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聽了臘梅探來的消息,嘴角噙著一抹明艷的笑容,眼底里盡是無法掩飾的陰狠笑意。
此時的情形自然是薛氏早便設(shè)計好的,她在夏府忙忙碌碌苦心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自然不是一點成就都沒有的,此番雖被秋氏削了權(quán)力,可這么些年來積累的威信卻還在她這里,府里的人心也都是向著她的。
如今出了夏婉璃的事情,她早已安排好了下人,咬死了是親眼所見,任秋氏再打罰也是無濟于事。
到最后處理不了了,還不是要她薛氏出馬?
一切都如薛氏的意料一般,到了傍晚,府里的流言已是壓無可壓,秋氏無奈之下,只好集合了府里的主子們在中廳,命人帶了幾個散播流言的頭頭,公開拷問。
以期望能為婉璃洗清冤屈。
老夫人著著一身青色的寬袖菊紋羅衫,手持著龍頭拐杖,肅穆的端坐在首位,看著地上被羈押著的幾名小廝、丫鬟,心里止不住的發(fā)恨,她好好的婉璃乖巧可人,且才剛剛九歲,未通人事,怎么可能做出此等有傷風(fēng)化之事。
這背后散播謠言之人分明是鐵了心的要置婉璃于死地??!
秋氏拿著拐杖狠狠的捶了地面一下,厲聲開口:“老身再問你們一遍,倘若是從實招來,老身便饒你們一命,可若是再胡亂攀咬,老身定將你們?nèi)叶及l(fā)賣了出去!說!到底是何人指使的你們來污蔑二小姐的!”
“老夫人饒命啊!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啊,小人確實是見到了云藍公子和二小姐光天化日便卿卿我我??!”
說話的這個,是婉璃院子里的雜工青子,想是云藍上次來看望婉璃,在院子里同婉璃打鬧叫他看到了,此時卻是添油加醋的說成了是卿卿我我。
這青子說完,旁邊俏生生的小丫鬟胡桃又開口了:
“老夫人明鑒!胡桃先前說是自己看到的,實則是聽二小姐身邊的近身丫鬟青荷親口所說啊!因為青荷姐姐素來對奴婢照顧有加,所以奴婢先前一直不曾將她供出,而今,卻是不得不請青荷姐姐親自作證了啊!老夫人饒命?。 ?/p>
說完,狠命的磕了幾個頭。
婉璃聽了瞇了瞇眼,莞爾一笑,
“祖母,婉璃身正不怕影歪,胡桃既說是青荷親眼所見,那便讓青荷親自來說吧?!?/p>
秋氏見婉璃坦坦蕩蕩,心下稍稍放心,點了點頭。
因著婉璃早便對青荷有了提防之心,是以這幾天一直將她待在身邊看著。
見秋氏點頭同意,婉璃抬了抬手,示意青荷出來。
青荷頷了頷首,走了出來,盈盈一拜,
“拜見老夫人,這個胡桃不過是個掃地的丫頭,奴婢與她并不算熟,也不知她為何說是聽奴婢所說。”說罷似是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夏婉璃。
胡桃聽了,一下子便急了起來,眼眶里瞬時間便蓄滿了淚水,叫婉璃看了暗暗的贊了一聲好演技!
“青荷姐姐,明明是你說看不慣二小姐那輕浮的樣子,覺得她不配為一府嫡女,才告與奴婢的!如今怎的當著二小姐的面便不敢承認了!”
青荷聽了,似是閃過一抹慌張,害怕的看著婉璃,“二小姐,真的不是奴婢說的!奴婢對小姐一直都是忠心耿耿??!”說罷好似害怕般,眼淚流滿了整個臉頰。
而這看在其他人的眼里,便是青荷受了婉璃的恐嚇,而不敢說出實情的樣子。
婉璃見了,抬了抬眼,銳利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青荷,神情里盡是一片的冷漠:
“青荷啊,小姐我是說你什么了嗎,怎的你就這般害怕了?”
青荷被婉璃的眼神盯得莫名的有些心虛,不自已的有了些躲閃,怯怯的抖了抖身子,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小姐!青荷什么都沒跟人講??!青荷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言下之意卻是確定了她卻是知道夏婉璃與人有私之事。
婉璃聽罷翹了翹嘴角,然后好似是有些驚慌的指著青荷喊道:“你知道你在胡說什么嗎?我夏婉璃清清白白,何時有過不檢點的行為!”
夏婉璃的驚慌,恰合了薛氏的心意,自以為婉璃已是落進了圈套,當下便站了起來:“你這賤奴!竟是空口白牙的便冤枉小姐!今日若是講不出證據(jù),老夫人和老爺定不會繞得了你!”
看著薛氏如此著急的要拿證據(jù)敲死自己的“罪行”婉璃故作驚慌的抖了兩下。
薛氏見此則更加自得,自覺婉璃此次定然是無法再證清白了。
青荷得了薛氏的暗示,重重的往地上磕了兩個頭。
“老夫人明鑒!老爺明鑒!青荷有證據(jù)??!青荷有證據(jù)!青荷親眼看到二小姐將云少爺?shù)囊挛锖退叫磐德裨诹嗽鹤永锏暮m下!只要把那蝴蝶蘭挖開便能找到!”
說罷好似有些慌張的看了看婉璃。
婉璃聽了像是有些著急的開口:“父親!祖母!不可以?。『m是母親最愛的花朵,璃兒一向最是愛惜,不可以讓人胡亂的去挖??!”
婉璃越不讓挖,薛氏越發(fā)的覺得她是在害怕,當下便接著開口:
“母親,依婢妾粗見,為證二小姐清白,還是把蝴蝶蘭挖開的好,只要挖開了蝴蝶蘭,里面沒有這丫頭所說之物,那便說明了這丫頭純粹是在說謊,二小姐,自然也便清白了!”
秋氏嘆了口氣,當下來看,倒真的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思罷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同去梅馨苑。
因著婉璃的一再要求,秋氏尋了照看花務(wù)的園丁老王,親自來執(zhí)行這掘物之活。
老王按照青荷的指示,尋到了那幾棵有些枯萎了的蝴蝶蘭,細心的拋開了旁側(cè)的泥土,將蝴蝶蘭一株株的取了出來。
果然在其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黑漆漆的布包!
薛氏見了不自覺的劃出了一抹得逞般的奸笑。
秋氏則只覺得那布包刺眼的很,晃的她好似有些睜不開眼。
看著那黑漆漆的布包和搖搖欲墜的秋氏,夏幕易怒從中來,狠狠的給了婉璃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