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杰克和布魯斯已經回來了。
兩人過來后和馬瑞打了個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說起來,玄不菲一直想去他們房間看看,boynextdoor!
眾所周知,男人的快樂是非常的簡單,那么男人的房間又是怎樣的呢?
暢想的時間總是很短暫,馬瑞的話將玄不菲拉回了現實。
馬瑞站了起來,手舞足蹈,表情狂熱:“其實后來我們做事,倒不是為了賺錢了,我們早就賺夠了幾輩子的錢,我們倒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像是,藝術!”
“像是孩子做家庭作業一樣,想盡辦法為ta制造出一個完美的意外,多么有成就感。”
“那些人都該感到榮幸!臨死之前有我們為他們獻上這樣一場費盡心思的極致演出。”
玄不菲觀察到,馬瑞說著話的時候眼里泛著光,顯然他自己非常,非常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玄不菲默然不語。
馬瑞見狀反而更加興奮。
或許馬瑞對玄不菲另眼相待還有另一個原因,玄不菲不舔他。另外兩位好朋友就很舔他,但玄不菲始終就是面無表情的傾聽。這無疑讓這位藝術家感到非常新奇。
“但……如果是為了藝術的話,殺好人還是壞人都無所謂的吧?所以后來不是為了錢,我們殺的人中,也沒有了好人。”馬瑞又為所作所為加了一層更加光鮮的皮。
原來如此,那么詹姆士這個人渣顯然就是馬瑞刻意挑出來的,只是不知道付給自己的錢是馬瑞給的還是……有人雇傭。玄不菲下意識摸了摸包里厚厚的錢。
玄不菲不想評價這些人是否病態,沒意義。
他早就覺得比起種花家的人,外國人都有些病態,太過于無法無天,做事沒有約束,放在種花家精神病院能擴充幾十萬間,那么也許全國的用電量也會大大增加。
這些人……
他們認為自己內心的想法是正確的,是有意義的,他們不在乎世俗的法律,至于他們最后會否受到審判,那不是玄不菲要做的事情,他來這里是為了求活命的。
是否這游戲的趣味性太強,已經掩蓋了它的危險性呢?
不錯,到目前為止,玄不菲仍然認為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大開眼界,非常有趣。只當是旅游參觀,反倒是危險性早就被他忘到了腦后。
“知道我們做的第一單生意是什么嗎?”馬瑞突然問。
他也不等玄不菲回答,就自己說了起來,面上帶著追憶:
“不錯,就是騙保。我們用了第一個出現在腦子中,也是最簡單的想法——車禍。
慘,真是慘。血肉飛濺,所謂肉醬,那時的場景也相差不遠。
當時我們三個人都在吐,只有那人的兒子,你知道他笑的有多開心?那一瞬間,我忽然就不想吐了,我開始明白某種情況下,心理是可以壓抑住生理的,你不畏懼,就會更強大。”
“這件事情還沒完。”
“嘗到甜頭之后,這個人又為自己的老母親買了一份保險。
一樣的謀劃,一樣的計算。
原初我是有惻隱之心的,車子飛出來的時候那老太婆都嚇懵了,然而她坐在輪椅上腿腳不便,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也無法逃離,她當時的眼神只剩下絕望。
但要說去救她,那就是扯淡了,更夸張的是,車子沖出來的時候連帶著那人的老婆一起做掉了,那人當場就傻掉了。”
說到這里馬瑞忽然笑了。他笑的非常開心,玄不菲隱隱猜到一點點他為什么發笑。
忽然馬瑞變臉一樣臉上又多了一些氣憤:
“多做掉一個,我們不和他另算費用倒也罷了,這人倒是糾纏不休。
原來他騙保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養不起這個老婆,嘖嘖,為了養老婆犧牲父母去騙保。現在老婆死了自然要來找我們的麻煩,于是我們就搞來了第三輛車,讓他們一家人整整齊齊。”
玄不菲聽得心里發寒。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一家子,就是要整整齊齊。
“就這樣,我們繼續做事。手法越來越嫻熟,掌握的方法也越來越多樣。
就你說那什么量子力學我也進行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別說,對我們的幫助還是不小的,擴充了我們的技藝。如此愈發得心應手。”
“但是呢,做這一行的又不是只有我們,我們這么猖狂,當然被人找上了,我們很懷疑是不是就是那兵王留下的后手,在他死后那些人才找到了我們。
但是……做了這么多次就算是升級我們也是lv99了,以為還是當時對付兵王時的菜鳥嗎?我們只用兩個人便輕松做掉對方九個人的團隊,讓他們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所以人多啊,卻不代表就是藝術!”
根據馬瑞的描述,對待同行當然是要不一樣的待遇,這一次他們就是在公眾場合之下,利用城市的眼睛,到處存在的監控讓對方死了個遍地開花。
對這業界知名的老牌組織,十字會,進行公開處刑。
到他們這種程度,監控都是幫兇,既可以利用來殺人,也可以來證明不在場,同時還能夠嫁禍給別人,作為可靠地第三只眼睛,非常有用。
“你看,城市為了支持我們犯罪做了多大的建設。”
玄不菲不得不承認,真要是到達馬瑞這種段位,他說的還真的有點道理,城市的建設反而是為他們的犯罪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那么最開始的時候,為錢的話,你們為什么不綁架,而選擇了這條道路呢?綁架應該更容易拿到更多錢吧?”玄不菲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點是他一直非常疑惑的,他只能認為這些人是愛炫技,明明更容易就能辦到的事情,一定要兜很大一個圈子。
“綁架真的沒意義,拿錢的程序過于繁雜,給了對方太多的操作空間,反正最后都要被抓,甚至還給了被綁架的人在你被抓后運作整你的空間,不如直接做掉的好。
這就是我們這個行業的優越性,更加安全。”
馬瑞的笑容依然很虛假:“你知道,隱于幕后,我們可以利用很多種辦法,控制住這個人的行進路線,這是第一步,這一步只要能夠完成,讓他去往我們想要的位置,剩下就是自由發揮,非常簡單。”
“我們的藝術就在于,他明知道不對勁,卻無論怎樣都要按照我們設定好的軌跡走下去,想停下都不行。”
“其實我更愿意稱呼自己為:戲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