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會兒,李史也緊跟著回去,路過徐戶房間,看見徐戶正在獨自飲酒。李史有些奇怪,進屋問道:“許兄,我還沒見過你飲酒,是有什么心事嗎?”
徐戶已有三分醉意,“沒什么事兒。就是想喝一杯。正好現在我們跟隨皇甫大人在驛站,不用擔心安全。怎么?也來一杯?”
李史看著酒杯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徐戶取來一個杯子,倒滿酒,放到了李史面前,“來,陪我喝一杯。”
李史看著酒杯,端起來沾了沾唇。
徐戶瞧著李史的模樣,“如何?”
李史一臉的嫌棄。
徐戶哈哈大笑,自顧自地喝了起來,“誒,李史,你為什么會愿意和我們一道呢?你是個人才,不管去到誰門下都肯定是被重用的啊,跟我們一道,實在是浪費你的時間了。”
“浪費時間?我不這么認為,況且我懶得去動那些腦筋。”
“嗯,不對。”徐戶又仰頭干了一杯,“你和我們一道不還是得動腦筋,比如幫不顯求藥,幫皇甫大人洗脫冤屈。”
“這是沒有辦法的,誰讓那個不顯整日地不消停,又愛惹事,又愛多管閑事呢?”
徐戶笑看著李史,“誒,你好好說,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家不顯了,啊?”
李史挑了挑眉:“什么叫你們家不顯吶?”
“嘿嘿,吃醋啦。”
“你一直在不顯身邊,保護她的安全,但是看著不像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嗯。”徐戶重重地點了頭,已有五分醉意了,“不錯。不顯和荀公子救過我的性命,所以我把不顯看作我的恩人,這幾年相處下來,我更把她當作我的妹妹看待。而且,我們阿蘭臨死前讓我,讓我一定好好護著她的安全。”
“阿蘭是?”
“阿蘭,阿蘭是不顯的好姐妹,是,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可是我卻沒能保護好她。所以,不顯,我決不會再讓她出事了。李史,你喜歡不顯?”
李史望著徐戶,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要喜歡我們不顯,算你眼光不錯。只是她心中恐怕另有他人。”
“你是說她的師傅,荀羽?”
“嗯,你也看得出來,她和荀公子感情很深。只是現在荀公子已經娶妻,不顯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也是難過的。”
“荀公子娶妻是以為不顯已經死了,想要替她報仇,對吧?我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你們就在說這件事。”
“是。誒,有緣無份吶,生生錯過了。”
“那在這之前呢?聽你們所言,不顯一直被荀公子收留,為什么沒有早點……”
李史話還沒說完就被徐戶揮手打斷了,“其實,這也就是我們這些旁觀者明白。我覺得不顯什么都聰明,就是對于男女之事不開竅,恐怕她到現在都沒明白自己對荀公子是男女之情,還是師徒之情,還是親人之間的感情。荀公子嘛,當初他留在洛陽,沒有回南陽就是做出了選擇了,到底他心里還是裝著天下的。”
“所以,其實不顯到底對荀公子是何感情,她自己也沒理清楚。好!”說完李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徐戶再給李史倒了一杯,“其實自從你來了之后,和不顯一直打打鬧鬧,她開心了不少。能讓不顯開心起來,也沒有別的什么天下為先的事情,我覺得你是適合我們不顯的。我,徐戶,支持你。”
“多謝徐兄。”李史又是一飲而盡。
“不過,我說了不顯是個不開竅的,所以,還需要你多多努力。你要是等著不顯自己個兒醒悟過來,怕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謹記徐兄教誨。”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掉了整整一壇子酒,不過大部分都是徐戶喝的,現在已經一頭栽倒在案幾上睡了過去。李史沒沾過酒,幾杯下肚就已經是頭暈了,勉強站了起來,恍恍惚惚地準備回房去休息。剛一出門,就在門口看見了影影綽綽的不顯。
不顯打從門前路過,看見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李史驚道:“李史,你喝酒啦?”
“嗯,喝了。”喝醉了李史木木地點了點頭。
“嘿,奇了怪了,你不是從不喝酒嗎?你是嫌棄你腦袋太清醒了?”
“不,我從不嫌棄自己的腦袋,我是嫌棄你的腦袋,不清醒。”
“嘿!李史,你喝醉了都不忘打壓我。誒,你小心點。”看著險些摔倒的李史,不顯趕緊上前扶住了,“你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啊。”
李史趁機握住了不顯扶著自己手臂的手,“你,林不顯,你蠢笨地很。”
“我。”不顯無語了,“這人喝醉了怎么滿天下地和人過不去啊?”
李史湊近不顯,“不顯,你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看不清別人的。不過沒關系,我會幫你。”
不顯這個榆木腦袋,哪里曉得他在胡說些什么,“行行行,我愚笨,你聰明,那我送你回房休息可好?”
此時的李史困意襲來,“嗯,好,咱們回房休息。”
“喂喂喂,你站好哇。男女授受不親啊,你別整個人都靠我身上啊,你很重誒。我,我把你扔在這院子里算了!唉,算了算了,看你幫我這么多的份上,爺,咱邁步哈。”
折騰了半日,不顯終于氣喘吁吁地把李史扶回了房間,一把把他扔到了床榻之上。結果扔出去之后,哪里想到李史的手還死死拽著不顯的肩膀,結果不顯也順勢滾到了床上,滾到了李史懷里。
不顯感受到了李史的胸膛和體溫,心里一驚,連滾帶爬地想起身,奈何李史手拽地太緊,硬是起不來。不顯又急又羞,就著李史的手臂咬了一口,李史吃痛才放開了。不顯趕緊起身,狼狽地跑出去了。
終于出到門外的不顯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心跳。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不顯一驚,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天亂想些什么,走了走了,睡覺去了。明天還得趕路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