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宛心里頭七上八下,正想著怎么把這件事圓過去呢,楊逍卻突然開口了:“恩,真好看。你姐姐很有眼光?!?/p>
楊逍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不得不說,雖然楊逍邋遢了點,可顏值還是很能打的,他長得真的很帥,正經起來的樣子竟讓管宛有些恍惚。
“老婆,項鏈很好看?!睏铄修D過頭,看著管宛的眼睛,笑著說道。他嘴角上揚,露出潔白的牙齒,可他帶著笑意的眼睛里,卻流露出了一絲落寞的味道。
管宛是怎么遇到楊逍的呢?
那也是在一個夜晚。
那天晚上,管宛到臨市談生意,往回走的時候就已經半夜了。她一個人開車行駛在荒野般偏僻無人的省道上,她還記得那天她車里放的歌是《小蘋果》,正開著車呢,突然,遠光燈前出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白衣男人,顫巍巍地站立在路中間,還抬頭看了她一眼。
管宛以為碰上鬼了,嚇得“啊——”地一聲尖叫,來了個急剎車,然而剎得還不是很及時,一下子把那個血衣男人撞出去三四米遠。
管宛驚魂未定地在車里喘著粗氣,此時車里的“你是我的小啊小蘋果~”也仿佛變成了詭異恐怖的歌謠。
就在管宛糾結要不要下車查看的時候,一只血手突然拍在了她的側邊玻璃上,接著,一張俊朗非凡的男人的臉也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管宛永遠都忘不了那一瞬間的那種窒息的感覺,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種神秘的、逼迫的、吸引人的氣息。那個男人長了一張極其英俊的臉,他的臉頰上還有未擦拭的血跡,他眼神淡漠陰翳,如同帝王般俯視著你,仿佛一眼就能夠看穿你的內心一般。
擁有這樣眼神的人,一定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游戲世間的家伙。管宛心里頭想。
就那么幾秒鐘,男人與她對視著,可管宛卻覺得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么長。然后,男人的身體轟然向前倒塌,……倒在了管宛的車前蓋上。
管宛:“……”
后來的事情就狗血多了,管宛確認男人是真的昏迷了之后,把男人抬到了車上,送到了醫院。
醫生告訴管宛,這人受的是槍傷,中了五槍,其中一槍是擦著心臟過的,再偏一公分就沒救了。
經過三天三夜的輸血加搶救后,男人醒過來了,他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是哪兒?我,是誰?
管宛:“……”
對,你猜的沒錯,這個身中五槍卻頑強復活的男人失憶了!
——中槍也會失憶?這不科學!
不管科不科學,男人就是失憶了。失憶后的男人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迷茫地看著管宛,家在哪兒?不知道。身份證號?忘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他的名字叫楊逍,未婚無女友。
管宛:“……”
——我說你未婚與我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啦,后來,你就成了我的老婆。
回憶殺殺夠了,我們再回到現實中。
此刻,在管盈盈的成人禮宴會上,楊逍和管宛被眾人的嘲笑環繞著,簡直如同在聽一場嘲笑交響樂。
楊逍一臉憨厚地傻樂著,管宛則如喪考妣。
笑夠了,秦楓終于停了下來,他冷哼一聲,盯著管宛鄙夷地說道:“管大小姐,這——”說著,他一指楊逍,“就是你嫁的男人?”
聽他這樣說,楊逍臉上還掛著笑,可那憨厚的氣息卻收斂了,他的眼神里漫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他歪歪頭,側眼看向秦楓。
“就他?他算是個男人嗎?靠女人養沒錢沒本事的窩囊廢!你跟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真的甘心嗎?”秦楓伸手一指楊逍,干脆大吼了起來。
秦楓本來就是個囂張跋扈的富二代,瞧不起窮逼,更瞧不起吃軟飯的男人,現在眼前有楊逍這樣一個窮逼身份疊加吃軟飯技能的窩囊廢,更是觸發了秦楓的鄙視技能。
秦楓話音很大,周圍不少人都聽到了,現場瞬間安靜了幾分,圍觀的眾人都幸災樂禍地吃瓜。
管宛一聽秦楓這樣侮辱楊逍,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就升起來了,說不清為什么,甚至管宛也覺得很奇怪,她應該是很討厭楊逍的,可當聽到有人侮辱楊逍,她就是會抑制不住地憤怒起來。
“秦楓!”還沒等楊逍開口,管宛一下子挺身站在了秦楓面前,她瞪著他,怒道,“你說我老公是窩囊廢,那你算什么?你當初為了追我搖尾乞憐的樣子你自己忘了嗎?就憑你喜歡我我喜歡我老公,你就一輩子比不上他!”
“你!”管宛不懟人則已,懟人必毒舌。還專撿人七寸打。秦楓被她戳到痛處,又羞又怒,臉氣得通紅。
“哼,”秦楓本想發作,但他頓了一頓,竟冷哼一聲,“管大小姐還是如此牙尖嘴利,好,你老公比我厲害,那我倒要瞧瞧,你老公能不能在短時間內幫你湊齊三千萬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