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年前的大秦什么樣子?
黑暗,充滿殺戮的時代,禮樂崩壞,征伐,這是大秦所在的時代。
饑餓,死亡,這是人們面對的問題,所以大秦被人們銘記,因為大秦統一天下,為的是止戈,而非壓迫。
張芳帶著投資來了,三個億的投資,求的是一個配角,很難想象一個接近兩百斤的胖子,是怎么減到一百四十斤的,但張芳做到了。
四個月后,《武林》上映了,林原的鏡頭被剪的一點不剩,這已經不是林原的電影了。
而屬于林原的電影開拍了。
怎么樣才能拍出大秦那東出六國,席卷天下的偉大。
陳剛的辦法很簡單,大秦的服飾,大秦的用語,大秦的建筑,這也是為什么張芳可以飾演配角的原因,因為這部電影實在太燒錢了。
三個月前花費近六個億的一座秦漢影視城開始建設,外加三個億的投資,這是張芳的資本。
入戲很不容易,一個月前,劇組的所有演員都到位了,陳剛規定所有的演員都需要按著劇本給定的角色生活。
而今天不僅僅是影視城建設完成的日子,也是電影開拍的日子,六個億的投資,其中一個億都是給建筑商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三班倒的建設,終于在六月一日建設完成了這座占地五千畝的影視城。
完成了剪彩和開機儀式的劇組正式進入影視城。
第二天,在古樸的臥室醒來,“百將,該穿盔甲了。”劇組的工作人員穿著黑色的秦代麻衣,進入這座影視城除了必須的電影拍攝需要,所有的現代痕跡都是不被允許的。
“來。”一身完全還原秦代百將盔甲的黑色盔甲從木架上取下來,林原看著這副甲,就像回到了那個為了止戈而征戰天下的國度。
換上了盔甲的林原,臉上沒有了平時和劇組工作人員得和煦,有的只有堅毅和肅穆。
龍行虎步,推開木門,一切都回到了曾經的大秦。
在林原的身后跟著三個攝影師傅,這不是特殊待遇,而是陳剛的安排,可以寫在電影最后演出表排名前十的演員都是這個待遇,這部電影,不僅僅是一部電影,還是一部講述大秦時代的紀錄片,預計四十集的《大秦帝國》紀錄片將在秦陵博物館同步播放,至于以后能不能在電視上播出,博物館的王天元館長和陳剛都沒有多少擔心,用心拍出來的作品,終究會有它的價值。
林原所在的一個小院就是他現在的家,化妝間在小院的偏房。而劇組的工作人員,就是林原身為百將的仆役。
“大王召,百將贏原速去咸陽宮。”飾演太監的是一位話劇演員,沒有故意的造作,有的只有平緩和代表秦王的威嚴。
跟著這位“太監”,林原出門上了馬車,在馬車上空,無人機劃著平緩的軌跡,一座咸陽城映照在鏡頭里。
條件有限,影視城占地五千畝,卻沒有辦法完全還原曾經的咸陽城,不過后期會優化的,現在影視城劇組的人,群眾演員超過三千人。
街上巡視的軍卒,充滿生活氣息的百姓,林原似乎回到了大秦。
陳剛坐在影棚中,面前是一百多塊屏幕,這一次僅僅是副導演就有六人,該鋪墊的已經完成了,現在就看這些他精心挑選的演員能不能完成這部巨作的戲份了。
小半個小時后,林原到了咸陽宮,下了馬車的林原將身上的盔甲緊了緊,面前就是咸陽宮,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見秦王,就是不知道四十多歲的誠達明該怎么飾演二十多歲的秦王政,林原充滿著期待。
而此時在不遠處的街道上,正在拍攝著贏泉遇刺的章節。
“郎將,這條街有些古怪。”馬夫沒有回頭,而是警惕的說道,雙眼盯著街面上的人流,騎馬持戈的冰臺武衛,正在將前面堵著里面的車隊引開。
“此次去見六國使者是大事,我軍新敗,難免會有人不服氣,不要多說了,催催武衛。”飾演贏原的群演沒有露面,但是他的聲音卻從馬車中傳了出來。
今天是他開拍的日子,同樣也是他殺青的日子。
贏泉的馬車緩緩的起步,這時坐在椅子上陳剛緊張了起來,這是電影最重要的鏡頭之一,這近半年的籌備是不是有用,就要看這下子了。
剛才堵著街面的車隊所屬二十多人,互相對了一個眼神,在隱蔽處,十五組鏡頭正在捕捉著群演的表情,群眾演員那一個不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登上大銀幕,這是他們的機會,他們為了這一幕已經預演了上百遍,可不敢掉了鏈子。
沒有大聲呼喊,有的只有沉默的抽出推車暗格中的鐵劍,至于為什么出現鐵劍很簡單,此時六國已經盛行鐵制兵器,只有秦國還在堅持青銅兵器,不過初期的鐵質兵器,并不見得可以和秦國已經達到巔峰的青銅兵器爭鋒。
“武衛保護郎將。”馬夫大聲的呼喊了一聲,轉過陣子,馬車里面遞出來一把秦弩,馬夫扣動弩機,一支弩箭射向天空,帶著銅片和空洞的特質弩箭頭,劃過天空,發出尖利的響聲,在百多米空中的無人機上面掛載的攝像頭,將方圓五百米的地面拍的清清楚楚,街上的軍卒在伍長或者什長的帶領下,奔赴事發地。
遠處近處不下二十個攝影機將所發生的一切盡數拍攝。
而事發的街道上,民眾四散而逃,街邊兩側的房屋關緊了房門,不到一分鐘馬車的周圍只剩下十名武衛和推著推車緊逼而來的刺客,騎兵是戰場上的王者,但是卻并不適合在街頭廝殺。
刺客將武衛揮動著長戈試圖將推車推開,刺客們用二十多輛推車擠壓著秦國方面的空間,馬夫拿著弩著急的射殺刺客,被射中的刺客嘴里發出悶哼,卻沒有停下手中的推車。
時間不到半分鐘,刺客們已經逼近到了馬車近前。
前赴后繼的刺客們踏上推車,躍起將武衛拉下馬,一切都變得混亂了起來,這不是一般電影中的簡單幾個鏡頭,而是由群演拍攝的一場突發事件。
刺客藏在衣服下面的血包,隨著武衛的攻擊破裂,特制的兵器,沒有開刃,卻有著真正的兵器,麻制的衣料很輕松的就被破壞,在麻衣下肉色的護具很好的抵住進一步的傷害。
這只是剛剛開始的刺殺手段而已,在街道兩側的小樓上,窗戶突然打開,從里面射出粗壯的弩箭,全數射在馬車上面,馬夫早已經跳下車與刺客搏殺,武衛已經損失殆盡,不安的戰馬跺著蹄子,群演們選擇“死亡”的地方都遠遠的錯開這些馬匹,不過好在這些馬匹都是“老演員”了,并沒有發狂奔跑。
弩箭擊碎了馬車上的木板,巨大的撞擊聲和木頭的崩碎聲,都顯得那么真實,而馬車里面飾演贏泉的演員此時正窩在一個由鋼板構成的箱子中,厚達三十毫米的鋼板保護著他。
馬夫轉頭看著已經變成刺猬的馬車車廂,臉上粘著剛才被灑到的醬油番茄汁,眼球帶著血絲,這是醬油進了眼睛,大聲的悲呼了一句“郎將”。
最少四組鏡頭捕捉著他的面部,不過沒等他享受這主角待遇超過三秒,背后的重擊感就告訴他,該躺下了。
刺客沒有歡呼刺殺成功,一個刺客躍上馬車,用手指撩開馬車車廂的簾子,露出幾厘米的縫隙,看了一眼,跳下車,對著其他還“活”著的刺客點了點頭,剩余的刺客對倒在地上的武衛,不管有沒有動靜,全都補了一劍,灑滿番茄汁和醬油的大街兩頭很快出現了秦國戍衛城池的軍卒。
以六人或者十三人的小隊奔跑過來,不過刺客卻沒有與他們交手,而是右手拿劍,左手在衣服的掩蓋下捏著橡膠球。
紛紛喊出“來生再見”后,右手抹脖,左手使勁一捏,全部倒在地上。
很快一個穿著百將盔甲的秦軍趕了過來,撩開馬車上的簾子,臉色變得蒼白,拉過來一匹馬,快速離開。
在街道旁邊的樹蔭下,一塊實則是音響的石頭中傳來陳剛的聲音:“咔,祝賀各位一遍過”。
地上躺的武衛,刺客站了起來,互相抱著歡呼了起來,一切都是群演們半個月來的成果,跟著武術指導練習動作,跟著副導演一遍遍的站位,之后又演練了上百遍,所以有了今天的一鏡成功。
豐厚的薪資對的起他們的付出,而學到的東西,會一直受用,現在這些群演就等著電影上映了,主演有演員表,他們也會有的,因為導演答應他們,會在紀錄片出現他們身影的那一集片尾映上他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