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建模已經完成了！”AI飛快地補充，“我們還是可以知道這顆衛星上都有什么！”
“哦，算了，就不該指望你。”郁南很是冷漠，“我們的安全你總能負責吧？”
“老大，你不能因為單單發生了一次意外就否定我的能力。”AI還有心思開玩笑，說明現在的情況并沒有非常嚴重，雖然護盾值依然在被光子炸彈消耗，但下降的速度已經變得很慢了。
“那我要你鎖定武器的位置，之后進行打擊，我不想在這里耗著。”郁南說。
“完全沒問題！”AI的聲音聽起來很有信心，“但是……我不能保證沒有誤傷。”
“盡力就好。”郁南皺眉。
在遭到襲擊的時候，位面保護局自身的安全要大于一切，這也是被保護局庇護的全部文明公認的一條準則。
一道道光波越過護盾層，飛向人魚星球上被AI鎖定的方向，行星武器已經被AI用湮滅彈吞噬，消失在宇宙中，對方并沒有正物質彈或者空間牽引器，所以，完全無法抵擋AI的反擊。
“老大，收到了一個投降的信號。”AI說。
“無視，把他們所有的武器都給我端了，之后再假裝剛看到。”郁南嗤笑，“打不過就投降，開什么玩笑。”
譚亦竹默默開口：“不然呢……打得過的時候投降嗎……”
“你這種觀念就很不正確。”郁南轉向譚亦竹，“自然是在一見到位面保護局標志的時候就投降啊？居然敢打我們！五百年了都沒這種人好嗎！”
“但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那個多羅雷夫，嚴格來說他不算是一個‘人’了。”
郁南冷笑：“他已經被人類社會除名了，而且還是一個能夠獨立思考的生物，這就足夠我們在抓到他之后，用各種手段懲罰他的所作所為。”
人魚星球上的轟炸還在繼續，飛船里的人卻已經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了應該用什么手段折磨一個把大腦轉移進電子設備的人類。
“整個人類社會試圖抓多羅雷夫，可能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一次都沒有成功過，所以才將他除名，如果你真的抓到了他，那還是很厲害的。”譚亦竹給郁南比了個大拇指。
“只是抓到他的思想體，算什么厲害，又不能把他塞回那具身體里。”郁南朝停放多羅雷夫的艙室方向瞥了一眼，突然想起自己的飛船里還關著兩個被他當做嫌疑人的人，“對了AI，去關照一下咱們的客人有沒有被剛才的轟炸嚇到。”如果沒被嚇到那可就太遺憾了。
“老大，他們都在睡覺。”AI無情地打破了郁南的幻想，“而且，我又收到了來自人魚星球的消息。”
“不會是他把那些求救的人魚當成了人質吧？”這是郁南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了。
“不是，而是多羅雷夫說，他想和您談談，因為他是有苦衷的。”AI回答。
“苦衷個屁！他好意思有苦衷？給我繼續炸！”
AI速度飛快，挨個將星球軌道上的武器發射點全部摧毀，十幾秒過后飛船就從挨打的狀態變成一邊倒的壓制，幾分鐘過后，星球上一片寂靜，已經沒有任何攻擊點了。
“在那顆人造衛星自毀之后，還能找到多羅雷夫的信號儲存點嗎？”郁南問。
“正在搜尋……”AI的聲音響起。
“你都要搜尋這么久，看來是很難找到了。”郁南并不打算抱什么希望，畢竟他面對的是集整個人類社會的力量都抓不到的頭號通緝犯，而他的運氣又太差了。
除了中獎中到地球上的海濱別墅之外。
“現在躍遷點已經好了吧？我們可以離開這里了？”譚亦竹問。
“是的，躍遷點已經修復，您隨時可以離開。”AI回答。
“咱們——”
“不走。”郁南很冷漠，“我們登陸。”
“登陸？！”
整個飛船里的人都嚇得驚叫出聲：“登陸？你瘋了？”
“派機器人登陸……你們不至于吧？”郁南無奈，“我們要去進行人道救援了，你那邊搞定了嗎？”他看向伊萊娜。
伊萊娜一愣：“我這邊？”
“是啊，沒通知唐理事么？”郁南輕描淡寫地問。
伊萊娜的表情從疑惑變成慍怒：“沒有！難道你以為我任何事情都要隨時隨地向他匯報？”這是在把她當臥底？
郁南卻是一臉的淡定：“難道不是嗎？不好意思，我還以為這是你作為聯絡員的工作常態。”
伊萊娜被他氣了個倒仰。
“我還以為唐理事知道這件事，會主動派人來善后，這樣咱們就可以休息了。”郁南看了一眼已經很晚的時間，轉向AI，“重新聯絡地面上那些求救的人魚，然后按照他們的位置，派機器人下去救援。”
“老大，別忘了還有那些剛從游戲里出來的人魚，我正在恢復探測器的信號。”AI將一幅幅畫面重新在主控屏上顯示出來，但畫面上基本都是一團混亂，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么。
“再派一些機器人下去，看看這些瘋子們都在搞什么……”郁南有些發愁地搓著眉頭，現在案子差不多明了，他巴不得唐理事來接手這個爛攤子，反正大概率他抓不住多羅雷夫的思想體，還不如找人來善后。
但唐理事不上鉤，郁南現在只能靠自己。
“機器人編隊正在脫離飛船……老大，我掃描到一道信號，正在捕獲。”AI突然說。
“什么信號？”
“高度懷疑這道信號攜帶了多羅雷夫的思想體，它正在以亞光速向這個星系外逃離，我需要第二次空間武器的授權才能實施抓捕。”AI語速飛快。
“授權。”郁南飛快地回答，之后感嘆道，“老子這是撞了什么狗屎運！”
“咱們不會真的抓到他吧？”吳魚都激動了。
“別奶，別立flag。”郁南很冷靜地站在主控臺前，盯著AI在精確計算之后，通過躍遷點將空間武器傳送到星系外，之后向那道信號靠近。
當然，這些進程只是以數字的形式顯示在主控屏上，并不會轉換成圖像。郁南盯著看了一會兒，面前突然出現一雙巨大的漆黑的眼睛。
“我……”他差點爆粗口，“這什么東西？”
“老大，反正數字你也看不懂，所以我把人魚星球上的探測器畫面拿過來了。”AI的聲音很嚴肅，但郁南還是聽出了一絲惡趣味。
“你就是故意嚇我的吧？神經病！”郁南罵起來，之后，那雙眼睛向后退了退，露出一張人魚的臉來，朝探測器的鏡頭努力擠出一個與人類極為相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