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蒲扇輕打,蚊蠅散之,主人微微抬了抬眼皮,望著遞過來的單子,輕哼了一聲,“他說要我做,我便要做嗎?當潘某人是什么?奴仆?家丁?亦或者是另一世界的狗腿?”
“帶著單子,另尋他人去,休打擾某家美夢。”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妹妹顯然想要開口,卻被當哥哥的制住了。
安瀾強忍不適,恭恭敬敬地道,“并非教官讓我來此,只因平日里我便常來此處吃飯,又聽聞老板掌握武者餐燴制方法,特此前來。”
侯正宏跟這位‘潘某人’有什么瓜葛,安瀾并不想追究,也不想知曉。
若非侯正宏說過,楚州城除了這位沒有人能夠及時調整食譜,跟上他進步的速度,他絕不會來。
“自己來的?”潘飛嗤笑一聲,淡淡的道,“若是侯正宏令你來的,說不得我還會幫襯一二,只需你下跪求我便是,如今……”
“呵呵呵!”
安瀾臉色激烈變化,望著對方那一雙戲謔的目光,猛然抓著安馨的手便往外走。
走到門外,他望著里面,臉色難看,心中仍止不住翻滾。
下跪?!
他安瀾就是那么低賤的玩意兒?而且,這他媽可是現代!
敲里嗎!
聽到了嗎?敲里嗎!敲里嗎!敲里嗎!
會做飯拽個雞毛!
“哥哥……”安馨看到哥哥臉色不對,連忙開口想要安撫。
“沒事沒事,不過就是一個武者餐而已,會做的人多了去了,咱們還用求他?倒是有些店鋪,根本就沒幾個人吃飯,或許我們可以將其名聲再度壯大一番。”
惹他?
安瀾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
以往,只是因為沒人撞他的槍口罷了。
現在既然有,那他就讓對方好好的知道知道,什么叫她媽難纏。
“他脾氣古怪,心心念念皆向往武神大陸,只可惜他實力不足,未到武者,不得不退了下來,如今經營餐館,倒是可以賺上一筆錢,未來說不定武者可期,但他這脾氣……”
想到侯正宏跟自己說的一番話,安瀾猛然便笑了起來。
賺錢?
而且還是在學校門口?
怕是不知道,一個學霸在學校里的影響力有多大!
不過,想到這些的同時,安瀾則是對武神大陸好奇了起來,為什么這家伙去了之后,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從侯正宏的語氣來看,此人恐怕是在另一個世界享受到了什么東西,只是他實力不足,被迫離開。
離開不假,卻沾染了一些臭脾氣。
“走吧,我們回去鍛煉,武者餐而已,大不了我們舉家搬遷到京州,有什么大不了的?”
安瀾故意對著里面說了一句。
潘飛聽到了,他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目光冷冽的注視著外面的年輕人,渾身散發著道道強悍氣息,如同一汪大海。
安瀾卻臉色絲毫不變,他此時也已經到了入門境,雖只是初級,卻已然可以扛得住對方這股子氣勢。
咦!
潘飛輕咦了一聲,面色沉靜,“你,竟已經入門?而且還即將到達中級?”
“跟你沒關系。”
安瀾輕笑一聲,轉身便走。
跪下?
做個菜還要跪下,這家伙得了失心瘋吧?
他已經決定了,哪怕有效消費再少,也他娘的不給這家伙增添哪怕一毛錢。
身后,蒼蠅處處的店鋪內,潘飛臉色陰沉,望著兩人的身影,他冷笑一聲:“京州房價,三四萬一平,就你……”
啾啾!
烈馬車發出了兩道聲音,安瀾拉開副駕駛,讓妹妹坐了進去,望著瞪大了眼珠子的潘飛道,“不好意思的很,看到這車了嗎?八十萬,不過是個玩具,你買不起,不要以為別人都買不起,想賺錢?呵呵呵,下輩子吧!”
“本來,侯教官說你日子過的不是太好,我還想著在你這里花個幾十萬的,誰知道……
看來,你是沒有這種機會了。
攢錢突破武者?
下輩子吧!
你這破店,我看關了也是挺好。”
說完,他從另外一邊上了車,發動汽車后,故意加大油門從店鋪旁邊過去。
以前。
安瀾一直覺得,這家伙可能性子冷淡了一些,心還是不壞的,否則也不會只有這里才能有效消費。
但是現在嘛……
他明白了過來。
對方并不是性子冷淡,而是不屑于自己店內的食客,或許覺得這些人太窮,或許是他心高氣傲。
但不管如何,這家伙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對方的反應,真的把他氣到了。
什么東西!
……
潘飛望著遠去的車子,好半晌才拿出了電話,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侯正宏的電話號碼,他迫不及待的撥打了過去,“剛剛有人說你讓來的,那人不是你的窮親戚嗎?
什么?
你的客人?!
你為什么不跟我說?!
怎么了?老子還想問你怎么了,為什么就不能跟我說一聲?
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那小子張狂跋扈,一派富二代做派!”
掛斷了電話,潘飛臉色更加難看了。
原本他以為,安瀾是侯正宏的某個窮親戚,想要吃點武者餐什么的打打基礎,畢竟能來他店里吃東西的,家庭條件都不咋地。
現在,等到對方離開了,他望著滿屋子的蒼蠅,以及那似乎還沒有遠去的豪車身影,咕嚕一聲就吞了口口水。
“為什么?現代社會這么的不公平?憑什么他一個窮小子,居然可以這么有錢?有錢人,就該去有錢人的場所里,階級都不同,你為什么要來?!”
“不行,我一定要去武神大陸,那里才是最適合我的!
這個世界,都太他媽不是人了!
你裝個屁的窮屌絲啊,看看那些公子是怎么做的?!”
想到武神大陸的公子們,每一個都鮮衣怒馬,仆從無數,更有小廝開路,稍微一個小高手就能獲得極大的地位,鄙夷整個世界的普通人,但這里……
怎么就不同?
潘飛又一次的刷新了眼界。
……
“哥,你說那人是怎么想的?我看他還是想賺錢的,為什么就這么對待我們呢?就好像我們不下跪就不算人一樣。”
安馨在副駕駛上,看著前方的同時,眉頭緊緊地皺著。
她不能理解。
“想知道?”安瀾苦笑一聲,搖頭道,“我還想知道呢!”
“有病,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