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里安靜了片刻，隨后，除了郁南之外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驚呼出聲：“艦長？”
“你是局長！這艘飛船的艦長只能是你！”伊萊娜大聲說。
郁南對她的反應有些意外，還沒回答，譚亦竹就笑了：“既然這樣，我可以命令你們幾個都出去？”
“我來給你解釋一下，我是位面保護局的局長，我擁有對飛船上所有船員的命令權。”郁南說。
譚亦竹的表情立刻變了：“那我呢？”
郁南笑得無害且和善：“您是艦長，這艘飛船是你的。”
譚亦竹思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噢！所以我就是個給你開飛船的唄？你敢騙老子？”
“我說過，等陸局長的案子了結之后，我會把飛船送給你，現在你可以先開著玩玩。對了還有件事，在我的飛船里，不可以說臟話。”郁南提醒。
“老子哪句話是臟話？老子特么從來不說臟話！”
郁南沒理他，而是敲了敲操控臺：“AI，如果譚老師——”
“你特么別叫我老師！”
“——譚艦長再說臟話，就派一個機械臂下來打他。”
“瑪德，你敢？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飛船砸了！”
郁南想了想：“算了，別打了，這樣吧，譚艦長每次說臟話，你就用機械臂摸他的頭，一次。”
譚亦竹頓時傻了眼：“郁南，老子特么的跟你拼了！”
一只銀色的機械臂從船艙頂端伸下來，在譚亦竹的左躲右閃中，精確地摸到了他的頭。
而且是從發際線到脖頸，像是擼貓一樣，輕輕撫摸過去的。
郁南滿意地看著譚亦竹的臉氣得漲紅：“起雞皮疙瘩了嗎？飛船上有女士，你注意點。”
女士之一的伊萊娜抱著胳膊走到遠處去了，沈念念愣愣地輪流看著兩個人，然后小聲問吳魚：“他當真叫譚亦竹？這么文雅的名字？”
吳魚用氣聲回：“我也不知道啊……”
“不如咱們來討論一下案子，我們早點處理好，你也可以早點開著飛船回‘天堂’繼續過你的美妙生活，對吧？”郁南讓機械臂拿過兩杯咖啡，遞給譚亦竹一杯。
譚亦竹小心地防著機械臂，接過咖啡之后卻沒喝，而是直接從自己的左小臂抽出一根金屬筆，展開成一個平板，在上面戳了起來：
“我現在就派人去查，但是，就算找到那個做盜版游戲的人又能怎么樣？陸局長自己要玩這個游戲的，又沒有人逼他！”
郁南輕笑：“我不相信，這個從幾千億人類里精挑細選出來的優質領袖，會因為沉迷盜版游戲把自己給弄瘋了，我覺得他是被人陷害的。”
“那你該去找他的仇家，而不是盜版游戲的制造者。”譚亦竹聳肩。
“那可太多了，不過，如果我們把這兩個案子重疊起來，或許會發現點什么。”
郁南在全息屏上敲了幾下，把宇宙能源大會上被第二枚胸針炸死的‘人魚’的名單調了出來。
“看，都是科學家。”郁南審視地看著這份名單，“他們的仇人又是誰？”
譚亦竹一口氣喝掉咖啡，粗聲粗氣地說：“科學家的事情，誰知道呢？”
郁南緩緩轉頭：“大哥，您以前也是個科學家。怎么，真重生了？”
“重生個屁！滾滾滾……”
譚亦竹還沒說完，一只機械臂就伸過來，輕輕地摸了一下他的頭。
“這也算臟話？臥槽……別摸了別摸了！”
譚亦竹左躲右閃，身后，吳魚和沈念念憋笑憋成了震動模式。
郁南雙手拄在操控臺上：“如果這兩起案子的策劃人都是同一個，這個人到底要做什么？害死保護局的局長，以及一群研究宇宙能源的科學家……這沒道理啊？”
伊萊娜站得遠遠的，語氣冷清：“我可以向你保證，唐理事絕對是好心，或許他的表達方式有問題，但他絕對不會害你，也不會害位面保護局的官員。”
郁南點頭：“嗯，我也沒打算懷疑他，同為人類，我相信他不可能害陸局長，最多只是看我不順眼。”
伊萊娜坦然：“對，就是這樣。”
“咳，老大，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找錯了方向？”吳魚插話，“如果真的只是意外呢？比如陸局長真的只是喜歡胸針的造型，他把胸針給那個爆炸頭，然后爆炸頭不喜歡所以把它丟出飛船，之后又被人魚撿到……”
“你會在太空里撿垃圾戴么？”郁南反問。
吳魚閉嘴，搖頭。
“而且陸局長不喜歡它，我看過陸局長收藏的所有胸針，都是圓的，對稱的。”郁南又說。
爆炸的那枚胸針是一柄劍的形狀，長的，不對稱。
“而且，我不相信這個宇宙里會有意外出現，有些‘意外’只是把真相藏得比較深罷了。你忘了？這兩起案子中間還有別的案子，或許我們應該把它們都聯系在一起看，比如一直提起的，逆回收黑洞能量。”
‘島’星生物通過‘逆回收黑洞能量’制造了武器，曾在太陽系里爆炸，還險些炸了郁南的飛船。
而第二枚胸針爆炸炸死的這些人魚科學家，參加的大會也是研究，通過‘逆回收黑洞能量’獲得能源。
“但之前‘島’星那件事不是解決了嗎？兩顆星球戰爭導致的而已，和陸局長的死沒什么關系啊？”吳魚不解。
“是啊，所以我感覺很奇怪，但不知道哪里奇怪。”郁南回答。
主控室里沉默片刻，之后，譚亦竹的粗嗓門響起：“人找到了。”
“誰？”郁南抬頭。
“那個做盜版游戲的人，我已經派人去審問他，有沒有把游戲賣給陸局長了。你是要過去看，還是等他們的審問結果？”譚亦竹問。
郁南想了想：“你派去的人……會把那個人給審死嗎？”
譚亦竹的臉僵了僵：“至少會留下大腦的。”
“……那我還是過去親自問吧，地點坐標？”
譚亦竹扯了扯臉頰肌肉：“我隔壁。”
“什么？”郁南下意識看向譚亦竹的身側。
“是你剛才找到我的那個地方，隔壁。”譚亦竹的表情有些尷尬。
郁南沉默半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影響你生意的人就住你隔壁，住了好幾年，你都沒發現？不愧是‘天堂’的管理者。”
譚亦竹絡腮胡后的臉漲得有些紅：“我也不是一直都住在那的！而且之前沒查過……算了，不用下去，我叫他們把人帶到你飛船里來，怎么樣？”
郁南點頭：“就等你這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