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只能一戰。
本要收回的大戟,再次亮起血紅光芒。
臥龍宗宗主的氣勢再度飆升,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層次。
面對這場戰斗,他不得不透支修為,因為境界的壓制,已經無法讓他有任何招架之力。
達到洗髓境的煉獸壇掌門,完全和低等境界不同了,他的筋骨如金石打造,比以往要堅硬數百倍。
而且這一境界,自身修復能力也極強,只要有喘息的機會,便能以強大的身體機能,修復任何傷口,哪怕是劇毒,也能排出體外。
到達這一境界,可以說是一種近乎無敵的存在,重生能力極其強悍,除非在短時間內遭到大卸八塊般的重創。
哪怕是致命傷害,在意識的控制下,都能被及時修補,他們的血脈也極大的強化,爆發力驚人,這就是強者與弱者的區別。
洗髓境與內煉境九重天,看上去像差一個層級而已,卻是天壤之別。
他們凝練自身氣血,打造不滅金身,這都是弱者遙不可及的。
有的修煉者追逐一生,也沒能達到這種境界。
足以看出,這種境界,不單單是比常人更多的造化,也需要極大的天賦。
倘若天賦不高,再多的造化,也是枉然徒勞而已。
臥龍宗宗主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姜黎的方向,眼前一片漆黑,樹葉在陰暗中唰唰作響,他的眸子仿佛能洞穿虛空,看到眼前的一切,可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殺意,似乎在傳達消息。
“他是在示意我們離開這里。”諸葛易明白了宗主的心思,很快,他眼底涌現一絲淚水,心中郁結,因為,他似乎猜到了結果。
臥龍宗宗主心里也難受,沒能把功法傳承下去,卻要隕落于此了。
這場生死的較量,他自知很難有勝算,境界的壓制,是這個世界不變的真理。
即便是兩個臥龍宗宗主,恐怕也只能打個平手,因為敵我之間的距離,完全不在同一個世界。
“轟!”
氣浪如波濤般洶涌,煉獸壇掌門的手臂紫光萬丈,空間被刺眼的紫光充溢,妖異的氣息爆發出來,如同猛獸沖出牢籠。
他邁著無比沉重的步伐走來,恐怖的氣勢凌駕一切,漫步間,突然兇悍的沖出,全身化作一道紫色虹光,光柱盡頭是一抹劍芒。
臥龍宗宗主目光一凝,戰戟上戰意在沸騰,他的發絲變成了紅色,如怒海的浪花般肆意蕩漾。
這是驚天的一戰,這是無法避免的一戰。
“正好試試洗髓境的實力!”煉獸壇掌門咆哮震天,剎那間來到眼前,堅如磐石的利爪噴薄滔天妖氣,如同鋒利無比的匕首般撕裂虛空,想要刺進敵人的喉嚨中。
臥龍宗主大戟甩動,數道血色影刃如天虹貫日,精芒掀天而起,如同蚍蜉撼樹,劈向來臨的巨爪。
“你的戰戟確令我恐懼,可惜,還是差了一點火候。”
一道聲音在風暴中傳出,迎面襲來的巨爪突然變化,爪縫間掀起風暴,空氣被刮出無數白色條紋,在向后猛烈的翻卷。
在這一剎那,巨爪的力量加強了,原本的爆發力就足以令人驚駭了,可沒想到還能繼續攀升,實在是強悍無匹!
“噌!”
那道充滿殺機的紅光竟然粉碎,直接碾成了紅色光斑,點點消散。
還有數道紅光接連而至。
可在無所畏懼的巨爪沖擊下,都瞬間粉碎,完全沒有阻擋住煉獸壇掌門的攻勢。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臥龍宗宗主也被震撼,慌亂之中,手握大戟匆忙沖出,可還沒聚集真氣,便聽見噗的一聲。
在這一瞬間,他身體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了,抽的一干二凈,身形也被迫的停住了,沒有絲毫力氣再動彈。
他低頭,刺痛人心的一幕展現在眼前。
身體上出現了五個血淋淋的大窟窿,鮮血如同噴泉般涌出,他的戰力和生命在這一剎那,迅速流逝。
抬頭在看前面,煉獸壇掌門舔著手上沾染的血跡,露出得意的神色。
“不愧是長練戰戟,身體比別人強很多,血液也很新鮮啊。”
“快...走。”臥龍宗宗主聲嘶力竭的大吼,可惜用盡了力氣,也難以把聲音發出來。
宗主其實并不畏懼死亡,他早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這一場戰斗,早就已經抱有必死的決心。
他并不害怕死亡,只是族門責任在身而已,但是,他始終都堅信諸葛易,以諸葛易的能力,一定會將功法傳承下去。
這本功法,是先祖從遠古戰場流傳下來的,據說他的先祖,是一個很強的人,具體強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而這本功法,耗盡了他們畢生的心血。
“你的宗門弟子們,我都已經知道藏在哪了,等我殺光那些人,把功法搶回來,一定會在你墳前祭祀一番,畢竟功法是你的,不能少了這點禮節。”煉獸壇掌門邁出一步,面露譏笑,故意在激怒臥龍宗宗主,眼眸雖然在笑,可深處卻蘊含殺機。
“即便你們得到功法,也不可能窺探出里面的天機。”
臥龍宗宗主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接著又吐出數口,筋疲力竭,奄奄一息,生命力接近枯竭。
“即便我窺探不出,那也不能留在世間,萬一給南土那幫小宗門發現了,也是一種威脅。”
煉獸壇掌門瞇起眼睛,抬起手臂,朝臥龍宗宗主一拍,這一拍之下,頓時一股神秘的力量如崩瀉般涌出,從肩膀內灌輸進宗主的五臟六腑。
宗主身體本身就有五個窟窿,此刻五個血窟窿彌漫紫光,他的身體被無數光紋覆蓋,那些光紋印在他的肉體中,緩慢的蔓延,忽然光芒變亮,隨后嘭的一下,血塊亂飛。
“肉體都沒了,魂順便也幫你了結了,沒有肉體的魂魄,可是很孤獨的。”煉獸壇掌門淡淡道。
陰暗中,很多弟子都落淚了,姜黎也一樣,宗主那種爽快與正義在腦海徘徊,如此仗義的一個人,卻落得如此下場。
“我要給宗主報仇!”很多弟子咬的牙直出血,面容抽搐,痛恨到極點。
“忍住,我們還有機會的。”諸葛易收斂淚水,安慰眾弟子,他們都是宗主一手栽培的弟子,平時如親生子女般管教。
因為本身宗門就不大,這些投奔而來的弟子,都是聽得宗主仗義,宗主也從不欺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