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蕓按住自己的太陽穴,“那位孫醫生,值得信賴嗎?醫術可靠嗎?”
張律師站起身,“孫醫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醫生,他是白老爺還在世的時候專門去美國為景辰找到的最專業經驗最豐富的專家。”
白蕓皺起眉,也站起身,指著張律師,“可是,就是那個什么孫醫生開始給哥看病以后,他才失明的,不是嗎?”
“那是因為……沒辦法治。景辰的病不是靠手術就能治好的,可以說做了手術反而更危險。”張律師低下頭沉穩說著。
“而且是景辰自己,在痛苦之中選擇了現在的生活方式。”張律師看向白蕓。
“少爺雖然失明了,卻用中醫保守治療保住了性命,之前每年的例行檢查都沒發現異樣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秦姨走到白蕓面前解釋著。
林娜表情凝重,一直低著頭。
“事到如今再讓她接受手術這種話……我說不出口。”秦姨聲音有些哽咽。
白蕓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但是不做手術,他就只有死路一條啊!”
“可是醫院這邊不也說了,做手術的風險很高。很可能造成全身癱瘓或者失去知覺成為植物人……”秦姨有些著急。
“怎么可以……”林娜紅了眼眶。
白蕓走到門口,望向遠處白景辰病房的方向,“總之,再做一次全方位詳細的檢查,拿到結果再說吧。”
涼城城中村烤串店。
周靈跟文杰對著坐在桌邊,心不在焉地吃著。
“你……能辨別得出來嗎?”周靈忽然出聲。
“什么?”文杰不解地看著周靈。
“大白是演戲還是真心話?你親眼看到的時候,能看出來嗎?”周靈心里總是擔心著白蕓。
“有時候吧,不過她在直播里跟男人說話的時候,基本都能看出來,都是演戲。”文杰嗤笑一聲。
“男人啊……可對方是‘哥哥’又會怎么樣呢?”周靈還是沒得到安心的答案。
“少爺暈倒的時候,她一下子就要沖過去,攔都攔不住……這是演戲嗎?那個時候也沒人看著她,要演戲也沒有觀眾啊。”周靈想起那天非常異常的白蕓。
文杰埋頭吃著,沒有回答。
“也許……是貼心哥哥的禮物打動了她?”周靈一直盯著文杰。
“我認識的白蕓,該動手的時候,她一定不會猶豫的。”文杰放下碗筷幽幽回答。
醫院貴賓陪護專屬房間里,白蕓一個人躺在床上,沒有開燈,黑暗中她一邊吃著口香糖,一邊像瘋子一樣笑起來,笑得發出咯咯的聲音。
她一翻身,兜里有個東西膈住她,伸手拿出那個紅色的小盒子,白蕓凝視著那個盒子,笑容停息,眼里全是復雜憂郁……
第二天,秦姨中午到病房里,幫白景辰收拾好東西,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坐在床邊。
“檢查?為什么還要檢查?前幾天不是在這里做過了嗎?為什么還要去孫醫生那里再做一次?”白景辰問道。
“……保險起見嘛。”秦姨一邊收拾著衣物,一邊笑著說。
“沒有檢查出異常對吧?”白景辰看向秦姨出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