即使是秦朝統一之時也沒有把相柳濕地化為直轄的統治省份，呵呵，題外話說的略多，回歸正題，相柳面大概能讓你獲得相柳般的視力，在黑暗中看得清晰，你的凝視能讓敵人身體凝滯，甚至石化。”
“這丹藥能提供叫血鷹爪的圖騰，血鷹是一種非常堅韌的巨大鳥妖，因擅長浴血搏殺而得名，吞服下它能讓你獲得血鷹般的堅韌和頑強，甚至能讓手掌化作利爪，破開敵人的身體。”
陳景聽得專注，問道：“我認識一個叫李艾單的奇能異士，她也可以把手變成爪子，力大無比，也是類似的能力嗎？”
莫無疆笑道：“你看她是否手上有圖騰，如果有，那就是類似的。”
陳景回憶了下，老實的回答：“并沒有。”
莫無疆又耐心介紹了兩個丹藥。
“這能提供一個叫雷神喉的圖騰，它能為你提供抵抗雷擊的能力，同時，你可以噴出閃電攻擊敵人，威力勝過炸彈。”
“這個提供的圖騰叫迷霧衣，能讓你身周飄散濃郁的霧氣，你自己不會被霧氣影響，但是你的敵人會。”
“怎么樣，有沒有喜歡的？”莫無疆和藹地笑著問道。
陳景聽著，尤其想要雷神護喉那個圖騰，噴出雷電能極大彌補陳景缺乏“輸出能力”的弊端，但陳景很清楚，這些東西一聽就不屬于道之氣，是絕對不能選的。
陳景想著：“從它們名字前面的命的前綴來看，它們屬于命之氣？那個師父提過，但是沒說過有什么能力的靈氣……之后也許可以問問。”
陳景搖了搖頭，誠懇地問：“莫先生，我能否看看其他全部的，再做選擇？我對這很好奇。”
悄然間，他已經把略顯生分的“大人”稱呼換成了“先生”的尊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