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捏著下巴思索半晌，姜山心里有些了然。

昨晚吞下去的晶核是一枚E級晶核，然而總共不過給自己提供了不到一人力的增幅。

從吸收的能量比來看，一枚晶核嗑下去大概會吸收十分之一的能量，其他的應該都隨著能量爆發溢散掉了。

不過好在從那只狐貍對晶核的貪婪來看，這東西直接服用的話應該不會有藥劑那種后期難以突破的副作用。

每顆只能吸收十分之一不到，還會對身體產生沖擊…

真是奢侈啊…

忍不住砸了咂嘴，姜山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枚晶核吞到腹中。

嘭！

又是一聲悶響，姜山噗嗤一口血液吐了出去，劇痛再次遍布全身。

花不語有些擔憂的看著姜山，雖然知道姜山擁有著超快速再生的能力，不過看到姜山那凄慘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心疼。

大概有三十秒的時間，姜山體內晶核能量爆發產生的沖擊傷害已經消失不見，身上傳來的疼痛感也已經消失。

“呼…”

輕輕呼了口氣，姜山站起身，之前那股綿長的晶核能量再次出現在了體內，被身體慢慢吸收。

兩眼閉上，姜山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五彩斑斕的影子，依舊是那道簡單的意念。

小丑。

已擁有能力：超快速再生。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姜山感覺小丑的影子比起之前更加鮮明了，原本有些模糊的輪廓也逐漸清晰。

姜山仔細觀察半晌，心里默問：我現在能模仿新能力了么？

很快的，簡單的意念傳達回來：不滿足條件。

算了…

姜山有些殘念的退出了意識空間。

一連晨練了一個多小時，各個營帳里的士兵傭兵們這才醒了過來，吃過早飯準備集合。

一百多人的隊伍，帶著幾輛運輸車和裝甲車，浩浩蕩蕩的進了林子。

今天的姜山比起頭兩天還要亢奮的多，剛一進到林子里就狂風掃落葉般的弄死了五六頭碩鼠，姜山拎著長刀，一刀一頭，刀刀致命。

“你…是不是到了E級后期了？”李風帆看著姜山比以往更勝一籌的移動速度忍不住問道。

“嗯。”姜山點點頭：“今天我在前面探路。”

“這什么速度？”木蘇忍不住張了張嘴，扭頭看向木潤：“咱倆也是高二才后期的吧？”

“咱倆剛覺醒時候還是E級初期呢…”木潤干笑一聲：“別和他比…”

“得…今天又是打醬油的一天。”周正撇撇嘴：“本來山哥殺死的異獸就多，現在他探路不說，本身還進化了一級，哪有咱們什么事了…”

“別太沮喪。”胡撼山咧咧嘴：“咱倆進步也很快，你應該馬上就三人力了，雖然和山哥沒法比，但咱們訓練相比于其他同年級特種生來講已經很激進了。”

“那樣吧也就。”周正聳聳肩：“我可不想等山哥那邊創立英雄組織了，我還是停在E級…”

“俺也不想。”胡撼山聲音憨憨的：“俺也想當英雄。”

兩人的對話聲音不小，不遠處陳大海聞言扭過頭：“當英雄有啥好的？挺多人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都相當英雄，再后來都改行當了傭兵和獵人，知道是為啥么？”

“為啥啊？”胡撼山搔了搔腦袋，一臉不解。

“因為利益。”陳大海嗤笑一聲：“當英雄一年才掙幾個錢，老子D級傭兵一年凈收入三百萬也有了，又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也不用擔心社會輿論，等你們到了特種學院就能知道了，當英雄其實并不吃香。”

“當下社會里，普通人和異能者的比例是一百比一，也就是說，我們江延市異能者有一萬人。”陳法生點點頭，附和道：“然而江延市的注冊英雄是多少你們知道么？”

“只有區區幾十人！”陳法生笑道：“大多數能力者都成了傭兵和賞金獵人，多數在二道河聚集地拓荒，那里才是真正拓荒的地方，我們這最多也就算是溜個邊。”

“還有一些人利用自身的能力特性做了買賣，一部分人當了兵。”陳法生攤攤手：“知道為什么電視上動不動就是超級英雄們的宣傳電影么？”

“因為這職業現在行情實在是太萎靡了。”陳法生哈哈笑了起來。

“可是山哥跟我說，國內不提倡超級英雄…”周正遲疑道：“為什么還要宣傳？”

“那是因為，當初國家認為個人英雄主義并不合適，很多災難事件的追責也很難判定，這其中牽扯了很多方的利益，很難說得清。”李風帆嘆了口氣，解釋道：“這種情況并不只是在我們國家，其他各國也是一樣的情況。”

“直到十幾年前的昆侖事件發生后，天王夫婦生死不明，數萬人失蹤，打壓英雄的國際輿論達到了最頂峰，很多英雄都選擇了退隱消失，在那之后，各國犯罪率飆升。”

“原本各國以為這件事發生后，異能者人才多數都會被國家所用，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很多能力者選擇了從軍或從政，然而更多的人選擇了成為傭兵和獵人，犯罪率也持續走高。”

李風帆目光看向前方探路的那道身影嘆了口氣：“能力者正規軍化的確增強了國家的力量，但對于一些異能者犯罪行為卻有些力不從心，很難應對突發性事件和災難。”

“那為什么不禁了傭兵和獵人這個行業？”木蘇不解。

“禁了之后呢？”陳大海咧嘴一笑：“有著超出常人力量的豺狼們吃不到肉，他們會把目光放在哪里？”

李風帆點點頭：“沒錯，這也是這些灰色行業誕生的根本原因，至少一些有能力的異能者不會把目光放在普通人的身上。”

“嘖…真是復雜。”木蘇撇撇嘴，小女孩性子直，最討厭這些彎彎繞繞。

倒是鐵憨憨的胡撼山就挺讓她稀罕的。

“我大概明白了。”周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明白什么了？”李風帆好奇道。

周正想了想：“無論是哪個國家，高層們所奉行的正義英雄主義不外乎就是兩點：利益、穩定。”

李風帆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

“說來說去，就他娘的是這個意思。”胡撼山啐了口唾沫。

陳大海聞言哈哈大笑：“你們可是把祖國的花朵帶歪了啊…”

李風帆嘴角扯了扯，早就歪了，不過他還是笑笑。

“也不能這么說，國家要的是十幾億人民的穩定，但畢竟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顧得上所有，這種事沒人能做到，異能者頻現的這個時代就更不可能了。”

李風帆解釋道：“其實，個人英雄主義和社會英雄主義在我看來只有一個區別。”

“個人英雄不會放任任何出現在眼前的不穩定因素。”

“但集體英雄主義不同，在很多方向上，會有一定的妥協，這就是兩者的區別。”

“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