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林初初有個基本了解，那天晚上回到家，舒語準備完晚飯，便窩在沙發上回顧起了林初初出道的那個選秀節目。

選秀節目里經常出現幾類人：一種是開頭鋒芒畢露，后期光芒卻漸漸暗淡的；一種是開頭平平無奇，后期彎道超車的；還有一種是，從頭到尾都寫著“C位非我莫屬”的。

而林初初，就顯然屬于第三類。

才第一期的定級評比，林初初就以一段火熱的Kpop舞蹈躋身A班。

舒語看著她信心滿滿地坐上第一的寶座，心里暗自感嘆，自信的女孩子，真是從上到下都散發著光芒。

晚上六點半，許湛準時到家，打開門，迎接他的是滿滿的飯菜香味，和電視機里熱鬧的音樂聲。

他輕笑著掃了一眼，一邊換拖鞋一邊問：“怎么在看這個？”

舒語回頭，笑瞇瞇地應：“你回來啦。”

說完才想起他的問題，又補了一句：“林初初要來我們館里錄節目，館長讓我負責對接，我怎么也得了解一下吧，不然到時候什么話題都沒有多尷尬。”

“林初初？”許湛脫下西裝外套，走到她身旁坐下，順勢摟住了她的腰，“怎么不問我？”

舒語微微動了動身子，對于這種親近還有一些害羞，但很快就適應了。

“你？”她鼓了鼓雙頰，嘴里輕聲嘟囔，“你很了解嗎？”

許湛微愣，幾秒后心情大好。

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表現出類似于“吃醋”的反應。

他伸手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你先給她經紀人打個預防針。”

讓他對老板娘客氣點。

“不要啦。”舒語搖搖頭，表情十分“視死如歸”：“我要靠自己能力征服他們！”

許湛也不強求，拉著她的手起身：“行吧，吃飯。”

舒語順勢關掉電視。

吃了幾口，許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順口提了一句：“你準備什么時候搬到主臥？”

自然得像是在問“明天上班嗎？”

“咳。”舒語差點被米飯嗆住，她把嘴里的食物吞下，低著頭回：“讓我做一下心理準備……”

“幾天？”

“七天？”

“一天。”

“五天？”

“一天。”

舒語咬咬牙：“兩天。”

“行。”許湛滿意地點點頭。

舒語暗自嘆氣，自己這種實力，哪能和萬惡的資本家談判，光是氣勢就輸了。

“你……會不會不開心？”舒語還是有些忐忑，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矯情？明明都領證了也確認過彼此心意了，卻還對同房扭扭捏捏。

許湛微愣，幾秒后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地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開心？”

舒語這才松了口氣。

許湛卻莫名有些無奈，因為家庭的原因，她總是太過習慣顧及他人的想法，害怕對方不開心，害怕自己惹人討厭，這是二十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很難改，但許湛希望她能更多地為自己考慮。

“舒語。”

“嗯？”

“以后，有我，所以不要怕，有什么話想說，就說，有什么事不想做，就不做，明白嗎？”他認認真真地盯著她，“不要總是擔心別人怎么想，過去你不曾任性過，以后，我給你任性的權利。”

舒語愣了愣，突然想到許煙也曾對自己說過“你要為自己而活。”

她沉默了幾秒，鄭重地“嗯”了一聲。

其實現在想來，比起以前，她已經膽大了一些，起碼敢于反抗父母、敢于和他討價還價了。

只是，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