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的清晨六點，林慕妍罕見的沒有睡懶覺，早早起床，精心梳妝打扮，蔚藍色的長裙，水晶發卡，小巧玲瓏的耳環，配上定制的高跟鞋。
高貴優雅。
楚辭則是靠在墻上，昏昏欲睡，絲毫提不起興趣。
“我美嗎？”
“嗯。”
楚辭有氣無力的說道。
“哼，今天不跟你計較了，走啦走啦！”
“商場都還沒開門，不著急。”楚辭打了個哈欠，這才六點，商場照例八點半左右才會開門，從家到影院，最多二十分鐘。
也不知道林慕妍急什么。
“你不懂！我要見證歷史性的一幕！”
面對林慕妍的信心滿滿，楚辭頗為無奈。
坐在車里，林慕妍看著預售票數，表情有些僵硬。
“五千？”
“數據錯了吧？怎么可能只有五千？”林慕妍的心情有些失落，拍攝的時候，魂都嚇沒了，預售票卻不盡人意。
“沒事，沒事，明天肯定能大火。”楚辭也不知道說啥，五千都有些超過他的預計了，說不定還會因為評分過低，被強制下架，想到這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林慕妍飚了，本就心情不爽，現在看見楚辭笑的那么開心。
更不爽到了極點。
“慕妍，你說你廢了那么大勁，那么辛苦，做了那么多功課，對吧，票房還不盡人意，到時候，還繼續當明星嗎？”
楚辭問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不當了，可能我真的不合適吧。”林慕妍將小腦袋靠在車窗上，懷疑人生。
這波穩了。
勝利，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楚辭……”
林慕妍聲音有些委屈。
“嗚……”林慕妍幽怨的看著楚辭。
“你是掃帚星！不想理你了。”林慕妍偏過頭，隨后就不再說話。
“……”
我怎么了？
我干嘛了？
……我太難了！
不理就不理唄，好像，誰愿意理你一樣。
就莫名，冷戰了。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車內的溫度，下降了幾分。
一直等到商場開門，云萌先到了。
發現楚辭的車后，直接鉆了進去。
“老板！老板娘，早上好，我帶了熱包子，豆漿，一起吃吧……”說著說著，感覺氛圍有點不對勁。
“啊哈，車里有點冷，我下去曬曬太陽。”云萌打了個哈欠，就要下車。
楚辭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坐下。”
“好嘞。”
隨后，云萌悄悄咪咪的給木林森發了條短信。
“你快來，老板好像和老板娘吵架了，我現在好慌。”
五分鐘后，木林森也到了。
“慕妍姐，你今天好漂亮！”木林森瞅著林慕妍心情好像有些糟糕，趕忙奉承了一句。
林慕妍沒有說話。
冷冰冰的，擺明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他倆怎么了？”木林森和云萌在后座上嘀嘀咕咕。
“不知道，我剛來就這樣了……要不我們還是先下車？要凍死人的節奏。”
“那咱倆去取票！”
“嗯嗯！”
隨后兩個人躡手躡腳的拉開門，一溜煙跑沒了。
“想吃泡芙。”
林慕妍率先打破了沉默，雖然她不想，但是誰讓小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叫著。
“走。”楚辭鎖好車，兩個人直奔甜品站。
“那個冰激凌，想吃。”
“還有這個，這個奶茶好喝！”
“吶！爆米花。”
“誒，你吃什么？算了，你不餓。”
“……？”
到了九點半，商場開始逐漸上人，還有半個小時，電影上映，但是綜合目前的情況來看，影院也不過四十多個人，還要算上工作人員。
“你看，人還是挺多的。”林慕妍倒是樂觀。
木林森比林慕妍還樂觀。
“畢竟是早上第一場，有這么多人，不錯了，后續會有人來的……”
云萌嗤之以鼻的輕笑了一下。
大學還沒畢業的導演，沒有名氣的女演員，粗制濫造一天完工的電影，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你還想有人看？
呵，做夢。
楚辭顯然和云萌想到一起去了。
終于，開始了！
“于十點放映的國產恐怖電影《幽冥詭影》開始檢票。”
剛剛播報完，林慕妍抓著楚辭的手，嗖的一下，竄到了檢票口，十分急切。
楚辭瞥了一眼旁邊的宣傳海報，毫無新意。
頗為抽象。
“這你畫的？”
“現在國產恐怖片的宣傳海報，往往都很有噱頭，但是內容卻不盡人意，會給觀眾帶來極大的反差。”
“所以，我就決定，反其道而行之！”木林森自豪的笑道。
真是個……天才。
楚辭嘴角連連抽動，就這海報，楚辭還以為是少兒簡筆畫班的傳單。
歪歪斜斜的幽冥詭影四個字。
通體黑色。
火柴人小孩，多了幾根長發，看起來像個女性，簡陋至極。
情侶廳。
林慕妍捧著一大堆甜點坐在楚辭身旁，開心的像個孩子，十分期待。
木林森和云萌坐在楚辭他們隔壁。
奈何只有情侶廳，又是老板買的票，云萌盡管十分不情愿，也沒辦法。
“你，往那邊靠，離我三十公分，對，就這里，停，你要是敢越界，呵。”
“不敢，不敢。”木林森慫的像是一個肉包子。
“你看，陸陸續續開始上人了。”林慕妍指著放映廳門口處，小聲嗶嗶著。
楚辭左右看了看，好像這人還真不少，上座率也有一半。
不過，楚辭相信，隨意換個電影，至少都會坐滿，情侶廳的票，向來可遇不可求，同期還有幾個大牌制作的電影，初始自帶流量。
反正，撲是肯定撲了，就不知道會有多慘。
電影還未開始，就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
“咱倆怎么來看這破片……”
“情侶廳啊寶貝，而且還便宜，反正主要目的也不是看電影，啥片都一樣。”
……
“老公，我有點怕，不會很恐怖吧……”
“估計又是胸大無腦的女主，傻X劇情，面癱演員，不慌。”
林慕妍聽到這話，火氣直沖云霄，要不是被楚辭按了下去，恐怕得打起來。
“楚辭，他罵我！”
“忍忍，你現在是演員，公眾人物，注意形象。”
緊接著……
“導演估計也是個睿智，這年頭拍啥不好，非要拍恐怖片，還浪費情侶廳資源。”
木林森忍了，特奶奶的，老子拍什么，關你屁事，你行你上！
“我倒是認為，導演沒什么毛病。”
“誒？有明白事的。”木林森憨態可掬的笑了一下。
“投資人才是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