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把1號的衣服給扒下來了,大家都是男人,搞不懂他為什么這么羞澀。
衣服脫下來的那一刻,楊逍目光動了動,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只見1號白嫩緊實的上半身此時已經變得血肉模糊,楊逍雖然扎了1號五刀,可都避開了內臟,看著慘,其實沒有一刀是致命傷。可話雖這么說,那五刀都是實實在在扎進去的,刀口很深,往外翻出了嫩肉,現在還在往外滲血。
楊逍讓1號躺在沙發上,1號得到指令后在沙發上坐下了,他上半身還是挺得筆直,一雙栗棕色的冷眸目視前方,臉上不見一絲疼痛的表情。
因為1號出血量太大,沒一會兒,沙發上就染滿了血跡,楊逍皺皺眉頭,他當然不是心疼沙發,他是擔心老婆回來了沒法解釋,算了,到時候再說吧,反正管宛嘴硬心軟,她再生氣也不會把自己趕出去的。
楊逍從樓上提著醫藥箱下來了,然后放在茶幾上,楊逍扒拉了幾下,醫藥箱里沒酒精,他就又上樓拿了一瓶茅臺,不是他敗家,是因為他們家在東風市也多少算個有錢人,實在是找不出二鍋頭來啊。
“1號,你忍住了,我要給你消毒了。”楊逍有些擔憂地看了看1號身上的傷口,說道。
“好。”1號淡淡地應道。
楊逍呼了口氣,“嘩啦”一聲,把一整瓶茅臺照著1號的胸膛澆了上去。
一瞬間,酒香四溢,整個屋子里都彌漫著茅臺濃烈的酒香。
1號上半身的血,也慢慢隨著茅臺的澆下,被沖刷了大半。
而在整個過程中,1號都很穩地保持住了面癱臉,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牛逼啊,古有關公刮骨療毒談笑風生,今有1號傷口外翻澆茅臺全程面癱臉。楊逍心里想。
澆完茅臺,楊逍又用棉團把1號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凈了,然后再用繃帶繞著一號的肩膀和腋下,把他的幾個傷口纏上了一圈又一圈。
終于包扎好了,楊逍倒了杯熱水給1號,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進門這么久了,也沒來得及給你倒杯茶。湊合著喝吧。”楊逍說,“喝完水,該談談正事兒了。”說著,楊逍盯著1號,露出了久違的,那得意的笑容。
“我已經隱姓埋名三年了,你們今天找上門來,是想干嘛呢?”楊逍笑道。這笑容帶著幾分欠揍的感覺。
“少爺,你在明知故問。”1號看著楊逍,面無表情地說,“令主死了,你是下一任令主的唯一繼承人,也是江北沈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我們這次來找你,是要迎接你回去繼承家業,……登上江北之主的位子。”
“哈哈哈……”1號話還沒說完,楊逍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大笑,笑了好半天,笑得他眼淚都出來了,才慢慢止住,“江北之主?”楊逍的笑容在那張英俊而粗糙的臉上,漸漸消失,“你們憑什么認為,我一定是愿意成為江北之主的?”楊逍盯著1號,第一次露出了冷笑。
1號一怔。
這個問題需要回答嗎?江北之主,整個江北的王。這代表著不可計數的財富,洪水滔天般的權勢,以及對整個江北生殺予奪的權力。
這樣致命的誘惑,怎么可能有人拒絕?
然而……
“我拒絕。”楊逍淡淡地說道。
說完,他向后仰去,陷在了真皮沙發的靠背上。
1號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楊逍有些玩味地抬眼看了看他,這還是1號自進門以來,第一次出現了情緒變化。
1號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面癱臉,竟浮現了一絲詫異。
“少爺,你不能拒絕。”1號盯著楊逍,說道。
“喲,你們沈氏集團再牛逼也不至于這么欺負人吧?我不想當老大,你們不能非逼我當老大啊?別忘了,三年前我想當江北之主的時候,你們可差點弄死我。”楊逍攤手,一副真受害者的姿態。看得1號很想打人。
1號沉默了幾秒鐘,又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了刀,真·一言不合就掏刀·號,然而……寒光一閃,一絲鮮紅滑過楊逍眼前……
楊逍心頭一震,徹底呆住了。
然后,1號把一只新鮮的左耳放在了楊逍面前的茶幾上,那只左耳滲著細密的血珠,還殘留著炙熱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