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石城,從地下拍賣行出去后,便是這座城鎮的西南角處,當地領主,是一位伯爵,具體叫什么,克羅根據三王子的記憶還真說不出來。
不過這并不影響克羅的采購計劃。
與之隨行的除了塔亞和幾個吉爾洛的侍衛外,還有菲莉,也來到地面上湊熱鬧。
不過此時的菲莉,卻沒了在地下拍賣行的隨性模樣,又變成了一臉害羞,蓋住兜帽躲在克羅背后東張西望。
畢竟白天的這里對于她來說,是很陌生的,自從變了這模樣,她便從非常遠的老家,一路奔逃到這里,白天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到了夜晚她才會出去找些剩食剩菜填飽肚子。
克羅摸了摸她的頭,鼓勵般的說道。
“放心,你帶了帽子,又和我們一起,不會有人發現的,去看看,有什么你想要的,我買給你。”
但菲莉卻砰的一聲把頭埋在克羅背后,也不說話,也不回答。
“哎。”
克羅輕嘆了口氣。
這個有些害羞的小女孩,看起來還是沒有變,只是在他面前熟悉了,才那么隨性而已。
和忙乎裝車的塔亞說了一聲,帶著菲莉便離開的堆積食物的大棚。
外面下著大雨,克羅讓菲莉爬在他的背上,將一塊木板頂在頭頂就跑了出去,讓身后的塔亞簡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真是一位王子?而不是某個平民假裝的?
隨后塔亞嘆了口氣,就連吉爾洛都承認這是他親弟弟,他又要懷疑什么呢,可能是這位克羅殿下實在是與眾不同吧。
這樣的舉動,克羅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這個世界里的醫療條件實在是太差了,恐怕淋雨感冒,都難治的很,目前他還需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的身體才行。
帶著菲莉跑過販賣糧食的區域,來到主城,克羅跑進一家衣飾店鋪,才將背后的菲莉放下。
克羅頂著木板跑進店內,都快把老板韋伯嚇蒙了。
這么大的雨,半天也沒有一個顧客,本來韋伯都是要關門了,結果突然沖出一個頭頂木板的人,本以為是哪個不知好歹的貧民要來自己店鋪躲雨,可接下來,那人的華貴輕甲長袍簡直快晃瞎了他的眼。
雖然他的服裝店并不是銀石城最出名的,可好歹也算是建立主城中央地帶,平時也沒少見過貴族和騎士老爺們,可就算這樣,他也從沒見過這樣華麗的衣服啊。
輕甲旁邊度著金紋,肩膀膝蓋腰帶,全部鑲嵌著靚麗的彩色寶石,尤其是那護腕,一只翱翔的雄鷹栩栩如生,哪怕是銀石城的領主,也沒能穿上這種衣服的吧!
這該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才能穿的起這樣的衣服啊。
而克羅卻沒有在意老板的驚咦目光,隨手掏出了五枚金幣,就扔到了桌面上,反正這都是二王子的錢,他也不心疼。
“我要買點東西,到時候錢不夠再補。”
韋伯聽罷楞楞的點了點頭,可就在他打算收起錢幣,問一下這位貴族老爺有什么需求時,錢幣上傳來的金燦光芒讓他直接愣在原地。
隨后噗通一聲,韋伯直接癱倒一旁。
天使在上,他發誓,他一定沒有眼花,這是金幣,這真的是金幣,不是那些普通人一枚一枚積攢起來的銅幣,也不是貴族老爺們經常使用的小銀幣,這是貨真價實的金幣!
顫抖著雙手,將對方那扔垃圾一般扔出去的金幣一枚一枚撿起來,篩糠一般的捧在手心。
這可是五枚金幣啊,不要說錢不夠再補,現在就算把他店鋪里的所有衣服,不,就算整個店鋪都換不了五枚金幣啊。
一位普通自由民,誠誠懇懇的工作一輩子,頂多也就能攢下一枚金幣,而他的服裝店,一年的凈利潤也才不過兩枚小銀幣而已,要知道,這一枚金幣,可是價值十枚大銀幣的啊。
“老板?老板!”
“啊!大人,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韋伯被克羅的大喊嚇的渾身一顫,一下就跪倒一旁,顫著聲音回答。
克羅擺了擺手,無奈道。
“沒什么,我隨便挑一挑,你忙吧。”
“啊,是大人,什么時候需要小的,吱一聲就行了,小的立馬去辦。”
克羅點了點頭,隨后看了看外面的雨。
“那這樣吧,我挑衣服的時候,你幫我做個東西。”
“大人您請吩咐。”
“你們這有沒有不透水的布?你用木棍給撐起來,一會我走的時候還下雨,總不能一直頂個木板吧。”
“不透水的布?”
韋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嗯,就是那種水滴上去滲不下去的布。”
韋伯低頭仔細的回想起來,要說不透水的話,他真沒有那種布,不過很多皮草都是不透水的,比如他家的牛皮腰束,就不能透水,還有豬皮等等。
可用這種低賤的畜生皮給這位大人做東西,真不會出事嗎?
這樣想著,韋伯看了一眼克羅,只見對方已經進了店內挑起衣服來,隨后他咬咬牙,反正到時候做不出來肯定也會被責罵,到不如拼一把算了,五枚金幣,值得他這么拼了。
克羅當然不知這位老板背后在想什么,在他的認知里,三王子每次買個什么奇形怪狀的寶石,都是好幾百枚金幣,身上的衣服,也沒一個低于這個價的。
但他好像忘了,三王子以前除了臭美就啥也不干了,甚至有時候想買寶石沒錢了,厚著臉皮去找他妹妹借都是常有的事。
他可不像二王子和王長女兩人,除了日常開銷外,還有一堆部下等著養活,兵器盔甲什么不是錢?這五枚金幣,若是換成二王子和王長女,估計是會心疼很久的。
若是想明白這些,克羅估計也會明白為什么老海德把他當親爺爺一樣伺候了。
服裝店的大小也不差,克羅將外面的門關上頂住后,便開始給菲莉挑選衣服,而他自己也想要挑一身,現在這衣服雖然讓別人來看就是高貴,可克羅本人卻十分不喜歡這種高調的衣服,感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點,弄的他渾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