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杰扶起臉色蒼白的曲聞寧，走出店外。
本來自助餐有規定，剩余菜品過多會扣押金。
余文杰在被拉入夢境的情況下也浪費了不少。
但為了能快點送走瘟神，服務員迅速從柜臺點了幾張紙鈔，遞給要離開的兩人。
為了不產生更多的爭執，余文杰倒是收下了。
站在門口搖手歡送。
服務員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
商城外響起接連不斷的“噠噠噠噠...”聲。
余文杰手掌在曲聞寧呆滯的目光前搖晃了幾下，才把她從萬千思緒中拉扯回來。
余文杰一開始也出聲安慰過，可惜并沒有太大的作用。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曲聞寧害怕是一方面，而夢境中出現的片刻回憶又是另一方面。
這讓她好不容易決定告別過往的心，又開始陷入迷惘。
看來，還得餓兩頓。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商城。
余文杰與張火打了個招呼，很貼心的為曲聞寧打開車門，他知道，憑曲聞寧的力氣絕對打不開，兩只手都不行。
畢竟自己開門都得用【雜技】的力量。
余文杰熟練的坐到副駕駛，然后學著楚云之前的模樣用安全帶把自己綁死。
接著打開身前的儲物盒，掏出熟悉的灰褐色小罐子。
解開纏繞在罐口赤紅色的線，余文杰從【雜技】手里接過，紅色小鼠。
卻不料小鼠在他手中驚坐起，嚇得他一哆嗦，手指一松。
“三尾哥哥躲在這里面？”
出乎意料的是小鼠猛地往罐子里沖去，這讓余文杰措手不及。
“咦，不在...”
啵——
還未等小鼠反應過來，余文杰就把罐口封死。
罐子內，再無半點聲響。
他大概弄明白了，這個罐子是前兩天裝【三尾】的那個，不然也不會有小鼠這么奇怪的話。
看來這兩只鼠認識？
任務完成，余文杰開始享受從窗口灌進的炙熱灼人的夏風。
車子沒行駛，那溫度更是難耐。
微笑是要有的。
抱怨是不行的。
五菱是可能磕磣了一點，但開車的人賞心悅目啊！
知足，知足！
“這個東西是什么能力？”
張火把車開到一片樹蔭下，溫度頓時低了許多。
“把人拉入夢境...閉著眼睛可以脫離大部分控制...離開它的控制范圍就能恢復正常...我下了一層樓就沒事了！”余文杰摸著腦袋回想過程中的重要點，但有些地方他也沒能想到，“哦，對了，有個服務員應該看見我陷入夢中的異常狀態，除此之外基本上沒有影響到其他人。”
“嗯，干得不錯。”
張火美目中充滿了欣賞，“帶我去找那個服務員。”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后排上車未發一言情緒沉悶的曲聞寧：“你稍微等一下，我們馬上回來。”
曲聞寧點頭。
余文杰手忙腳亂的解開安全帶，跟在身后：“咱們去道歉？”
“修正記憶。”張火解釋說，“誰知給人家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
余文杰頓時一個激靈，改變一個人的記憶？這能力太強了吧？
比起來自己能力怎么像個弟弟？
砰——
余文杰腦袋一歪，發出不合理且清脆的聲音。
張火回頭：“怎么了？”
余文杰連連搖手，擺正自己的脖子：“沒事沒事，剛才拍了一個蚊子。”
“哦。”張火不再言語，只當這是余文杰使用能力后的缺陷。
余文杰摸著腦袋，這...【雜技】還給生氣了？
看著腦海中【雜技】背對自己的模樣，這哄得好嗎？
*
服務員百無聊賴的在前臺捏著蒼蠅拍，左右晃動，很顯然這不是拍蒼蠅得速度和力度。
這是閑得無聊得樣子。
火鍋店的食客本來就不多，也陸續吃飽走人了。
現在店內是除自己外空無一人。
她殷切得目光看著電梯，希望來一些食客，不要讓一天那么無聊。
看著透明得電梯井，滑索上升帶著里面的電梯剛剛冒頭，她半趴在前臺得身體立馬挺直，面無表情立刻切換上職業親切和藹待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等到電梯里的人出來時，朝自己店方向走來，期間那個光頭還不停得朝自己指指點點，她的笑容漸漸僵硬。
該死得光頭，哪有逮住一家店薅的道理！
接著，她的表情開始疑惑，僵硬的笑容開始溫和，那對光頭的敵意也消失不見。
就在她打算招攬兩位食客進店，那兩人卻折身返回電梯。
白期待了。
服務員再次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嘴角泛起姨母笑，回想起剛才店內的情形：
剛才那個光頭，不停的忙前忙后，給人家短發姑娘涮菜涮肉，那殷勤勁，像極了當年孩子他爸...
*
“你們要去處理所坐坐嗎？”
主駕駛張火發出善意的邀請。
余文杰倒是沒有反對，之前被楚云瞪了一眼，但現在楚云又不在，那當然去看看嘍。
他把目光看向曲聞寧，看到她神色不太好，就打算拒絕這次邀請：
“下次...”
“我要去。”
曲聞寧想的很簡單，自己有能力就應該去用，就應該幫助別人，有些事過去了，就讓他過去。
“下次太麻煩，還是這次吧！”
余文杰強行把自己的話圓回來。
得到肯定的回答，張火卻一直沒動，車子就那么停著。
兩人望向張火，卻發現她呆呆的盯著窗外剛從公交站下車的幾位模樣的少年走向商城。
一直等到幾名少年進入商城內，張火才回過神。
“難道是那幾個少年有問題。”
余文杰開始解安全帶。
但解到一半，張火就把車子引擎發動，流暢的操作下，車子飛速沖往公路。
余文杰只好...再系上。
不對。
張火的狀態...
他想起上一次張火看著坐在后排的自己，任憑車高速在公路上飛馳也不握方向盤的樣子。
那并不是對車技的自信，而是陷入了一種狀態?
所以張火的缺陷是使用能力后會陷入發呆？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可能呢？想玩自殺嗎？
他很快就想通了，悄摸詢問主駕駛的張火：“上次你發呆是為了什么使用的能力？”
因為他想起上次楚云聯系張火后和這次自己聯系，等待張火來的時間幾乎差不了多長時間。
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兩次張火都是從處理所趕過來的。
那大馬路上會有什么需要和異能者交手的情況？
交手了怎么會兩次來的時間一樣?
難道是闖了紅綠燈，把紅綠燈的記憶給修正了？
這可能嘛這個！
張火自然明白，余文杰這是已經把自己能力的缺陷搞明白了，心里贊了一句觀察力還行，才說：“急著趕過來，然后就超速了。”
難道真的是修正紅綠燈的記憶？
余文杰腦子瘋狂問號。
“本來那一段路沒有攝像頭什么的，誰知道就安排了交警，人家要罰款也就罷了，我就剩最后三分...咳咳，就把人家記憶修正了。”
余文杰：...
這處理所，他有點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