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煥心從星門洛天辰出場,連贏三場以后,心就一直懸著。
到這里宮煥心才驚覺,對方根本就不在乎宗門的排名,而是要在個人賽上壓著玄門的最高個人積分打,就像一場籃球賽,最后比分是81比82一樣,沒有什么比惜敗更為慘痛的失敗。
最重要的是,從洛天辰抽到了的第二個攻擂選手開始,宮煥心就發現一個問題,16個選手當中,修為最低的那幾個都讓他給抽到,所有的巧合連起來,那就是計劃。雖然最后一簽抽到了實力最強大的無道,但這操作就像迷霧煙一樣,旨在掩飾連抽到實力低的選手是巧合。
現在她需要面對是薩門的無道,她認為最有威脅力的對手,萬萬沒想到對手就是他。
“玄門宮煥心。”
“薩門無道。”
無道,無道即是有道,宮煥心看著他,一襲金縷紅袈裟,鎮定臉相迎,閑庭信步,仿佛他不是來打擂臺賽而是走個過場的。
此時此刻,宮煥心的腦海里只浮現一個詞,豁達。
太恐怖了,沒有任何環境和音樂的修飾,光是看一個人的在外,舉手投足間就能夠感受到那種寧靜的內斂,就像你在端詳一座久負盛名的佛像一樣,禁不住肅然起敬。
無道眉眼也不抬,一直閉眼生息。
這宮煥心想到他與洛天辰的擂臺賽,也是這般模樣,卻在一招之間讓比試見分曉。
他的修為真的只有金丹嗎?
宮煥心存疑,可她也知道,對方閉著眼睛,也能看到外界的一切動靜,真正的心無外物——不需要透過眼睛就能看透事物的本質。
如此心性,最適合枯燥無味的修行之旅。
無道就這么安詳地立在擂臺賽的一側,完全沒有要先動手的意思。
宮煥心沒有被對方宛若無視的態度刺激到,心里只有緊張,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手指是松軟無力的,還有些許顫抖,但是心情卻是激動的。
對手越是厲害,宮煥心的戰意越是濃厚,就像在地府的時候,她一開始老是被淘氣鬼作弄卻毫無防守之力,最后她不但可以修煉,還抱上了忘川河最大最結實的大腿,府主也要禮讓三分的大腿,雖然最后的結局不是很美好,但她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被被欺負的份,一直都是她欺負別人,哦不,別的鬼。
“點到即止,一招定勝負,只要你能把我打出腳下這個圈,我便認輸。”
無道打破兩人無人動手的局面,他不怕被打量,但他現在只想快點打完擂臺賽,然后下山去煮酒鎮給德休師父打酒。
想起嗜酒如命的師父,無道心里也是一陣無奈。他從小就無父無母,是師父路過城隍廟,在雜草堆中撿到他,還把他帶回山中修行。所以德休在無道的心里等同于父母的存在,父母之命,當聽之。
所以,無道此刻只想速戰速決,打完去給猴急的師父買酒回去。
“好。”
宮煥心看著無道腳下的金色圓圈,只有籃球那般大,只要對方挪動一步,就出了圈。
“你確定?”
宮煥心復問了一句,局面對她很有利,但她更喜歡公平的比賽。她不知道對方為何會提這個要求,但她還是想要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賽來證明自己并非全憑運氣。
“動手吧。”
宮煥心自然好不客氣地出手,持劍而上,揮劍過后,襲向無道的便是一股洶涌的浪刃。
無道悠然自得地張開雙手回旋于胸前,金色的靈力宛如一個漩渦一樣,旋轉,吞噬。
須彌之間,她打出去的浪刃便被他輕松化解了。
宮煥心追擊一計海浪滔天,覆蓋而上,也被無道還以旋轉的陀螺一樣的靈力柱,直接把海浪從中間破開。
無道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就連神情都沒有變化過。
宮煥心模仿三炮的技能,將水凝結成懸浮在空中水球,并不斷地壓縮,再壓縮,直到只有拳頭那樣大小,再三三兩兩快速轟向無道,小水球像子彈一樣飛了出去。
無道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攻勢,心中驚奇,卻沒有任何驚慌失措之意。他將靈力聚集在拳頭上,一套五行拳,直接把水球給打上天空,不傷己絲毫。
見此,宮煥心靈機一動,既然對方要用手接,那就給他一份大禮。
宮煥心用靈力控制著發出的水球,在發出去的瞬間注入了一滴淺綠色的藥液,無色的水球直接變成了青色的水球,就在在無道兩拳相迎的時候,它們直接爆炸開來。
無道驚覺時為時已晚,他低估了水球爆炸的力量,不得不躍身飛起,離開爆炸中心。
“嘭!”
一聲聲爆炸聲過后,武臺上水霧繚繞,人影模糊可見,卻分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等水珠落定,武臺上兩抹英姿可見,只是其中一個人卻走向了裁判。
“這一局,我認輸。”
“你確定?”裁判確認地問道。
“確定。”
“玄門,宮煥心,勝。”
等裁判宣布的時候,眾人都一臉懵,怎么就出勝負了!
“他出圈了!”
其中一個眼精明的弟子吆呼道。
原來無道在躲避爆炸的時候,已經飛出了他畫圈的范圍,按照賽前的約定,無道當本場擂臺賽向宮煥心認輸。
就在裁判宣布下一個抽簽的對象時,臺下響起一個質疑的女聲。
“裁判,宮煥心作弊,我親眼看到她往水球里注入一滴綠色的藥液!”
裁判不為所動,而是淡定地看了一眼長老席,轉頭對著宮煥心問道:“你可有注入綠色的藥液?”
“有。”
臺下的弟子自然也是看到的,只是沒有人說就來,畢竟武臺上除了水珠和人,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作弊的證據。
有一部分就是這樣,喜歡馬后炮。
“對,我也看到了!”
“我就說她宮煥心修為不如無道師兄,怎么就贏了師兄了。”
“作弊,作弊,作弊……”
宮煥心絲毫不慌張,也不打算隱瞞,畢竟明眼人都知道她的確是往水球里注入了藥液。
“你可知道在宗門大比上作弊會有什么后果?”
主持人語重心長地問道。
“何為作弊?我可有違反什么規定嗎?”
還沒有等裁判開口,一個女聲又傳了過來。
“別狡辯,你借用外力,就是作弊。”
宮煥心巧笑嫣然,直接迎向說話的主人,原來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