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喊聲引得云姨和方瑤探出頭去，向下張望，剛好被鼻孔朝天的一個西裝男見到。
“你是方瑤？”
“對啊。”
“下來，找你有事。”
有事？
難道那個方瑤還欠別人錢？
方瑤想想兜里還有版稅，就算真的欠錢他應該也能應付的過來，坦然地邁著步下下樓。
“方瑤，有啥事吱一聲啊。”云姨看著方瑤下樓，擔憂地他會有會有危險。
“方瑤怎么了？”在屋里打掃衛生的甄贊聽到云姨有些害怕，手里抓著笤帚從屋里竄出來，剛好看到走廊盡頭的背影，三步并做兩步追上去。
當甄贊追上方瑤的時候，方瑤已經站在西裝男對面。
“方瑤，我是華夏第一音樂公司的星探劉天軍，你跟我走，發達的日子到了。”劉天軍說完拍拍兩只手，一副他是方瑤的上帝，要把美好的祝福降臨到方瑤頭上一樣。
不過他看到衣衫不整的甄贊舉著掃把奶兇奶兇的樣子，微微有些怒意。
拍戲嗎？
看港片看上癮了？
方瑤隨劉天軍的眼光瞥一眼旁邊的甄贊有點想笑，不過還是憋回去，“華夏第一音樂？，你們怎么知道頭套哥就是我？”
“別廢話，去不去吧。”劉天軍斜眼看一下方瑤。
“不去。”方瑤淡淡地回絕劉天軍。
“什么玩意兒？”劉天軍仿佛聽錯一樣，又問道，“你要拒絕？……來，讓哥再聽聽，我這可是華夏第一音樂公司，別讓哥以為自己身體不太好，耳朵開始產生幻聽。”
他見過太多普通人聽到華夏第一音樂的招攬，不是手舞足蹈的興奮蹦高，就是震驚到不能自已。
華夏第一音樂公司。
沒錯，從字面意思到公司實力來說，均為華夏第一音樂公司。
哪個懷揣音樂夢想的人，不想步入那個行業殿堂級的公司。
方瑤這可倒好，直接蹦倆字，“不去？”
“不去。”方瑤確認地回答。
劉天軍又聽到這兩個冷冰冰的字，終于明確剛剛他沒有聽錯。
被人拒絕，在他進入公司以來，歷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眼前的小子連考慮都沒考慮，拒絕的徹徹底底地。
劉天軍臉色微變，“小子，你可別后悔。”
劉天軍見方瑤不為所動，說，“這么不識抬舉，回去我通知公司的藝人們，禁止與你有任合形式的交易，哪怕簽唱片約和演出約都不行。”
如果你沒有我們公司的支持，相當于被整個娛樂圈封殺。
我們可是擁有華夏百分之四十五的一二線音樂藝人。
小子，你要掂量掂量。”劉天軍說完目光不善地看著方瑤。
方瑤這才微微低下頭略一思量，他來這個世界不是求與人慪氣，他要成為舉巨矚目的巨星，怎么能與人相爭呢。
他要顧全大局。
他要識時務者為俊杰。
他要陪那個該死的系統做任務。
他要……
嗯，方瑤托著腮幫子思考之后，抬起頭對胖子微微一笑。
“不去。”
“小伙子，你很硬氣啊。”劉天軍恨恨地說道，然后指著自已說，“我，劉天軍宣布，”說到這里又指著方瑤，“你的藝人生涯完蛋了。”
西裝男轉身離開，突然間想到跟對方什么都沒談，連合同都沒有展示過就莫名其妙的被拒絕。
真是討厭。
“不對啊，我怎么能失敗呢？”
“我是華夏第一音樂公司的星探啊，我怎么可能失敗？”
“不行，我得跟藝人經紀聊聊這件事兒，給這小子來個全天候的打壓。“
方瑤沒理會劉天軍的威脅，音樂又不像電影電視劇那種壟斷播放平臺的寡頭公司，真的可以隨便打壓任何一家小公司小藝人。
播放音樂的渠道太多，寡頭公司最多也只能在一兩項渠道上做做手腳，不能完全堵死所有渠道，而且音樂無國界在一個國家唱不了，可以去相對弱勢的國家發展，有了錢有了好歌一樣能回來。
這要看弱者對抗霸權的決心。
音樂總會有出淤泥的那一天。
所以他沒有擔心，帶著提掃把的甄贊去銀行取錢。
只是甄贊以前與那個方瑤兩個人關系處到什么地步，方瑤的歷史印象里找不到一絲答案。
他問甄贊，甄贊總是表現出一副，你傷害了我還想讓我提起當年那不堪回首往事，在傷口上撒鹽嗎？
真叫人無語。
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眼前的女孩兒。
萬一以前那個方瑤把人家搞大肚子逃跑，他要不要負起這個責任呢？
不過甄贊真是美啊，其身形相貌十足一個江南小家碧玉型美女。
可是甄贊不說往事，方瑤也不好重提，只能這么別別扭扭的相處。
甄贊啊，你與方瑤到底有什么樣的歷史呢？
好奇害死貓啊。
方瑤取完款回到公寓樓的時候，靠墻而站的劉天軍，正無聊地欣賞小拇指上鼻屎的造型。
其專注的眼神，有一種填嘴巴里嘗嘗的渴望！
正當他出神，見不遠處方瑤帶著那個提掃把女孩回來，彈掉那塊黑糊糊的粘液結合體，笑著去抱方瑤的肩膀。
“方瑤啊，你的音樂之路又開啟了，祝賀你。”
我去，商人。
方瑤表情不冷不淡躲開胖子懷抱閃到一邊，嫌棄地盯著還粘有白色拉絲的小拇指，不寒而栗。
甄贊不解地看著二人，實在理解不了兩人搞什么名堂，剛剛還不好相與呢這會兒又聊上天了。
她還是個護士啊。
社會太險惡，還是去打掃衛生吧。
她也沒跟兩人打招乎，獨自提著掃把回公寓。
后面的事情跟她沒關系，她也不想知道太多，只要能夠與方瑤呆在一起，這就夠了。
“對不起，我的音樂沒有路。”方瑤閃過劉天軍，快速回公寓。
“哎，別走。”劉天軍沒有了社會大哥的風氣，這會兒壞笑著像個攔路的小流氓，見到柔弱女子般地攔住方瑤。
“你先看下合同，最高等級藝人簽，比選秀冠軍出身的藝人簽約級別都高。”
“不看。”
“看一眼，就一眼。”
“不看。”
“真的不看？”
“不看。”
“哎，你看了，你看了，你的小眼已經看過合同的一個字兒了……”
方瑤無語，真想一腳踢開這個賤到極至的男人。
眼前的劉天軍打開合同，各個角度地在方瑤面前展示，并賤兮兮地發出調戲女孩子的笑聲。
“劉先生，自重。”
“自重85公斤，你問這干嘛。”
方瑤一臉黑線，假裝無意般踩下劉天軍的腳尖，閃身走進公寓里面。
“哎喲。”
胖子腳別在腿后輕輕蹭兩下，指著方瑤大喊，“方瑤，你得罪我了，告訴你，你就算跑路都沒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