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嗎？

是辛苦的。

不僅辛苦，而且煎熬。

他們回到九重天之后，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花憶與魔花的那場對決上。

當時思霏看他的眼神，疏遠，冷漠，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那時候的塵鞅真的覺得煎熬，甚至覺得自己幼稚。

連在凡間的一句戲言，他的記得這么的清楚。

他甚至還放出了話，他不會愛上思霏，絕不可能。

至于這是不是氣話，他們都心知肚明。

但只有思霏，像個局外人一樣，絲毫不關心這些。

后來，他還是從花憶的口中得知，思霏不記得凡間的事情了，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塵鞅才算是調整過來了自己的心情和心思。

她不是不愛他，她是不記得了，她都忘了。

剛開始的時候，塵鞅到處尋找治療失憶的方法，但是漸漸的，塵鞅放棄了。

有沒有記憶都好，思霏永遠都是那個思霏。

沒有了凡間時候的記憶，那他就給他們創造新的記憶好了。

這也是，塵鞅在鬼節那日，在凡間再次遇到思霏的時候，塵鞅心里所想到的。

不是一味的沉浸在過去，他們是可以創造新的未來的。

過了良久，仿佛時間很長，又仿佛只有那一瞬間，塵鞅才輕輕地松開了思霏。

看著塵鞅臉上不再掩飾，真誠、發自內心的笑容，思霏仿佛一瞬間回到了那處花田。

那個她和塵鞅生活了幾十年，相伴一生的地方。

想到這里，思霏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擴大了些。

“就是因為想起了那時的記憶，所以就這么冒失的自己跑上九重天來了嗎？”塵鞅笑著看她。

思霏笑道：“是因為想你了，迫不及待的想再見你，所以就自己跑上來了?！?/p>

“那，上都上來了，還打算回去嗎？”

“肯定是要回去的啊?！彼荐室庹f道：“某人到現在都沒有明確的說過呢，就想把我堂堂閻王拐上九重天嗎？”

聞言，塵鞅失笑：“今天住在這兒，我讓時羽他們帶你在苒晞思塵走走，你以后就是這里的女主人，也該提前適應一下環境?！?/p>

“我可還沒答應呢。”思霏說道。

“因為迫不及待想見我，就往自己路癡的本質，在九重天上迷了路，都這樣了，你還不打算答應我？”

思霏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揚了揚，說道：“那也不行，地府總是要我去坐鎮的，而且……”

突然想到了什么，思霏的神色也嚴肅起來。

“之前不夜城的事情你還記得嗎？”思霏問他。

塵鞅點頭：“自然記得?！?/p>

那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見，自然不會忘記。

“查符說是因為‘妖尊’想要見我，所以他才留了我一命，可是從不夜城回來之后，除了得到了禁地的認可，也沒有再發生什么其他的事情，所以我不太確定這個‘妖尊’究竟為什么想要見我。”

“那你在地府就太危險了。”塵鞅皺眉：“還是搬來苒晞思塵住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