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在聽到方姓姓氏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方瑤。

那個短時間內讓他產生陰影，揮之不去的男人。

畢竟這架飛機的起程地，是方瑤所呆的那個城市。

難道，天下真有如此巧的事情？

不是冤家不聚頭？

“方瑤？”

秦歌直勾勾地盯著方瑤，難以置信中尋找置信。

方瑤無語啊，這是什么破航空公司的破領班空乘，剛剛還在夸獎她對別人隱私的尊重，立馬就一巴掌拍過來。

你說誰尊重隱私呢，你再說一遍？

噩夢啊。

領班空乘則不解，難道做錯什么了嗎？

為什么方瑤滿臉幽怨地看著她，而那個秦歌一下子便知曉方先生的名字呢？

對于方瑤空乘們不熟，只是在升艙后的習慣性查閱乘客資料，以便提供高端出行體驗，所以喊方先生是最正常不過的稱呼，而對秦歌直呼其名是對方特意要求。

這有什么問題嗎？

方瑤不想升艙到公務艙了，嘆息一聲，提起德派公司的手提袋就要回經濟艙。

“你真是方瑤！”

秦歌深吸一口氣，確信了此方先生，就是方瑤。

見到德派演藝四個大字，他眼睛直發綠，好哇，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想都沒想，一把抓住正要離開的方瑤。

“小伙子，別走，咱倆說道說道。”

“我姓方不錯，但我不是方瑤。”

方瑤搖搖頭，否認掉自己的姓和名，打算就此跑路。

“哈哈，如果德派演藝還有第二個姓方的員工的話，我就信了。”

方瑤不解地打量下秦歌所指，立馬淡痛。

你說好巧不巧坐個飛機而已，見公務艙沒有坐滿人心思活絡的升什么艙位，升了艙位也便算了，偏偏遇見你？

偏偏遇見你也便罷了，為什么公務艙的領班空乘要知道乘客的姓名，空乘知曉乘客姓名也便算了。

為什么離開德派公司時，貪便宜拿了德派演藝的手提袋。

到底是占便宜還是前臺的姑娘太美。

方瑤已經無從考證，現在最重要的是躲開那個牽他小手手的老爺們。

“德派演藝不僅僅我姓方，還有個人叫方小天，我就是方小天。”

“方瑤，你以為我沒去過德派公司？”

“你去德派公司做什么？”

“笑話，我一個音樂人，哪個演出公司不能去。”

秦歌仰頭爽郎笑笑，一本正經地看著方瑤，“不過，這次我去德派是為了你。”

空乘凌亂了，一個中年老男人手牽著小鮮肉，表白他漂洋過海只為見到他，兩人還在飛機公務艙里邂逅。

這畫面太美不忍直視啊。

辣眼睛。

領班空乘借有乘客呼叫，離開是非之地，尋找她與乘客間上帝與天使間的初心。

周圍有心的乘客，有意無意地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

坐在接機的車上，秦歌回憶著客機上的一幕，對自己的行為有些不恥，但木已成舟，已經改變不了，只能就此硬著頭皮走下去。

在飛機上，他指著方瑤說，“你拿一百首歌支持《偶像練習生》，我拿一百首作品支持魔城衛市的《明日之星》，我倒要看看你方瑤，有什么實力淘汰我秦歌的作品。”

大意了啊，怎么能與一個剛剛入門音樂圈的小伙兒下戰書。

勝利了算是欺負小孩，難免落下為人不恥的印象啊。

估計輸是輸不了，可無論輸贏都討不得好啊。

這面子找的咋那么虧呢？

秦歌嘆息一聲，頭轉向車窗外。

燈火通明的樓宇大廈不斷后移，遠處明晃晃的名企招牌飄然而去，城市像座過客，不斷地飛向車后，然而不論怎么跑卻仍然在這座城市里。

臨江而建的古式建筑旁邊，全身玻璃幕墻包裹的三層商務樓，門口碩大的招牌跑馬燈向路過的人示意它的朝氣。

方瑤抬頭看著“都比”兩個大字，低下頭走向門口。

旁邊跨小腰包流里流氣的男人劉妖，迅速帖上去，“哥，訂包廂還是散臺。”

“裴依云幾點表演。”

“哥，這里演員輪著唱歌，沒有哪個演員有固定唱歌時間，9點一場，11點一場，12點慶生一場，哥您先進去坐，我給您問便是。”

“你一晚上能接多少單？”

“你說一晚上？”

流里流氣男人不明白方瑤為何這樣問，他倒是經常被人旁敲側擊地問一晚上掙多少錢，但初于職業敏感，他們從來不說準數。

“哥，好的時候掙個千兒八百的，放心吧哥，小弟叫劉妖，在這一帶混了十幾年了，這都比夜店還沒開業的時候就在這里拉皮條……“

劉妖見說的話有些多，干咳一聲，重點又講，“咱良心價從不宰客。”

方瑤從兜里掏出整疊現金，數也沒數，從里面捏出大半打遞給劉妖，“兄弟，今天不用干別的，跟哥一起喝個酒吧。”

劉妖眼都直了，做夜場外聯好多年他見過豪爽的主顧，但從來沒見過隨便拿出一打錢來扔給外聯的人。

就算那些主顧把酒卡或VIP卡放他們手里，也是怕回家跪搓衣板，跪榴蓮，放在他們手里隨用隨取沒有一絲痕跡。

劉妖點著頭，照顧著方瑤進入夜店電梯，隨手掏出手機聯系客戶經理。

“來大客了。”

兩人剛進前廳，油頭小西裝的夜店客戶經理，帶著幾個一米七的大長腿美女迎過來，嘴巴里哥哥叫的那叫一個歡喜。

按照要求，他們在四個表演臺邊離裴依云最近的卡座坐下，客戶經理表示，買夠足夠的酒水，或者辦足相應的夜店VIP卡，他們可以邀請裴依云女士共飲一杯酒。

方瑤沒點頭，倒是旁邊的劉妖點點頭，不待夜店客戶經理報價，便從那一疊錢里數出相應的數值后，又抽出一張紙幣，同時遞給夜店客戶經理。

他需要問方瑤嗎？

廢話，他需要問方瑤嘛！

不需要。

手里的錢有多少，他心里有數，只要方瑤不加足夠的錢，他不可能自掏腰包去買VIP卡。

夜店客戶經理點點頭，安排酒水。

時間較早，夜店的頂燈沒有全開，音樂也隨機播放的低音音樂，大堂里沒多少客人，到處是來來回回穿戴整齊的夜店工作人員穿梭。

方瑤聽劉妖講述夜店附近的花邊新聞，倒也挺有趣兒的。

酒水上來后，忙前忙后的夜店小妹倒是讓方瑤眼前一亮。

小丫頭嬌小的身子，雙馬尾隨著步伐一彈一跳的，倒是極其可愛。

他瞬間想起那個世界極火的韓國明星演唱會上，因為雙馬尾伴舞自嗨到忘我，從背景板走向C位的不知名小歌星。

不過想必現在的世界里，雙馬尾已經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