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上全是小洞洞吧,要是下雨了,雨水會不會進到頭里,那我腦子里不就是進水了”心瑤出了寶月樓,就一直思慮這件事。不斷地說著,生怕這個猜想這是真的。
蘇云覺得有趣,便想逗逗她。蘇云掩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會啊,一定會的。”
“啊~”心瑤看著晴朗的天空,現在倒是無礙。萬一哪天下雨,那可怎么辦。心瑤嚇得馬上捂住頭,“完了完了,我會不會死掉。”
蘇云看心瑤信以為真,輕輕地將她手的從頭上拿下來,“好啦,是騙你的,你的頭不會有事。”
心瑤還是有些擔心,乖乖地舉著雙手,不愿移開,“真的嘛?我不信。”
蘇云態度誠懇,認真地說,“真的,把手放下來吧,舉著會很累的。”
心瑤很抗拒,依舊不信,“不要,不要,我害怕。”
幾番勸說,心瑤依然無動于衷。
買糖葫蘆的大爺在街邊四處游蕩,叫喊叫買,蘇云看著糖葫蘆,想著心瑤如此貪吃,便心生一計,“那你就舉著吧,我要去買糖葫蘆吃。”
蘇云手里拿著糖葫蘆,對心瑤說“我買回來了,你想吃嗎?”
心瑤使勁地點點頭,張大嘴巴,等著喂食。
蘇云說,“我可不喂你,你要是不吃的話,那我就自己吃。”
糖衣晶瑩剔透包裹著紅彤彤的果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誘人。心瑤不擔心腦子會進水的事,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果實入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味道香甜。心瑤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東西,吃了一個又一個,“大紅果,真是太好吃了,這是我第一次吃耶,好吃好吃。”
“這叫糖葫蘆,不叫大紅果。”
“大紅果,大紅果…”心瑤抓著糖葫蘆,興奮地轉起圈圈,時不時跑到蘇云面前,得瑟起來。
蘇云看著心瑤的背影,一臉寵溺,“還真是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姑娘。”
心瑤在前面跑,沒聽清楚,回過頭問道,“嗯?你說什么。”
蘇云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說:“我帶你去集市,那還有很多的好吃的。”
蘇青今日只是睡過頭了,一覺醒來,兩人都不見人影。公子真是有了新人忘記舊人,這心說變就變,人說沒就沒。蘇青這一上午在屋里待著,待著渾身不舒服。真是的,這兩人,出門就出門唄,還不知會一聲。中午了也不知道回來,蘇青只好一人悶悶吃飯,連飯菜都不香了。
蘇青打掃庭院,大老遠就聽到外面有人說笑。聽著聲音,就知是公子二人回來了。
蘇云、心瑤提著一大包吃食回來,蘇青見了,有些吃驚,“你們這是買年貨了嗎,買了這么多。”蘇青翻了翻,佟記的杏仁酥,會鴛樓的油麥糖……這些東西可是有名的小吃,平日里只能擠出點買個一兩塊來嘗嘗,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啊。
心瑤開心地說,還在炫耀,“這些都是蘇云公子給我買的。”
蘇青本就不樂意,這下聽心瑤的話更不樂意了。出門溜達不帶我也就算了,這些上好的點心也不是給我。蘇青語氣有些不耐煩,說著酸酸的話,“呵~出去可真開心,都會敗家了,家里的錢有多少知道嗎?”
蘇青繼續說道,“呦,那得辛苦辛苦公子多治治幾個病人吧。”
他兩人提著東西,去小庭里坐下,留蘇青一人在那。
蘇青心里不是滋味,醋壇子全部打翻,這公子喜新厭舊也太快了吧。
心瑤拆著一包包糕點放在自己的眼前,擺了一大桌,花花綠綠的、好不痛快。心瑤自顧自品著糕點,飲著花茶,這銀針沒白扎。
遇到好東西要學會分享,不僅你快樂,別人更快樂,那沒臉的白衣仙人拿著小板子,又跑到腦子里說教。心瑤立馬拿一個酥餅塞到蘇云的嘴里,蘇云有些驚愕,緩過神兒,吃起酥餅。
心瑤沖他咧嘴勉強大笑,哎~那仙人可算走了。
“蘇青,蘇青,快來吃糕點啊。”
蘇青氣的不打一處來,心里想讓我去可以,除非是公子喊我。
“蘇青蘇青,都快被我吃光了,你快來啊。”心瑤看蘇青不為所動,轉頭問蘇云,“他為何不理我。”
“你不用喊了,一會他自己就會跑過來了”
“哦!”
蘇青等了等,就不是等不到公子的話,就連心瑤也不喊他。這給他氣得,連地都不想掃。
咚咚咚~
蘇青開門,是顧老爺和他的小兒子。
“顧老爺,你這是…”
“近日偶感風寒,久治不愈,想讓蘇公子瞧瞧。”
蘇青帶二人去前廳,“顧老爺,你先坐一會兒,我這就去叫我家公子來。”
蘇青還未走到小亭,就聽到歡笑聲。“咳咳咳。”
心瑤吃得滿臉油光,放下手中雞腿,“蘇青你怎么才來啊,我馬上就要吃光了。”
“我可不是來吃的。”蘇青不愿看心瑤,撇著頭看向公子,“顧老爺來看病了,公子趕緊去前廳掙錢去,下次在買些點心回來。”
蘇云起身,“好,蘇青你留在這吧。”
蘇青不情愿,搖搖頭,“我才不在這呢!”
“我這可是給你買了一份,你是想心瑤姑娘把你那份也吃了嗎?”
蘇青一聽,臉上毫無波瀾,其實心里是樂開了花,公子果然會惦記我的。
.......
“蘇公子,我這最近是怎么了,都一個月有余,身體就是不見好!”顧老爺急切地詢問。
蘇云看過后,輕描淡寫地說著,“無妨,你這是火氣過旺,怒火堆積,才會久病不愈。”
顧遠封聽后,不是什么大病就好,“那怎樣能痊愈。”
“少生氣就好!”
顧遠封汗顏,斜著眼瞅著顧南鳶。
顧南鳶不敢言語,治個病,戰火也能引到我頭上。
“那我兒的夜游癥現在如何?”
蘇云輕描淡寫地說:“顧小爺的夜游癥是心病,還需心藥醫。這病癥禍不及人,若是不治,也沒什么大礙,入夜時,多看著點就行!”
……
心瑤大哭,小臉掛滿了淚水,這哭聲怎么也止不住。
蘇青惶恐,這女人怎么說哭就哭,“我不就吃了塊雞肉,你干嘛哭成這樣。”
蘇云走后,心瑤和蘇青和平相處了一會兒,還能夾東西放到對方的碗里,那場面其樂融融、幸福滿滿。
這種幸福感因為一塊雞肉而消失,就剩下最后一塊雞肉,兩人先看向雞肉,信誓旦旦在想這塊一定是我的。兩人對視,微微一笑,各懷鬼胎。下一秒拿起筷子沖向雞肉,雞肉最終落入蘇青嘴中。
心瑤眼瞅著美味送入別人的嘴巴,如同天打雷劈。這怎么能忍,心瑤握緊拳頭,眼神兇悍,準備打架。
蘇青見狀,“誰先拿到就是誰的。”
心瑤理虧,熊熊火焰被澆滅,他說的一點沒錯,連打架的理由都沒有。
心瑤看著蘇青的吃相,越看越委屈,竟不爭氣地哭出聲,加上蘇青說的幾句,氣不過,便跑去告狀。
還未見到人,哭聲先是傳來了。
顧遠封聽了、疑問道,“這聲是……”
“蘇云公子,蘇青他欺負我。”心瑤覺得哭起來有些太丑,不愿被別人看到。便用袖子遮住臉,跑到蘇云跟前。
蘇云先是對顧遠封解釋,“這是我家表妹,想著來我這游玩幾日,許是與蘇青發生口角了。”又接著對心瑤說,“好了,你快回房內,一會兒我教訓他便是。”
心瑤點點頭,這回可算有人撐腰了。心瑤用袖子擦擦淚水和鼻涕。“是你。”
顧南鳶也是很吃驚,這不是前幾日在紅樓遇到那個跋扈的姑娘嗎?怎會是蘇云的表妹?一定是長得一摸一樣的人,那她怎么會認識我。完蛋了,不會就是她吧。可別說了,在說下去,我這半條命都沒了。顧南鳶試圖用衣袖遮住臉,生怕心瑤認出。
心瑤左看看、右悄悄,仔細端量。這人我認識,叫什么來著,在哪見過來著。容我想一想。哦,想起來了,這不是大恩人嗎?那日幸好有他在,要不然自己都會活活被勒死,沒想到在這能見面“我想起來了。”
蘇云、顧遠封一頭霧水,這兩人認識?
心瑤開心地說道,“恩人,要不是你當日幫我脫衣服,我早就被活活勒死了。”
顧遠封面色鐵青,這姑娘怎么如此不知羞恥,當著這些人面,說出這么混賬的話來。
顧南鳶面色愁云,朝著她眨眼睛,還不斷地搖頭,暗示心瑤不要繼續說下去,心瑤哪里知道這是何意。
心瑤模仿顧南鳶的動作,詢問,“這樣是什么意思。”
蘇云解圍,“我這妹妹平日里話本看的多了,說了些不妥帖的話。好了,心瑤,你快回到自己屋子去”
顧南鳶聽后,連連點頭,有個臺階還不敢快下,“是啊,爹,我都不認識她。”
心瑤著急,想要證實自己,“你不就是顧小爺嗎,在紅樓,你和我,你都忘了嗎?”
顧遠封面色由綠轉紅,青筋暴起,雙目通紅。這下完全坐不住,完全不顧及顏面,“啪”地一聲,一聲巨響結束,那張桌子出現一條細細地裂紋。顧南鳶見狀,知道紙包不住火,還不如早點說出來,慌張地跪倒在地,“爹,那日我確實是在紅樓,但我跟這位姑娘什么……”
顧遠封很是生氣,還沒等顧南鳶說完,就脫下鞋子朝兒子臉上砸去,真是家門不幸。
顧遠封氣得直喘氣,顧南鳶還想解釋兩句,便被攆出去了。
蘇云內心五味雜陳,他多希望心瑤所說的事假的。
屋內有一絲微妙的氣息,心瑤心想我好想又做錯事了。
顧遠封緩和下來,詢問心瑤。
心瑤生怕說錯話,這次一句也沒說。
蘇云看著心瑤為難,便問,“那日,你與顧小爺的事是真的嗎?
心瑤輕輕地點頭。
蘇云溫柔地說,“好,心瑤別怕,先出去等會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