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灣鎮(zhèn)喬家莊
嘶-好疼-
喬如意摸著頭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腦袋疼的她恨不得暈過去,她記著自己正在睡熟,然后就是地動山搖,忙從床上爬起來往外面跑,然后就死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喬如意捂著頭顫顫的站起來,四下打量自己所處的地方,這是一座青磚綠瓦的院子,正房四間,左右側(cè)房各兩間,靠墻角處有柴房,牲口房,院子里還有一盤石墨,看樣子是一農(nóng)家小院,此刻院子里一個人也沒有,周圍靜悄悄的。
這里是什么地方?我這是怎么了?
剛想到這里,她的腦殼仿佛是開裂一般,不屬于她的記憶陣陣襲來。
記憶中這個身子的主人與她同名同姓,也是姓喬名如意,是一個普通農(nóng)戶的女兒,今年十三歲,只是身世可憐,她爹叫喬二梁,是個秀才,還是苦讀好多年得上的,六年前去京城參加科考,一去不回,有熟人從外面回來帶過口信,說是喬二梁路上遇到土匪,錢財被劫了去,身無分文又生了病,最后病死在外面。她娘張氏聽了想不開,趁著家人不在就上吊死了。她還有一個弟弟,叫喬來興,今年十歲,一個妹妹,叫喬如心,今年八歲。
喬如意和弟妹跟著爺奶生活在一起。她的奶喬老娘生了三個兒子,老大叫喬大棟,娶了鄭氏,生有長孫喬金寶,長孫女喬賽兒,老二便是喬如意的爹,老三叫喬三秀,也是喬老娘最小的兒子,是最受寵的
當(dāng)今朝廷重視農(nóng)業(yè),又兼風(fēng)調(diào)雨順,人民衣食有余,安居樂業(yè)。不過因為喬家勞動力少,正當(dāng)壯年的只有喬大棟一人,其他的都是老小婦孺,日子就比別家過的較難些,也正因為此,喬如意姐弟被喬家人視為累贅。
這次事件起因于喬如意受了風(fēng)寒,在家養(yǎng)病,她實在餓了不行,記著喬老爹偷偷的和她說過給她留了一碗蛋花湯,喬如意便去端來吃,沒想到正巧喬金寶回來見了,他二話不說上來就奪,喬如意不肯給,兩人推搡起來,碗掉地上,蛋花湯都灑在地上,喬金寶一發(fā)急,使勁推了喬如意一把,喬如意倒地磕到墻角,頭上血流如注,喬金寶見了跑的沒影了,如今是農(nóng)忙時節(jié),喬家人都去了地里干活,家中并無一人了,原主便因血流過多,香魂散去,現(xiàn)在的喬如意穿越而來。
喬如意接受了這段記憶,不由得想破口大罵,自己一個大好青年,畢業(yè)這兩年過的順風(fēng)順水,有一份人人羨慕的工作,其他的時間就是吃吃喝喝玩玩的,雖然常常被催婚,但一點也沒有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中,過的有滋有味,這次下班之后約了幾個好友一起去吃飯,回來之后洗洗上床睡了個美容覺,沒有想到一個地震將自己送到這里,這真是倒了霉運,喬如意想到這就要大罵老天,但轉(zhuǎn)念又一想,如果她沒有來這里,想必在地震中也喪生了,這么算來,自己是白得了一條命。
喬如意想到這里,心平氣和了許多。
這個身子十分的虛弱,喬如意只覺腦袋嗡嗡的亂響,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她實在站不住,忙靠在一旁的石磨上。
喬如意略緩了緩,便又上下打量著這個身子,身子纖廋如竹竿一般,個頭差不多有一米六五左右,前面平坦一片,后面也是沒有半點肉。渾身沒有二兩肉,可以稱的上皮包骨頭了。喬如意嘖嘖嘆息,這簡直像個難民一般,不過這身子才十三歲,以后多吃點好東西多補充點營養(yǎng)也能養(yǎng)過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首先得將身子養(yǎng)好了,喬如意默想道。
娘,這個死丫頭還沒有死呢-
你這個死丫頭,如今還學(xué)會裝死嚇唬我兒了-
喬如意背后傳來兩道不友善的說話聲,語氣中難掩嫌惡。她聽到這聲音身子一緊,心中犯上濃濃的俱怕之意,這里原主殘余的意識,想來原主是極怕她們的。
喬如意心中暗道:
你不要怕,有我在呢,我不會讓人再欺負了去。
說完,她就感覺身子放松了許多,那緊張的情緒也隨之不見,原主的意識從這個身子徹底散去了。
你是聾了嗎,沒有聽到我娘在和你說話?
喬金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喬如意轉(zhuǎn)過身子看去,喬金寶個頭不高,身形卻肥胖,上下如圓桶一般,站在喬金寶旁邊的是他娘鄭氏,鄭氏中等個頭,皮膚黝黑,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喬如意努力的抿了抿嘴,露出一個微笑,說道
金寶哥和大伯娘回來是想看我死沒死嗎?我還沒死呢,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失望,不過我沒死是我的幸運,也是你們的幸運呢
喬金寶愣了愣,他剛才見喬如意磕在墻角,頭上汩汩的流血,慌慌張張的將自己的娘從田里叫回來,雖然他不關(guān)心喬如意的生死,但若是喬如意是被他失手弄死的,讓別人該如何看他,還有人敢和他一起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