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悠悠回到連云劍宗,用令牌打開護宗陣法,當他進入的一瞬間,一片樹葉附著在他的身上一起進入。
樹葉進了陣法之中后,脫離青雨背后,而且沒有任何人察覺。
青雨回到洞府,將一儲物袋的廢丹廢藥材取出,將三滴露水滴落,那些廢掉的丹藥重新散發出極品清香。
那些廢掉的藥材,也都變得青翠欲滴,鮮活如新。
青雨看著這番變化,開心不已。但是他只是開心了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三滴畢竟太少,滴上去后只有接觸到露水的藥材和廢丹獲得了新生,而沒接觸到的大多數都沒恢復。
青雨看著復活過來的丹藥和藥材,其中有三枚,金光流轉,散發讓人心神悸動的能量波動。
青雨撓撓頭道:“這什么丹藥,品相也太好了,還有如此狂暴的能量波動。這好像不是能吃的東西,難道藥還能拿來當炸彈用?”
青雨沒有糾結這三枚金丹的用途,而是繼續想著怎么解決露水不夠用的事。
他突然回想遇到李達冶時放進他葫蘆里的那滴露水,于是就又有了對策
“稀釋過后的露水效果也很不錯,一滴兌洗澡桶那么多的水應該沒問題,嘿嘿嘿。”
不得不說,青雨的運氣很好,如果那葉片跟隨一起過來,這會兒暴露露水之后,青雨只有死路一條了。
夜深,晟鈺的尸體安靜的躺在一處陣法之中。
他的身體已經放在連云劍宗好幾天,而這幾天,飛泉宗一直沒有任何人來要回晟鈺的尸體。
畢竟化神修士的尸體也是非常少見個珍貴的材料,用來煉制傀儡,起碼也有元嬰的戰斗力。
飛泉宗沒了化神戰斗力,就如同當年的連云劍宗一般,只剩一盤散沙。
至于晟鈺的尸體如何處置,按照李達冶說的,是想要埋葬掉。
可是梅娘和老徐都反對,他們打算將其送給珍寶樓。
他們之所以如此想法,是因為兩人都知道珍寶樓扶持飛泉宗也有不少時日,如果連云劍宗一點表示都沒有,那以后在巫山也很難混得下去。
珍寶樓只看利益得失,而將晟鈺的尸體交給珍寶樓,就已經是表達連云劍宗的善意。
此時,紀游吸收丹藥,煉化聚靈,青雨也沒閑著,兩人雖是一體,卻又不同,陰陽同思維,卻又不同體。
青雨是人體,紀游是草身,紀游負責練血脈,而青雨則練境界和功法。要真說起來,陰陽合一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完整的紀游。
青雨沉浸修煉之中,一絲黑影附著在他儲物袋中的羅盤之上,擠出一點靈魂之力交給羅盤,而后那羅盤指針轉向一處。
隨著羅盤定格,那黑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興奮非常。
“我馬福佑不可能就這么死去,我要活下來,我要長生不死!”
黑影由儲物袋內探出一絲,觀察周圍,此時青雨已經收起丹藥,正在在修煉時。
他當即鉆出儲物袋,往羅盤指出的方向去。
馬福佑只是結丹修為,沒有元嬰,按道理來說,只要金丹破碎就是真死了。
可他還能魂魄不散,附著羅盤,還真得說他名字起得很好,真是一個福緣深厚之人。
多年前,那福佑因羅盤的指示得到過一株鎮魂草,之后煉制了一枚鎖魂丹。
這丹藥的功用只有一個,就是服下后能讓人的魂魄在死后,讓意識不散,躲過閻王的生死薄,有機會復活重來。
馬福佑飛速而去,目的地不變,那就是羅盤指的方向。
而這個方向,也是連云劍宗放置晟鈺尸身的方向。
于此同時,一片樹葉在地面翻動,看似隨風而來,其實此時根本無風。
晟鈺的尸體周圍并未安排弟子巡邏,不是連云劍宗托大,而是化神修士死后,尸體會散發出極大的尸煞。
普通弟子要是中招,基本就沒了。
那葉片卻完全不懼,它突破陣法,停留在了晟鈺尸身旁。
一個身影由葉片里出現,是個男人。
只見他渾身的皮膚,粗燥發紅,滿身奇怪的符文,顯得詭異無比。
他看著晟鈺的尸體,沉默片刻。
繼而開口說道:“哥,愚弟晟環,來晚了。”
他擦擦眼角,繼續說話,似在和多年沒見的哥哥聊聊家常。
“哥,當年你不聽我的,非要留在巫山守著那口破泉眼。可如今呢?泉眼被珍寶樓取走,你又落得如此下場,我恨啊。
還有,當年你說巫山是我們的家,就算沒法在期限內飛升,躲不過那一劫,那就留在巫山,為巫山出力。
你還勸我別去寒土,否則就是兄弟倒戈。
可悲、可惜、可嘆,你看看你,死了,死得比我這人人喊殺的人都死得早!
你現在談什么飛升?談什么為巫山出力。
你的死,甚至沒有一個人為你出頭,沒有一個人為你哭泣。”
晟環說罷,就有了片刻出神。
然而他實力非同一般,也是大能只屬,一點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他怒目而視一膽大包天的黑影正要闖進陣法。
晟環一把捏住黑影,看了看后說道:“鎖魂丹的氣息,一條碎魂?還帶著有一絲與我相同的氣息。呵呵,也是與寒土有關之人么?還好被我抓著了,不然你這碎魂已經完全消散了。”
馬福佑此時已經消耗不少魂魄力量,有些渾渾噩噩,只知道往前沖。此時被抓住,也還不斷掙扎,想要突破陣法抵達目的地。
晟環看了看晟鈺的身體,又看了看手里的魂魄,嘴角逐漸翹起,陰沉說道:“真是天意,哥,就讓弟弟讓你重新站起來,當你重新站起來時,你一定能讓這不公的巫山,讓這沒有絲毫人性的修真界顫抖!”
晟環走時,可沒有像來時那般動靜不顯。
他畢竟要帶走自己哥哥的尸身。
一口黑棺材,被晟環放在地上,他幾個法訣打在馬福佑的魂魄上,馬福佑的魂魄頓時不在掙扎,也變得很穩固。
收起這絲魂魄,晟環繼續施為,破碎晟鈺身體周圍的陣法,這幾天積累的尸煞頓時狂暴涌出。
晟環可不在乎,他直接抱起哥哥的尸體,放進黑棺之中。
他又取出金繩,如蜘蛛網一般纏繞住黑棺。又背負自己身上。
陣法被破,尸煞爆發,這樣的動靜,已經讓連云劍宗三個管事的明白有人已某種方法躲過了護宗陣,入侵進來。
李達冶心道一聲:“壞了。”他徑直就往晟鈺尸體方向御劍飛去。
御劍飛行之術,在他抱著倆娃跑一月之后,總算是下決心去學了。
而那晟環既然敢如此作為,當然是已經做好了強突陣法的打算。
他飛身而起,一拳轟在陣法之上,頓時整個連云山都晃了幾晃。
但連云劍宗的陣法還是不錯的,只是搖晃,并未破碎。
晟環正打算繼續施為,一把劍直取他的下身敏感之處。
“手段下作!”晟環不屑一顧,但防還是要防的,他怒吼一聲,漫天漆黑卻又光澤無比的鎖鏈由他后背穿出,化做一個半圓盾牌。
這鎖鏈正是晟環的本命法寶,而且已經是淬煉至化神階段的本命法寶。
劍刺在鎖鏈之上,帶起一串火花,而那鎖鏈之上,卻連擦傷得痕跡都很難看到,而劍已經被彈飛老遠。
晟環一愣,心想:“我哥難道就被這種貨色擊殺?不可能!”
他回過頭來,看到那把飛劍,卻是忍不住怒火了,因為那把劍是他哥哥早年一直的配劍,一把上品法寶接近下位仙兵的清霜劍。
李達冶一劍不得,心中已經明白眼前這人的實力,與晟鈺比起來可能還要高些。
他心中緊張無比,那日,所有人都不知道晟鈺怎么死的,所有人都把完成這一功勞都堆在了李達冶身上
可是只有李達冶明白,那天他什么也沒做,他只是一直裝大尾巴狼罷了。
梅娘和老徐也帶著眾多能有些戰斗力的弟子趕來。
老徐眼神一縮,看著那陣法盯端的人,他喃喃道:“晟環?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倆人與李達冶站定一處,梅娘心中焦急,當日的萬年聚靈瓊漿她可沒有存貨,那天那幾百壇酒,就已經把瓊漿分完。
李達冶以神識傳音告知梅娘和老徐道:“他的實力比晟鈺還強,不如就讓他離去?”
梅娘和老徐也回應,同意這個對策,
然而晟環此時可就不想走了,他一開始以為李達冶是個高手,不想起正面沖突。
可剛才那一劍,已經暴露李達冶就是個草包,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實力不值一提。
晟環那滿天的鎖鏈范圍式的攻擊而來。
李達冶趕緊用出云聚之劍,將所有鎖鏈聚攏一處,然而沒法攪碎鎖鏈,只能向他刺來。
沒有辦法,李達冶只得再來一劍
“云散!”
鎖鏈被帶偏方向,打進了地面,當其拔出時,一個深有十米的洞出現。
老徐看著這一幕,咽了咽口水,他傳音李達冶與梅娘道:“這人是晟鈺的弟弟,三百年前是個鬼修,殺人無數,最后被三大門派通緝,應該死了才對。”
梅娘和李達冶并不在乎這些成麻子舊事,他們只關心如何退敵。
“老徐,你既然知道他的底細,那你有沒有什么對策退敵?”
“我也不清楚,幾百年前我還只是結丹修士,而那時這晟環已經是化神了。”
梅娘眼神一頓:“要不,找那位前輩來?”
這個提議,一出幾人都有些想法。
說來話長,其實傳音的的過程只用兩個呼吸。
李達冶神識四處一掃,就知道青雨并沒有跟著來到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