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舒語想，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來就來吧。

于是半小時后，倆人走出商場，遠遠便見許湛的車停靠在了門口的停車位上。

安月摟著舒語的胳膊，遠看，確實有點像在攙扶。

許湛眉頭一皺，解下安全帶快步走到二人面前。

“怎么了？”他握著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

“啊？”舒語疑惑臉，一會兒才想去剛才安月說的，頗覺好笑地解釋，“我沒有不舒服，遇到張恒杰了，就在洗手間門口聊了一會兒。”

許湛松了口氣，轉念臉色又冷淡了幾分：“有什么好聊的。”

舒語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小氣鬼，喝涼水。”

安月眼看著這融不進外人的氛圍，臉上的笑有點崩。

“許總你好。”她甜甜地笑著問好。

許湛這才側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你好。”

不到兩秒，便收回了眼神。

舒語卻忍不住微微皺眉，她雖然在感情上不算聰明，但也不傻。

安月或許以為自己的心思表現得并不明顯。或許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在說“許總你好”時，她的語調，溫柔得有些刻意。

這么一想，舒語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開會的時候，安月明明一副不知道她結婚的樣子，自然應該也不知道她老公是誰，但在車上她介紹許湛時，安月知道他是“許總”，卻沒有絲毫驚訝。

這顯然不科學，就舒語的經驗而言，身邊的同事、朋友第一次知道許湛是她老公的時候，都是一副快驚掉下巴的表情。畢竟，兩個人的條件實在差太多了。

除非，她其實知道許湛是她老公，卻還假裝不知道來接近她。

她的表情冷了幾分，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是種玄學，她似乎找到了自己怎么也無法真正親近安月的原因。

“小語，這邊車不好打，能順路送我回家嗎？”

舒語勾唇淺笑：“不好意思呀，我們回爸媽家是往南，你家在北面，好像不太順路。不然我幫你一起打車吧？”

安月體貼地搖搖頭，嗓音里似能掐出水：“沒關系，那我再等等好了。”

她雙手環抱在胸口，摩挲了幾下肩膀，似乎有點冷。她不動聲色地用余光打量許湛，卻見他不聲不響地站在一旁，低頭擺弄著舒語衣服帽子上的絨毛小球球。

似乎還覺得有點好玩。

安月：？？？

這男人怎么回事？一般男人見她這副柔弱的樣子都不會無動于衷的。

下一秒，舒語湊過頭看了眼安月的手機屏幕，欣慰地說：“打到了呀，那我們就先走了。”

安月低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有司機接了。

“嗯。”她笑著點頭。

待兩人攜手而去，她看著他們打鬧的背影，氣得跺了跺腳。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反射在一旁的玻璃墻面上。

舒語側頭的間隙，完整地看完了她的表演。

她想，其實安月一開始演得挺好，可惜后面還是表現得太過急切了呀。

她突然想起在會上隱約聽到的那一聲嗤笑，難道……許辰還是位鑒婊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