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出大門，凜冽的寒風撲面而來，舒語雖然外面套著長款羽絨服，但里面只穿了一件禮服，剛才滿心焦急還不覺得，現在卻結結實實地感受到了鉆心的寒冷。

她往后幾步退到大廳，瞬間感覺暖和了一些，這才拿出手機看了眼。

一看才發現，居然有五個來自許湛的未接來電。

剛才在場館里開了靜音，出來就忘了。

她趕緊給許湛回了電話，對面秒接，隨之而來的是許湛急切的追問：“你在哪兒？為什么不接電話？”

“我……在市醫院？”舒語被他嚴厲的語氣嚇到，本能地縮了縮身子。

“怎么了？”

“不是我，我爸出車禍了，你能來接我嗎……具體的我等會兒和你說。”她有些委屈地嘟囔，“好冷。”

“等我。”許湛掛了電話。

舒語握著手機，過了一會兒，估摸著他快到了，便裹緊羽絨服，小跑到路邊等待著。

不久，舒語便看見了熟悉的車影。

等車停下，她飛速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溫暖的車內灌進來一股涼風。許湛眉頭緊皺，不悅地盯著她蒼白的臉色。

過了幾秒，許湛一言不發地拉過她的手，是冰涼的。雙手捂住輕揉了幾下，他才開口，語氣冷過窗外的寒風：“舒語，我現在真的有點生氣。”

舒語其實沒太懂自己錯在哪里，但聽他這么說，還是本能地低頭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在哪里？”

舒語想了一會兒，想到一點：“不該不看手機，錯過了你的電話。”

“還有呢？”

舒語愣住，而后呆呆地回：“不知道了……”

許湛氣笑了：“你覺得我只會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

舒語：……

許湛嘆了口氣，又問：“你怎么過來的？”

舒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換了話題，左手無措地轉動著右手的戒指，乖乖地回答：“搭便車。”

“為什么不打我電話？”

舒語愣了兩秒，終于有點懂他生氣的原因了。

“那時候正好快十點，我想起你十點有發言，我怕耽誤你的正事……”

見她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許湛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太兇了。

他伸手輕抬她下巴，便見她眼角紅紅的，彷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他認輸了。

指腹輕撫過眼角，他輕嘆：“你怎么總是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最大的正事。”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

舒語愣了兩秒，而后撲進他懷里，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壓抑的眼淚也終于忍不住。

她哽咽著，一遍一遍說：“對不起……”

許湛撫摸著她的后背，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的心情終于漸漸平復，許湛幫她擦掉眼淚，低頭輕輕吻了幾下她的嘴角。

舒語忐忑地問：“你、你還生氣嗎？”

她的眼神，彷佛受驚的小鹿。

許湛安撫似的笑了笑：“對不起，我剛才過激了。”

舒語搖搖頭，拉著他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