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參加墨主。”
即墨正同洛世幕分析朝內局勢,見彼岸進來,點頭道:“來的正好,事情辦得如何?”
“稟墨主,正如主子所料,那老賊對妖姬動心后,李云啟馬不停蹄的連夜趕到了余老板府上。”
“還好主子提前安排給屬下,那李云啟前腳進了門,我便緊跟著將妖姬從后墻送了進去。”
彼岸邊說邊贊道:“主子真是料事如神,李興官那奸臣竟片刻都等不得。”
“哼。”即墨冷笑道:“李興官的二公子李云啟生性風流,但卻頭腦愚鈍,在月城中至今仍是個不大不小的職位,荊冀是月城軍將領出身,自然明白不能放任李家父子緊握軍權這個道理。”
“所以。”即墨頓了頓說道:“他便私下安排人將頗有建樹的李家大公子處死。”
“李興官雖說能耐,在軍權上卻被荊冀壓的死死的,他可不得無所不用其極,盡快將兵權漸漸回攏。”
“可惜,他這個不成器的二公子,怎么都不是帶兵打仗的料,李興官也只能干巴巴的多討好荊冀,看能不能把這個愚鈍的兒子捧上去。”
“墨兒。”洛世幕聽后開口問道:“這瀛月的腥風血雨,久未聽說,倒是這李家大公子被處死,難道李興官毫無怨言?”
“幕哥哥有所不知。”即墨說道:“眼下李興官還是荊冀的左膀右臂,這種事當然要做的滴水不漏,現在,李興官還以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所有人都這般認為,榔榆也是調查了許久,才查出些蛛絲馬跡,目前還在找證據,不過這可是我們手中的籌碼,指不定哪天拋出去,能轟動天下。”
即墨說完,又將頭轉向彼岸,“接著說。”
“屬下一路跟到城宮,妖姬這次倒是使了個一箭雙雕的絆子,李云啟那小子,也被耍的團團轉。
“后來,城宮里的老監官將妖姬帶入了主宮,那里防守森嚴,屬下探不進去,只好作罷。”
“嗯。”即墨點點頭道:“很好,就是苦了妖姬那傻姑娘了。”
“主子莫自責,七仁每個人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是主子一手將我們扶持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為了主人萬死不辭。”
“難為你們了。”即墨嘆道:“你今后護著妖姬的安全,若有情況,前來稟報。”
“日后,路越來越難走,叫其他人都顧好自己。”
“是,屬下明白。”彼岸拱手道。
“好了,先去吧。”即墨揮揮手道。
“屬下告退。”
“墨兒?”洛世幕看著她失神的眼眸,喚道。
“嗯?”
“在想什么?”
“也沒什么。”即墨自嘲道。
“墨兒現在有什么秘密都藏在心里,也不拿出來說說了。”洛世幕佯裝生氣道。
以往他倆可是無話不談。
“唉。”即墨被他這么一說,仿佛又被勾起了曾經的回憶,“墨兒只是擔心,妖姬此去,兇多吉少。”
原來她憂傷的是這個。
“但凡強者之路,必定要有些人用尸體為你鋪出來。”洛世幕緩緩道:“你必定要踩踏著他們行進,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辜負期待。”
“是啊,這一群歷經過家破人亡,被荊冀慘無人道的政治荼毒的女孩子們,別無選擇的活著。”
“眼下你還不能太過心軟,并不是代表你放棄,只是讓她們都為瀛月的和平盡一份力罷了。”
“墨兒,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每一步或許都會有所犧牲,你越想便會越痛苦。”
“幕哥哥。”即墨聽了他的話,抬起頭,“嗯,還有很長很長。”
“眼下,妖姬雖被安插進去,但畢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風塵女子,最多只能在荊冀耳邊吹吹熱風,我們還是要籠絡些朝廷要員,不然,僅憑妖姬一己之力,還是無法與黨派抗衡。”
“是啊。”即墨走至窗前,向遠處望去,內心中的壓抑感覺釋放出不少。
“如今的朝廷,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文官溜須拍馬,逢場作戲,武官自以為是,百無一用,誰又能為我所用呢?”
“當然是有。”洛世幕也走到她身旁,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遠方。
“朝中有一人,正舉步維艱,水深火熱,眼下是最合適的人選。”
即墨將目光移向他,細細看了一番,挑眉道:“幕哥哥說的,不會是南宮靖吧。”
“正是。”
“可是他已年邁,況且幾次三番遞出了告老還鄉的折子,荊冀愣是不批,這下,怎么為我所用?”
“我的墨兒。”洛世幕寵溺道:“一向聰慧狡黠,怎么今日這般糊涂。”
“嗯?”即墨不太明了他的意思。
“南宮大人之所以在城宮之中無立場可言,是因為瀛月城朝眼下凈是些墻頭草,他孤身在朝堂,格格不入。”
“心系先主,卻又不敢聲張,為民憂心,卻又忍氣吞聲,如此這般,南宮大人自然還如走了舒坦。”
“那幕哥哥的意思是...?”
“要無聲張的將南宮大人籠絡出來,最好還不要讓他知道你的身份,的確要想個周密的法子。”
“嗯,是有些難。”即墨沉思下來,腦袋不住的轉動,“不然我去探探他的口風?”
“你有主意了?”洛世幕看向她,問道。
“聽聞南宮大人素來喜喝神仙釀,我便以此來做一番文章。”即墨一副老謀深算的表情惹得洛世幕笑出聲。
“你啊,鬼機靈。”他用手指點點她的鼻子,寵溺道。
即墨向他眨眨眼,嘴角揚起。
一派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