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午飯后,余吟和葉久漫無目的地走在校園的小路上,正在吐槽著早上狗致的情書,葉久笑得不能自已,捧著腹直呼:“不行,別再逗我笑了。”
校園里全方位環繞廣播正在一遍又一遍放著:
“讓我們蕩起雙槳~
小船兒推開波浪~
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四周環繞著綠樹紅墻~
小船兒輕輕~
飄蕩在水中~”
歌曲一遍又一遍地循環播放,歌詞在余吟腦袋里四處飄,轉著圈圈在余吟腦袋上方移動。
余吟甩了甩腦袋,實在是忍不住了,問葉久:“為什么學校這么好的設備,非要放這么青春正能量的歌曲。午休生活不應該更加多姿多彩嗎?”
葉久抹掉眼角的淚水,直起身來:“這還用說袁徹的品位全校都知道,只要袁徹還在學生會播音部一天,每個周五我們就能聽見這曲子。”
葉久還清晰地記得,上星期播音部貼出來的招生啟示:相約播音,讓袁徹帶你蕩起雙槳。伙伴們不要猶豫,掃下面二維碼趕快申請加入我們吧。
文字下還配一張表情包,取材自袁徹的日常騷包動作:比耶。
余吟憑空回想一下,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有招新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葉久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把你的微信小號拉進群里的,是你自己不看,還能怪我,高易西昨天還瘋狂call我,說他聯系不上你。”
余吟憨笑兩聲,頰間梨渦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戳上一戳。
余吟萬萬沒想到,自籃球場天外飛球一事后,平日里走在校道上的她,居然還能被飛來的籃球瞄準。
她看著瞄準她的頭部直直飛來的橘黃色球狀無題,小聲說了句粗口。
假如四周不是學生,此刻她不在校園里,那么她早就揮腳了。
“你沒事吧。”身前少年喘著粗氣,擋在她的面前,將余吟往后一推,用背部擋住飛來的籃球。
余吟愣了幾秒:“許埋,謝謝,不過你靠得太近了。”
眼前的少年海拔不高,但是樣貌清秀,五官俊朗,長開了一定是個美少年。
但是眼前這位少年眸間隱含這幾縷羞澀是怎么一回事?
許埋聽到余吟的話,立刻退開幾步,保持安全距離:“對不起,我就是情急一下子忘了。”
他的臉頰沒有紅暈,但是眸中的羞澀表現的更加明顯,有些刻意了,像是故意流露出,讓她看見似的。余吟輕輕挑了挑眉,嘿,這少年有點意思。
余吟笑著點頭,拉著葉久離開,心里卻在回想著最近看的一部青春校園劇,男主幫女主擋籃球,居然用的是身體?這時候男主抱住女主,兩人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然后就......???
她一直很疑問,男主為什么就不能用手接住球呢?就像......前不久蕭禮那樣......
她剛走開沒多遠,許埋小跑著追上來,手里提著兩杯奶茶,塞到她手里。
她正要把奶茶推回去:“這是什么意思,你救了我,應該我感謝你才對。”
許埋又把奶茶硬塞過來,臉上寫滿了委屈:“你就收下吧,剛才籃球的事也是我們的錯,這里一杯給你,一杯給在琴房的蕭禮,我要練習,不方便過去,你幫我帶給他吧。”
余吟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少年就如風一般,消失在她眼前。
她也不去琴房啊......
再說為什么要給那個傻瓜送奶茶......
這不是為難她嗎?
“慫慫,這邊!”
余吟的思緒還在飄飛著,葉久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是誰?是哪只在給本仙女亂起名號?
余吟提著奶茶往葉久那跑過去,只見葉久站在公告欄前面,指著上面的海報,拉著她興奮地說:“慫慫,十一月校園宣傳短片唉,在選男女主角,你去嘛。”
余吟抱臂:“不去。”
葉久晃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去嘛去嘛,你長得這么好看,一定艷壓群芳,脫穎而出。”
“什么艷壓群芳,脫穎而出,你當這是選美呢?”
葉久指著海報,態度放軟:“可不就是嘛,以選秀的方式來選出女主角啊。小慫慫,你就去嘛。”
作為一個女生,她實在是太吃余吟的顏了,平時看著軟萌可愛,讓人忍不住寵在心尖上。兇起來也是氣場兩米八,攻氣十足,化起妝來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想在余吟臉上糊弄了,她底子好,五官精致,她真的好像幫她化個妝,她化妝的樣子一定很美,想到這她就手癢癢。
態度放軟,撒個嬌余吟就會答應?也太小看這只狼崽了,她把頭一扭,略現幾分高傲:“我美不美我說了算,什么時候輪到別人指指點點。”
葉久把手一撒:“沒趣。”
“噢!我親愛的葉久女士,這里有一杯您最愛的奶蓋,希望您停住你的腳步,不然我可就要把它倒了。”
奶蓋?
葉久聞聲回頭,狗腿地抱住余吟的手臂:“是誰要倒掉老娘的奶蓋?是誰?給我出來。”
她奪過奶茶,靠近余吟的肩膀輕嗅,舒心的青檸香瞬間充斥著這個鼻腔:“這個味道,好聞,最近換洗衣液了?”
平時她身上是櫻花香,就像她的櫻苑里栽種的冬櫻花,到冬春季節開花時飄出來的淡淡香味。
余吟舉起手嗅了嗅自己的外套袖子,這才發現不對勁。
今早,她就隱約聞到這一股青檸香,那時正好坐在蕭禮身邊,她就沒多在意這細節,現在這么一聞,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
身上的外套比平時的寬大了幾倍,袖子長出不少,仔細回想一下,今早起床出門太急,隨便在柜子里拿了件外套。
余吟的臉頰火速飆紅,咬著嘴唇愣是憋不出一句話來解釋,蕭禮的外套在她身上,她怎么解釋???
“臉這么紅?不會發燒了吧?”葉久把手背貼在她的臉頰上,果然燙得驚人。
據網上說,一位少女的臉像火燒一般紅起來,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么發燒,要么發春。
面前的少女不過十六歲大,要說發春貌似不太可能,葉久只能往前者的方向猜測。
余吟的聲音如蚊吶一般小,脫下外套掛在手臂上:“沒事,就是天氣有點熱,脫下外套一會就好。”
這孩子沒病吧,現在溫度23°C,舒服著呢,不過她的臉確實沒那么紅了,姑且就信她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