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孟牧野沒想到季影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愣了一下神。

半晌，才唇角顫抖。

“那，你要我怎么做？”

“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你要怎么做！”

“……我……”孟牧野目光急轉，旋即又低下頭：“不，不行，我……我做不到！”

“你的尊嚴，你的未來，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別人為什么要為你做到！？”

“……”

是啊！

尊嚴！

他孟牧野自己都不爭氣的尊嚴，都隨意踐踏的尊嚴，別人為什么要尊重！？

緩緩抬頭，他的目光極是復雜。

有隱忍，有無奈，有傷心，有絕望——

“我，我也想，可我……”

他低頭看著自己，連眼神都絕望了。

“我這么胖，又是個廢物，我……”

“胖，我看到，但是，誰說你是個廢物？”

“……別人都那么說……”

“是嗎？”季影邪魅挑唇，坐好，眸光幽魅：“孟牧野，三歲習武，五歲進入武軍一重，是當時京都最小的武軍一重者，所有人都以為你有習武天賦的時候，你卻在八歲那一年，進入體重暴增期，從此以后，就成了我們熟悉的……這幅尊容，對吧？

孟牧野的當年，也是風光無限。

孟哲不止一次的人前炫耀，說他是孟家的未來，孟家的榮耀。

可惜，這美好的一切，從他娘親去世，后娘進府后，戛然而止。

八歲的孟牧野，體重吹了氣的往上暴漲。

孟哲有新妻貴子，對這個兒子也就沒放在心上。

等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覆水難收。

以至于到后來，連他自己都不嫌棄這個兒子。

當爹的都覺得兒子是個廢物，后娘也就更不待見他了。

惡性循環般，孟牧野在家中的地位直線下降。

再加上疼愛他的姐姐，孟家唯一庇護他的人嫁入深宮后，連孟家的下人都開始作踐他。

“孟牧野，尊嚴，是要靠自己爭奪的，誰都幫不了你！”

“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孟牧野才發現季影有些不對勁，和他之前認識的人，大不一樣。

“因為今年的考核，我想和你搭檔！”

“……”

孟牧野一時沒反應過來。

半天，才磕磕巴巴。

“什么……考核？”

“當然是勤堂的考核！”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考核？！

季影對名利無所謂，但是為了季家，她必須證明。

“考核……”孟牧野吶吶的。

他這個樣子，能考什么？

就連走路都成問題。

“如果我能幫你呢？”

季影的話，似是撥開陰霾，在孟牧野灰蒙蒙的心中，灑下一道光。

“好，只要你能幫我……我就答應你，只是，我勸你不要有太大的希望！”

“希望？那是要看你能否讓自己看到希望！”

“……”

出了孟府，黑子一路不說話。

季影掀開車簾，在他身邊坐下。

“你這憋屈了一路，有話就問！”

黑子瞄了她一眼，吶吶：“按理說，我這個身份，沒資格問太多的事，可是……你干嘛要選孟大少做你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