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一會兒，白蕓主動說起話，她尊重周靈的感覺，不想因為這個破壞了她們之間的姐妹情。

“對了，靈靈杰我點兒錢唄……”白蕓恢復到以往的樣子，痞痞說到。

“又借……你要拿去干嘛？”周靈知道白蕓是好心，當然不會生她的氣。

“喏，你看看這個。”白蕓把一個宣傳冊遞到周靈手里。

“盲人生活全指南。”周靈念了一遍手冊上的題目。

“對，里邊有一個盲文課程，我想報名去學。”白蕓躺在床上說到。

“你現在這么悠閑真的可以嗎？還有九個多月你就必須還錢了，還有心思學盲文？”周靈看到白蕓不緊不慢的樣子，擔心不已。

“可是……那個狗男人，眼睛看不見的只能用盲文看書。”白蕓低下眸子說到。

……

第二天一大早，白景辰面帶著一抹清淺笑容，拿著紅色灑水壺走到庭院里的水龍頭旁邊，把水壺放到水龍頭正下方，打開開關，一邊聽著水擊打水壺發出的聲音，一邊把手指放到水壺里，感受水量多少。

水快滿的時候，他關上水龍頭，興致勃勃地端著水壺朝花圃方向走去，腳踢到花圃邊緣的圍欄時，他停下腳步，把水壺放到腳邊，伸手在花圃里摸來摸去。

忽然，白景辰灰蒙眸子里透出驚慌，他摸了半天竟然沒有摸到他熟悉的那片花。

他摸向那株他親手種下的山茶花，只摸到一個深深的空洞，他焦急地一陣亂摸到旁邊，摸到一株被連根拔起的那株山茶花，他的眼睛不停忽閃，無助地雙手在花圃里亂摸，碰倒了腳邊的水壺，水流了一地。

“秦姨！秦姨！秦姨你來一下！”白景辰有些失了分寸，大聲喊起來。

“怎么了，白少爺？”周靈聽到他的聲音趕了過來。

“天哪！未免太慘了，可能是被貓抓的吧。”周靈蹲到白景辰身邊說到。

“全部嗎？”白景辰側臉問到。

“嗯，幾乎全部。”周靈嘆口氣望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的花圃。

白景辰拾起那株山茶花，往面前沒有坑的地方種下去，始終沒成功。

“不是那里，是這邊……”周靈看在眼里有些著急，拉住白景辰的手往原本的那個空洞旁引。

“走開！不要碰我！”白景辰猛地一甩手，周靈嚇一跳縮回雙手，趕緊退到一邊，尷尬地看著他。

正走在山下馬路邊的白蕓接起電話，“哦？是嗎，我馬上就到了，那些花圃什么的，你適當整修一下就行。”

白蕓掛斷電話，一邊走一邊摳指甲里的泥土，“指甲里的泥，弄不出來，好煩啊……”她自言自語著。

眼前的一面墻上出現一副巨大的游樂園廣告，上面小孩父母的幸福微笑和漫天煙花美得不像話。

南山山頂，白氏墅園里。

文杰趕到墅園庭院，握著白景辰的雙手，把被掏出但還保存比較完好的那株山茶花放到他的雙手里，拉著他的手放進那個空洞，再把花鏟遞給他。

白景辰努力扒土，把周圍的土往話的根部覆蓋，用力拍拍。

“好了，這是最后一株了，我們這次種得很結實，應該不會再被野貓抓。”文杰插著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