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幾個人站在王明江面前的時候,為首那個穿皮夾克的人瀟灑地揮了揮手,遠光燈關上了,在溫和的近光燈和路燈的雙重照耀下,王明江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幾個人,穿著怪異,有些人喜歡穿花朵一樣的衣服,看上去就像剛參加《奇葩說》節目回來似得。
而陳柏芫已經徹底蒙圈了,來的這幾個人都是混社會的,并且在當地挺有名氣,特別是中間那個個子高的家伙叫郝巖,綽號老巖,聽著就像是叫他「姥爺」似得,連名字都占別人的便宜。
這個家伙在新城區有點名氣,道上有老大罩著他,可以說,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只是,不知道這個家伙攔住他們是什么意思?陳柏芫想不明白。是劫財還是劫色?
王明江剛從國外回來,應該不是針對他的,那就是針對自己來的?想到這里,她的心里不由一陣緊張,摸了摸手機,想著趕緊招呼人馬。
郝巖走到王明江面前,小眼睛看上去笑瞇瞇的,只是,這種笑讓人看著覺得有點瘆得慌。
“王明江,認出我是誰了沒有?”郝巖帶著皮手套,重重地拍在了王明江的肩膀上,他本想著一下就把他拍個站立不穩,甚至給他跪下,給他個下馬威,手上因此加重了力道。
只是沒有想到,王明江紋絲不動,并沒有被拍的左搖右晃的。
當看清楚眼前這個人的面容時,王明江心里一陣冷笑,沒想到這么快,一回來就見面了,這張臉他很久沒見了,但每次見了都覺得惡心,不由地拳頭攥緊了,伺機反擊回去,給他好好上一課。
陳柏芫心里算是平靜下來,原來不是針對她來的,竟然是來找王明江的,看來這個人在本地還是有些朋友的。
“長高了啊,經得住你郝爺爺的一拍了啊!”郝巖調侃著說道,引得周圍他身邊的弟兄們一陣的好笑。
“原來是老郝啊!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吧,你還挺好吧?”王明江轉念一想,并沒有覺得動手打他一頓會緩解自己的仇恨,像郝巖這樣曾經幾次三番欺負過他的人,應該是用凌遲的辦法,一刀刀的割肉,直到三千刀之后讓他死去。
當然了,這是古代的刑罰,現在想用也用不上了,但讓郝巖在他的眼皮下慢慢地被踩在腳下,直到最后迎來他凄慘的結局,應該是個不錯的懲罰手段。
而且,自己一回來,就能遇到他來挑事,王明江覺得這也太奇怪了。
不妨先緩和一下情緒,先讓他嘚瑟一段時間。
郝巖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當年我把你欺負慘了,也許你現在做夢都會經常夢到我吧?”
王明江臉上掛著笑說:“老郝,你不也惦記著我嗎?你看我頭一天回來,你就找到我了,不會是再找我茬一架吧?”
其實,當年兩人打架的時候不分勝負,每次王明江都不會屈服,后來被欺負是每次郝巖都找社會上的大哥來平事,他看似在王明江這邊占了便宜,但背后要請大哥吃飯,給大哥零花錢,付出的也很多的,為了面子是硬撐著。
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自己的地盤,有了小弟,可以說是「創業成功」的人了,走哪兒都有人害怕他,給足了他面子。
“要不是有人讓我找你談談,今天我真的是要打你一頓,算是為你接風洗塵。可惜啊!你小子運氣好,有人要罩著你了。”郝巖從皮夾克里掏出一個電子煙,幾下就玩出一個碩大的煙霧,噴在王明江的臉上。
王明江揮揮手,想扇去這些煙霧,郝巖臉色陰沉地說:“別動啊!老子就是要噴你,在動就抽你丫的。”
“老郝,你這一見面就這樣欺負人,不太好吧。你不說有人罩著我嗎?”他估計形式有變,對一旁的陳柏芫說:“柏芫,你先回去吧,我遇到一個故人,聊兩句再走。”
“行,那你多保重啊。”陳柏芫也想著早點脫身,聽到他的話轉身就要走。
王明江心里也希望她快點走吧,免得一會兒打起來,自己又不想出手,讓她看笑話,當然肯定是笑話了,她肯定不會是難過。
“姑娘,別走啊,看著挺面熟的,哪里見過?”郝巖一伸手,攔住了陳柏芫的去路。
“請你讓開,我還有事情。”陳柏芫臉色微怒。
“事情再忙,也得讓我和你男友聊兩句在走,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就喜歡當著別人的女朋友打他,你一走,我就不想動手了,我讓你看看王明江的慫樣兒,你再走吧。”
“你。”陳柏芫真是欲哭無淚,她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找人救一下王明江?心里泛著嘀咕,但又一想,也就是剛認識,我就找一幫人來幫他,是不是太往上貼了,算了,還是讓他挨一頓打吧,殺一殺他國外帶來回來的傲慢氣息。
這個時候,陳柏芫不但不想幫忙,還想著看熱鬧,也是沒誰了。
郝巖伸出手抽了王明江一耳光,王明江用手一檔,就給他的胳膊擋住了,“老郝,你這是干啥,不是說不打嗎?”
“抽你幾下還算打啊,看來你是很久沒有挨打了,不知道哥們兒現在都是怎么打人。”
說著,又抽了幾下,又被王明江擋住。
“小子,學會躲了是吧,兄弟們,把他給我架住了。”
連著被王明江擋回去,郝巖胳膊生疼,心里奇怪,這小子我還沒打著,擋的我挺疼的。
幾個手下一擁而上,將王明江的臂膀架住了,后面一個家伙用一個三菱魚叉抵住他的后背。
魚叉寒光閃閃,鋒利十足。沒想到這幫家伙用魚叉來做武器,看上去LOW了一點,但挺厲害的。
“老郝,這么多年沒見,你練上這個家伙了。”王明江半開著玩笑。
“多嘴。”郝巖這次終于打著他了,連著在他的腦袋上敲了幾下。
“其實我不想打你的,只是你女朋友在一旁,好讓她有個記性,便于你們日后好好相處,哈哈。”郝巖得意的笑著,又踹了他幾腳才肯罷休。
陳柏芫一直在旁邊看熱鬧,并沒有說啥。
郝巖揪住了王明江的頭發,說:“王明江,我來找你不是想打你一頓就算了,有個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就是呢有人托我給你傳個話,你最好不要去明道集團當什么董事長,識相一點的把手底下的股份賣給我那個朋友,要不然我會讓你永遠消失在蓮蓉市。”
“老郝,你這是啥話,商量就商量唄,動什么手。”王明江終于明白他為什么一來就能遇到郝巖了。原來有人想拿郝巖來震懾他一番。
而且意圖非常明顯,讓他賣出手中的股權,說的更形象一點,就是白菜價賣出,他們來收購。
這是知道他好欺負啊,一來就找一個曾經欺負過他的人。
“這還算動手啊?這就是送給你的一個見面禮,免得你忘記老同學當年是怎么搞你的。我的話你聽清楚了沒有?”
這時候,陳柏芫有點傻眼了,竟然有人和她是處于同一個目的來的?
沒想到對方這么直接就給搞定了,而自己這邊還在放長線釣大魚。
自己這邊用的是魚餌戰術,而人家直接就是魚叉。
“老郝,你讓我想想,至少也知道對方是什么人,出什么價格吧?”王明江被幾個人架著,很難受的樣子。
“三天以后,我來找你。具體事情都是我來和你談,至于是誰來買你的股權,這就不重要了吧,反正你拿錢走人,永遠別回蓮蓉市了啊!”郝巖用皮手套拍了拍他的臉。
“確定我們還會見面?”
“呵呵,其實只要你在蓮蓉市,在哪兒我都能找到你。不過,既然你這么說,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談吧,就在新華廣場旁邊的那個往事酒吧。三天后的晚上,我等你來找我啊,要不然,你知道后果的。”郝巖沖著他笑了笑,帶著兄弟們走了。
就剩下王明江和陳柏芫站在那里,氣氛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