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自己最愛做的事情就是一個人從山下走到山上或者從路的這頭走向路的那頭;心中想著存在于世間的意義,想著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悲哀,每走一步就仿佛是刀狠狠在心臟上捅一刀。
很喜歡一句話,‘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你看,做人好難。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從來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這樣,自己不用一個人深夜用力擁抱孤獨,不用費盡心思擠進人潮人海,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那么可憐,只是為了不讓別人同情自己。
她將自己藏匿在人群中,學著別人哭,學著笑,學著用同樣的眼光去可憐別人,最后學著做了大人,也學著用微笑或是極度的冷靜來收尾自己的每一次孤獨。
身上背著重重的殼,承受著來自于外界所有的惡意,有些時候自己也想停下來,并不是因為消沉,只是想要放松一下,只是想要喘一口氣,那怕那口氣喘得很辛苦。
后來,自己習慣在人群中做一個看透一切的旁觀者;在深夜中,又一個人面對著黑暗舔舐身上所有流血的傷口。
血是腥的,不,也是甜的,好像還參雜著一絲苦味。
在黑暗里,自己便是一個瘋子
不,不對,
應該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還是一個依賴著孤獨的偏執狂。
她向往光明,尋求光明;自己卻依賴黑暗,融入黑暗。
好像,只有黑暗中,她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才能清楚看到自己面目全非的模樣。
在每一個不被愛的日子里,自己都在幻想著童話故事,想著有一天,一切總會好的。
想著有一天,自己可以徹徹底底脫離黑暗,無所畏懼面對光明,可以看到漫天閃耀的星辰,可以看到滿天的螢火蟲,可以在哭著笑著中說出自己故事,可以面不改色面對一切不善,可以跨過那道坎,笑著原諒所有人。
可是回想往昔,她總是害怕打雷的下雨天,總是害怕炎熱夏日里的蟬鳴。
自己害怕想起一個人走在雷鳴電閃的下雨天,那種感覺就好像身后千萬雙手拼著命想要撕碎你,你走得越快,那些手就越瘋狂。
她害怕想起那日的蟬鳴,害怕想起那雙眼睛,害怕想起那雙緊握著的手,害怕想起那壓抑窒息的感覺,更害怕想起他已經不在的事實。每每經人輕輕一提,我便猶如置身于千年冰窖,渾身冰冷到麻木。
她已然不知,自己是如何在這個充滿不善的世界活到了今日。
只記得,腳下的刀很鋒利,從來都是血肉模糊。
也只記得心臟的痛生不如死,從來都是痛不欲生。
所以,為什么還是不能放過我呢?
回到帝都,她躲開記者終于回到公寓
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她拉開窗簾,讓光亮透進屋子
帝都的天雖說還沒下雪,但是已經很冷了
將暖氣打開,過了好久身上的寒意才慢慢消散。
她給蕾蕾發了條信息,告訴她自己回來了。她很快回了信息,說馬上過來
嘴角輕輕上揚,悲涼的情緒也隨著這四字慢慢消失。五年了,自己已經是大人了,能很快的消化自己的負面情緒和悲傷
這些年練出來的心境看來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