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既然是誤會,那就說說吧,我聽聽這個誤會到底有多深。”
倒在窗戶邊上的彪哥根本就走不動,他匍匐著爬到了王明江的腳下。
猶如泰國的王妃臣子們在泰王面前,身子爬在地上,都可以親吻到他的皮鞋了。
彪哥忍著劇痛:“大哥,今天這事兒是我的不對,你兄弟欠了我的錢,我本來是要錢來了,結果沒忍住給動手了!”
“聽起來你還挺有理由的。”王明江鼻子里哼了哼。
“嘿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大哥你說是吧?”彪哥趁機說道。
蔡國強從驚恐中恢復了理智,他坐了起來,嗚嗚嗚的叫著。
王明江看他醒了過來,過去幫他把嘴里的毛巾摘了。
“他在胡說八道。”蔡國強氣呼呼地說。
“先去洗洗臉,這個賬慢慢算。”攙扶著他去了衛生間。
清洗掉很多血,蔡國強這才敢去看鏡子,鏡子里的自己破了相,臉腫的老高,眼睛都凹陷了進去,看上去比黃渤都難看十倍,他凄苦地說:“我明天可怎么上班,老板肯定要炒我魷魚。”
“我明天給你請假,先解決掉這幫孫子。”
“明江,今天多虧有你,要不然我死定了。”蔡國強感激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都是兄弟,他么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雖然是罵他的話,蔡國強聽了心里覺得很溫暖,還是當年的兄弟,一點兒也沒有變。
回到屋子里,彪哥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一回頭,看見他正往門口爬,估計是想跑。
看到他們走了出來,彪哥陪著笑臉說:“我沒想跑,我是拿我的包,嘿嘿。”
蔡國強沒有搭理他,趕緊去幫他的女朋友去了。
解開了堵在嘴上的毛巾和纏著手腕的毛巾后,蔡國強心疼地說:“小諺你沒事吧?”
“你給我滾開。”許諺沒有理會他,推搡了他一把,去衛生間了。
地下還躺在的那幾個人要不是在昏迷,要不就是在裝昏迷,反正都趴在地上不動。
王明江對彪哥說:“你還挺有心的,從哪兒走的,從哪兒回來吧。”
“哎哎!”彪哥老老實實又爬了回來,他剛才是想跑的,只是發現情況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幾乎站不起來了,只能是爬著匍匐前進,耗費了很多體力,才爬到走廊那邊。
“國強,你是借他錢了嗎?”王明江問。
蔡國強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說:“借了2萬塊,一個月的利息就和我要了三千,我已經準備了一萬塊要還他的,可是他就是不接我的電話。”
“你直接打他銀行卡上不就完了嗎?”
“當時簽合同我都沒細看,根本就沒有銀行卡留下,只是說到了還款日必須還上。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我就想可能過幾天來取吧,就沒當回事兒。”
王明江明白了七八分,問爬在地上的彪哥:“說說吧,怎么回事兒,人家給你打電話還錢,你為什么不來取?”
彪哥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這幾天太忙給忘了,這不剛想起來我就來了。”
“借款合同我看看。”王明江不大相信他是忘記了。
彪哥忙說:“有有,我都帶著呢。”從包里取出合同交給王明江。
王明江只掃了一眼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故意讓他違約,你好加倍的收利息,然后把兩萬滾成20萬,你是不是這么打算的?”
“大哥,你也是干這個的?”彪哥不好意思的笑道。
王明江踹了他一腳:“這種事只有你們這些雜碎才能干出來。”
“是是是,大哥說的對,我們就不該來到人間。”彪哥老老實實的承認著。
許諺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臉色陰沉地站在那里,此時,能讓她咬牙切齒恨的人只有蔡國強了。
王明江從口袋里掏出房間門卡,對許諺說:“幫我去房間里拿一下手機,就在床頭柜上。”
“好勒,明江哥。”許諺對王明江格外和氣,和對蔡國強判若兩人。
王明江不動聲色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將這份合同點著了。
彪哥一臉的無奈,只是陪著笑臉,又抹了一把臉,不知道是抹眼淚還是抹汗。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許諺走了進來,將手機遞給王明江,還貼心的幫王明江拿了一件套頭衫遞給他。
王明江剛進來的時只穿了一件背心,快入冬了,屋子里陰冷。
王明江說了聲謝謝,傳上套頭衫,對彪哥說:“把你手機付款碼打開。”
“哎哎!”彪哥心里頓時覺得這個人雖然狠一點,但挺講義氣的。
王明江打開微信給他轉過去2萬過去
“收到了嗎?”
“大哥,夠意思,收到了。”彪哥樂呵呵地說。
“收到了就寫個收條,證明你們之間的事情就算完結了。”
“應該的,應該的。”彪哥從包里拿出紙筆就開始寫收條,原本這些是給蔡國強準備的,準備訛他一把的,沒想到他用了。
寫完以后,將收條遞給王明江,王明江轉手給了蔡國強。
“你們之間兩清了嗎?”
“兩清了,兩清了。”彪哥一個勁兒點頭,沒想到結果是如此順利。
“行,我們欠你的都還你了,現在算算你欠我們的吧?”
“這個,大哥,我不太明白,嘿嘿。”彪哥陪著笑臉說。
“不明白嗎?你把我兄弟打成這樣,把他女朋友嚇的夠嗆,這些都不該賠償嗎?還有,你今天在酒店這么一鬧騰,我兄弟可能就失業了,是不是需要賠償?還有,他的臉被你們毀了,你是不是承擔毀容費?”
蔡國強剛想說不用了,怕得罪彪哥以后找他麻煩,但看到王明江給自己出頭,他頓時理直氣壯地說:“就是,就是。”
許諺一個勁兒的點頭,覺得王明江說的有道理。
彪哥又去翻自己的兜里,拿出一萬塊錢來,心道:今天算是自己翻船了,不過,這只是暫時的,早晚會要回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眼前這個人總不能罩著你蔡國強一輩子吧!
“大哥,就這些了,我認了。”
“這點怎么夠?打發叫花子呢?最少十萬塊。”王明江掂量著眼前那一摞人民幣,一臉的不屑。
“你這不是,大哥,我真沒那么多錢,兄弟我賺的只是做個小額借貸的微薄生意。”彪哥剛想說你這不是訛人嗎,斟酌了一下沒敢說,陪著笑臉解釋道。
蔡國強也愣住了,沒想到王明江一張口就是十萬塊,十萬塊長什么樣子,他還沒見識過。
王明江慢條斯理地說:“怎么,打了我的兄弟,還要討價還價嗎?你么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動手嘛!既然動手了,就得承擔后果。”
“是是,大哥你說的對。”彪哥此刻內心里是叫苦不堪,這是說自己打人的時候心里沒個x數唄!
此時,許諺咬牙切齒地插了一句:“他們不但打了國強,還欺負我了。”
無論那個女孩子被人上下其手,都是屈辱和尊嚴掃地,提起來都讓人心臟都要爆炸了的火氣,而不是有些很二的人以為一定會很享受。
“他們怎么欺負你了?有我在你放心說。”王明江看了一眼許諺,小姑娘這個時候早已經氣的臉都紅了。
“摸我了!”許諺咬著嘴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