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停在地球軌道的穿梭點前,發動機進入待機狀態。
“我們剛才……是不是差點死了?”吳魚抖著聲音問。
“不一定,那個湮滅炸彈的其實不算大。”郁南搓了搓下巴,“我估計如果真的中招了,咱們不會死,但是他們還有后手。”
“誰們?”
“那些想讓陸局長死的人,比如什么3號,還有那個人魚酒保,以及……多羅雷夫。”郁南打了個響指,轉向吳魚,“你覺不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似曾相識?”
“你是說‘島’星的那件事么?”吳魚表示贊同,還好心地給譚亦竹解釋,“上一次,我們預約了躍遷航線之后沒有走,就有一枚炸彈從那個躍遷點出現,把不小心走了那個航線的飛船給炸了。”
譚亦竹頓時火了:“所以這是一艘死亡飛船?郁南,你想害死我?”
“嘖,怎么說話呢?”郁南絲毫不慌,“我覺得,只是有人想殺我而已,如果你不想死,最好努力保護我。”郁南拍了拍譚亦竹肌肉發達的胳膊,“譚艦長,我知道你開飛船的技術非常好,能躲開炸彈。”
譚亦竹憋了半晌,才吐出一個字:“滾!”
郁南沒理他,而是又向AI下令:“以后我們不用躍遷網現有的航線了,不管去哪里,都給我開新的躍遷點。”
“好的老大,是很明智的決定。”AI贊許地說。
郁南又讓AI把停放多羅雷夫的艙室打開,“我要過去看看他的尸體。”
“老大,太陽系安保二隊的飛船已經過來了,您要和他們說一下情況嗎?”AI問。
“不用,你就當我路過。這次襲擊,就讓太陽系的人自己處理吧。”郁南說完,朝沈念念打了個響指,“醫生,和我一起來一下。”
他們穿過飛船的走廊,進入停放尸體的艙室。
多羅雷夫的尸體從胸口往上都消失了,胸腔和衣服的邊緣都被高溫燒灼成了一個整體。郁南皺著眉看了一會兒,問:“有什么疑點嗎?”
“我得打開看看。”沈念念回答,“隔著真空倉沒辦法驗尸。”
AI卻回答:“沒有任何疑點,沈女士,不建議您開倉驗尸,會導致尸體變質。”
“能不能查到他的思想體存放在哪里?”郁南突然問。
這個人雖然死了,但他的思想體還在游戲中出現過,看起來似乎還是個管事的。
“正在查,但是很難查到。”AI回答。
“你看他的手。”郁南突然隔著透明的高分子材料,指了指多羅雷夫的右手,“看他的手背。”
“那是什么?”沈念念問。
“使用光子槍不當而產生的高溫燒灼痕跡。”郁南說。
“所以……這個人或許是第一次使用光子槍?”
“但他,多羅雷夫。”郁南干脆靠在了真空倉上,“通緝犯,被人類文明驅逐,殺人如麻,據說還是制造武器的大師,你覺得他在什么情況下,使用光子槍的時候會不當?”
沈念念搖頭,片刻后突然想到:“大腦被操控的時候?”
郁南看向她。
她有點不好意思:“我們這幾天都在研究這個紅眼睛游戲,對吧?這個游戲能損傷大腦,萬一他也是被游戲影響了,所以才不得不開槍自殺呢?”
“也可能是因為這個游戲,而不得不襲擊我?”
“我聽吳魚先生說,你之前在灰星被他的人襲擊過,或許是這個原因吧,不然,誰敢和保護局的人作對呢?”沈念念小聲說。
“有點道理,而且他自殺之前,還嚶嚶嚶地哭來著。”郁南想起灰星人發給他的那段多羅雷夫的道歉視頻就起雞皮疙瘩,“什么樣的殺人犯,罪大惡極的歹徒,會嚶嚶嚶?”
“他其實是被操控著自殺的,所以在哭?”沈念念分析。
“也不見得,為什么陸局長,還有那個人魚科學家,在使用胸針自殺的時候沒有嚶嚶嚶?如果,他們都是被同一個游戲影響的話?”
郁南撓了撓頭,覺得事情愈發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