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秦頌從大殿走了出來,讓延山靜養(yǎng)傷勢。
可殿外,卻是空蕩蕩。
云裳與花蒔,不見蹤跡。
四處尋找了一遍后,秦頌的眉頭不禁皺起。
“山伯受傷,她們怎會亂跑?”
喃喃一句后,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多半是出事了。
譬如錢萬貫,為報殺子之仇,什么事干不出來?
心念至此,秦頌也未驚動延山,順著來時的路,下山而去。
剛到山腳,遠遠便聽到一陣嘈雜之聲,以及尖銳難聽的罵聲。
山門前,一群弟子圍觀之下,云裳正痛苦的躺在地上,青絲凌亂,俏臉上還腫著一個紅紅的掌印。
一名頭戴鳳冠的年輕女子,正站在云裳身前,指著她破口大罵。
圍觀的弟子或有不忍之色,但卻無人敢開口勸說。
因為這名鳳冠女子,赫然是宗主之女,鐵鳳嵐!
對于鐵鳳嵐的罵聲,大家也大致都有了解。
因為鐵鳳嵐與錢大有定有婚約,但錢大有卻垂涎云裳美貌,所以鐵鳳嵐一直都對云裳心懷妒恨。
以往,每每錢大有搭訕云裳,便會被鐵鳳嵐以勾引的理由,欺凌云裳。
漸漸地,大家也都司空見慣了。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鐵鳳嵐被錢萬貫告知,錢大有被殺的消息,讓她去玉劍峰以宗主之女的身份,逼延山交出秦頌。
在半路上,鐵鳳嵐恰巧碰見云裳,看見后者手中拿著錢大有的配劍,直接一巴掌將云裳扇倒,將劍奪走。
“你這賤女人!常年勾引錢師兄,還在外勾引野男人,讓那野男人殺了錢師兄!”
“你不僅害死錢師兄,還敢偷他送我的劍?”
“狐貍精!你既然這么喜歡勾引男人,那我就幫你一次!”
謾罵間,鐵鳳嵐便開始撕扯云裳的衣物,欲要將她當(dāng)眾扒光。
云裳極力反抗,卻根本不是其對手。
花蒔上前抱住云裳,想要以此阻止鐵鳳嵐,更是被后者掐著脖子提了起來,如摔死一個雞崽一般,將花蒔重重的丟向一塊尖銳的石頭。
“花蒔!”
云裳已然顧不得自己衣裙將被撕碎,驚呼一聲想要去救花蒔,卻是被鐵鳳嵐死死扯住,難以脫身。
眼見花蒔的小腦袋便要撞上石頭,畫面不忍再看。
一只修長而有力的手掌,卻是宛如憑空出現(xiàn)一般,在半空劃出一道弧度,將花蒔抱在懷中。
“對一個孩子下如此毒手,我倒想知道,你的心長什么樣子,還是說,早已被你自己吃了?”
一邊安撫驚嚇過度的花蒔,秦頌從自覺讓開的人群中走出,朝鐵鳳嵐冰冷開口。
看到秦頌出現(xiàn),花蒔得救,云裳頓時松了口氣。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插手本小姐的事?”
鐵鳳嵐見狀,雙目一瞪,更是因為這句話,怒意橫生。
她本就極不高興,此刻居然還有人敢觸他霉頭,說她沒良心,甚至暗罵她是狗!
秦頌并未理會鐵鳳嵐,而是看向衣衫襤褸的云裳,注意到她臉上刺眼的掌印。
狹長的雙眸驟然一瞇,大步走到鐵鳳嵐面前。
啪!
迎著無數(shù)人古怪驚愕的目光,揚起的手掌帶著呼嘯的掌風(fēng),重重的扇在鐵鳳嵐的臉頰上。
力道之大,震得此女鳳冠歪斜。
啪!啪!啪!
不等鐵鳳嵐反應(yīng)過來,又是三掌落下。
不僅力道絲毫不減,而且還是同一邊臉頰。
那聲聲脆響,甚至還在群山間回蕩。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直到第五巴掌落下,鐵鳳嵐終于發(fā)出一聲尖叫,踉踉蹌蹌的后退開來。
披頭散發(fā)的她,高高隆起的臉頰鼓動了幾下,口中吐出一口夾雜著牙齒的鮮血。
“你,你打我?”
鐵鳳嵐第一反應(yīng)不是憤怒或是出手,而是無比震驚的看著秦頌,似是不敢相信。
在這玄劍宗,誰敢打她?
即便是如日中天的錢萬貫,也沒這個膽子!
更別說,從小到大,即便是他父親都沒有打過她!
這片天地,鐵滄海是王,她就是王的女兒,是公主!
“你的嘴太臟了,用血洗一洗或許會干凈些。”
秦頌瞥了她一眼,伸手將云裳扶了起來。
剛剛鐵鳳嵐辱罵云裳的話,他可是都聽到了。
“一個狗奴才,敢這樣對我?”
鐵鳳嵐氣得渾身發(fā)抖,面目可憎的盯著秦頌與云裳。
“原來,你也是被這個狐貍精勾引了,想要幫她對付我?”
她雖然不知秦頌到底是哪位長老座下,但在她眼中,所有玄劍宗弟子,都是任她差遣的奴才!
鐵鳳嵐?jié)M眼怨毒,朝周圍弟子怒喝一聲:“你們還愣著做什么,給我將這對狗男女弄死!”
然而,無人上前。
就好似,這位宗主之女的話,已經(jīng)不管用了。
“大,大小姐,這個家伙,就是秦九司!”
不等鐵鳳嵐發(fā)怒,便有弟子小心提醒。
些圍觀弟子當(dāng)中,有曾與秦頌同行過的人。
雖然錢萬貫上玉劍峰沒過多久,但眼下秦頌殺錢大有的事,已經(jīng)眾所周知,他們也無需按照約定保密。
況且他們還聽說,秦頌甚至當(dāng)著錢萬貫的面,殺了其新收的弟子。
此刻,誰還敢找死?
“什么?!”
鐵鳳嵐又驚又恨的盯著秦頌:“你就是與云裳茍且的那個野男人?”
啪!
又是一耳光。
又是那邊臉。
“看來,還是不太干凈。”
秦頌冷冷的看著鐵鳳嵐,已然從大家的口中得知了此人身份。
若非他不想這么快驚動出鐵滄海,這個女人早已是一具尸體。
鐵鳳嵐捂著臉,卻不敢發(fā)作。
因為她也聽說過,秦頌的實力十分強大!
原本鐵鳳嵐還想著,以她的身份,即便秦頌再強,也只能聽她命令,領(lǐng)罪自裁。
現(xiàn)在看來,顯然是她想多了。
“將劍,還給云裳。”
秦頌語氣平靜,卻如嚴(yán)令。
鐵鳳嵐眉頭一豎:“這把劍,是錢師兄說要送給我的,憑什么給她?”
“需要我用你來演示一遍,我是如何將此劍送給云裳的嗎?”
秦頌眉頭微皺。
鐵鳳嵐語氣一凝。
這家伙,是想要像殺錢大有那樣,再殺她一次,從而將劍奪走,送給云裳!
“你……你敢殺我?”
“可以試試。”
或許,殺了這個女人,會引來難以應(yīng)對的麻煩。
但秦頌,沒什么不敢。
鐵鳳嵐自然不敢試,咬了咬牙,狠狠地將劍丟在地上。
“撿起來,雙手奉上。”
在這聲音下,一貫刁蠻無禮的宗門大小姐,卻如被支配的奴仆般,乖乖照做。
“再有下次,即便再麻煩,我也不介意,取你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