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上層領導召開重大會議；國民經濟轉型，公司面臨經濟危機，決策后決定派博雅川去哈弗商學院進修。上層領導都為博雅川祝賀，博雅川沖大家笑笑，沒有說話。

董事長把博雅川叫進辦公室問：“你對出國進修是不是有什么看法？大家都掙著去只是他們沒這個潛力，是不是有什么客觀的因素？”

董事長弱小的身體坐在辦公椅上和偌大的辦公桌不成比例。博雅川坐在沙發上望著斜靠在椅子只露個頭的董事長，心里隱隱作痛。她非常感謝董事長對她的栽培和期盼，但是她的確有難以言表的苦衷。她不想丟下年邁的母親，更不想放棄用心經營的感情，她畢竟四十歲的人了，女人最燦爛的年華她都在奮斗中丟失，她不想在失去這段情感。她低著頭沉思，沒有回答董事長的問題。

董事長沒有責怪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和藹的說：“你現在不用急著回答我，給你一段時間來處理家里的事情，也給你時間考慮這個問題。兩年進修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短。如果決定去進修就帶著愉悅的心情，那樣才能取得好成績凱旋回來，讓我們公司再次走向輝煌。”

博雅川剛坐到自己的辦公室葉子打來電話說：“我們醫院明天去省城有個活動，一位世界一級性學專家和女性心理學專家的講座要不要一起去聽。我們院長帶隊。”

“那好吧我明天決定去。”博雅川沒加任何思考的就答應了。不為聽課只想出去透透氣。

一輛商務車七個人；院長、葉子、博雅川、靈云、玥怡還有一名小護士和司機。除司機是男性外其它都是女性。一幫女性在車里聊得火熱，六十多歲的院長也笑得前仰后合。司機用耳麥堵住耳朵。

嵐志墨在上班的路上給博雅川發微信說：“小豆芽！我們認識這么長時間，你第一次離開我出遠門，我好擔心你，不過有葉子在你身邊我放心多了。”

“沒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吧親愛的！”博雅川回復說

嵐志墨昨晚聽了一夜蔣勛講的紅樓夢，他有感而發說：“細聽紅樂悅心目，

細品紅學論人生，

細挖人性辯是非，

細談情愛終有憾，

細算年歲天注定。”

博雅川回復說：“細聽、細品、細挖、細談、不如細算，

細樂、細學、細性、細愛、錯過了歲年，

細目、細生、細非、細憾、躲不過天算，

細想、細回、細億、細追、耐何往返。”

將近中午了沒看到博雅川的信息，嵐志墨在辦公室有點坐不住，他發微信給博雅川說：“小豆芽：到哪了？什么時候聽課？什么時候回？”

“走錯路了，還沒到呢！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你!心里疼疼的！在一起想是覺得不夠，不在一起想是疼。

心連心痛之心切，

情依情濃知情長；

問君離別有幾緒，

別有一番滋味涌心頭。

愛的彷徨，情的惆悵。

致我的小豆芽！勿缺水。”

“我也很想你，俺還在路上晃悠，和葉子一人一個耳機在聽紅樓夢，餓了就吃溜溜梅，渴了就想一滴水。”

她拍一段微視頻給一滴水。

他問：“哪個年老的誰？”

她說：“那個年老的是院長，長得精致小巧的是靈云，長得有朝氣招展的是玥怡，前邊是司機和護士。”

他說：“她們的名字和長相像小說里的人物。個個長得漂亮而有特質。”

她說：“那當然！我的朋友不但漂亮而且個個都是女性的精英。”

他說“說你胖還就喘上了！你一定要多喝水，照顧好自己。時時刻刻都在思念你！我的小豆芽！”

她說：“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快想死我了！有葉子和她們在，我沒事的。你也照顧好自己！”

老師才學博覽口齒伶俐，她天生麗質，如花似玉，雖有些微胖，但時尚、潮流、有個性的新派女性。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她實際已經五十多歲；她講課自然、柔美、親切隨意。兩個小時的女性心里學課沒有手稿沒有重復的語言，句句直插女性的心臟。她講到動情處讓聽課生兩人一組手拉手目視對方，把對方看成是自己的老公，想想自己的老公有多長的時間沒有深情的目視過你了。課室里放著《多情總為無情傷》降央卓瑪的歌曲，所有的聽課生都哭了，葉子和博雅川，靈云和玥怡都傷感的流出熱淚。

課間休息也就是晚飯時間，老師把博雅川叫進工作室談心，老師說：

“我講了兩個小時的課，你一句話也沒說，一直用一種憂郁的目光目視我。看得出你文化修養很深，你身上有十足的女人氣息，你的眼神讓我心疼，但凡是個有品位的男人都會為你而心醉的。”

博雅川沒有說話，只是對老師笑笑。她也學過心理學，她明白老師說話的用意。

兩個心理學家是不用對話的，老師也對博雅川笑笑說：

“你我都是新派女性，建不建議我檢查一下你的私密處，然后給你修容。”

老師一邊檢查一邊贊美，還驚奇的問：“你之前修剪過，只是修的形狀不夠俊美？你的內衣特別漂亮，質地也好。用你的手機給你拍張照片吧，回去后可以自己審美？”

博雅川一邊接受著檢查一邊笑著說：“想做個精致的女人，從里到外每個部位都要講究。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能做的最美才叫精致。”

兩個人聊了很多有關女性的問題，而后不約而同的笑起來，老師說：“你真是個值得研究的女人，也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比如學習、比如鍛煉、比如對生活的態度……！”

老師讓助手把晚飯端到工作室，博雅川和老師共餐。老師說：“晚上課程是性學108招，你吃少點，免得聽課時不舒服，但一定要把課聽完。”

老師的課講到最后說：“做*愛不要要求數量一定要要求質量，所謂做*愛是性*交質量達到精美絕倫，如果只是為了性而交配那只是性愛不叫做愛。”

老師的課讓博雅川收益匪淺，改變了她對以往女性心理的看法和性學的認識。

回到房間十點多，葉子洗漱完博雅川剛進浴室嵐志墨發來信息說：“這是個特殊的十點，你休息了沒有？好擔心你！有好多東西你吃不慣的，就喝水，免得吃了不舒服，給葉子說你要吃水果，水果要洗干凈，明早喝牛奶！小豆芽！”

“嗯！我知道！”她回到

一滴水給小豆芽發個紅包，數目是他們認識的天數。

嵐志墨吃過晚飯在葉子告訴他的地點接站。院長、護士、司機一塊回醫院，嵐志墨請葉子、靈云、玥怡、博雅川吃過晚飯后又一一送回家，博雅川說車子癲的厲害，頭暈暈的想遛遛彎；嵐志墨握住博雅川的手心疼的說：“這兩天受苦了，吃不好睡不好，車里還沒有空調。告訴我課聽的怎么樣，除了聽課還玩了些什么？玩的開心嗎？我們去鳳麟公園散散步，讓你吸吸新鮮空氣？”

坐在湖邊的長凳上，博雅川靠著嵐志墨的肩膀說：“老師的課講得非常好，除了聽課我們還泡了溫泉，玩的好開心呢！我還拍了好多圖片你看看。”

博雅川打開手機，點開圖片把手機遞給嵐志墨說：“你自己看吧。”

他說：“這個就是靈云吧。小巧玲瓏，精致端莊；她是做什么的？吃飯時也沒好意思問名字，你也沒給我介紹？”

她說：“她在一家國企上班，另外還做煤炭生意。”

他說：“像似小家碧玉，不像做生意的。”

她說：“聰慧和智商不能以長相而定論。”

他說：“這個一定是玥怡了。彰顯可愛。”

她說：“是的；看玥怡倒像一個企業家，然而她可是一個坐家闊太太。家里有保姆，出門有司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老公和我一個公司，他是生意場上的一把好手。靈云的老公也很優秀，在政府工作，是上層領導。靈云和玥怡不同的是，靈云很自我，玥怡很依賴。”

嵐志墨用手劃著照片突然停下來，面帶情緒的問：“這兩張照片是這么回事？”

“什么照片？”博雅川突然想起來老師照的私密圖片忘了隱藏，她吸口氣平息自己的心緒說：

“我的包和手機一直有葉子拿著，可能是葉子拍的掛圖或者是老師傳的。”

嵐志墨生氣的甩開博雅川的手說：“葉子拿著你的手機，她能打開嗎？老師有沒有加你微信能查不到，照片是傳的還是拍的掛圖你不知道；那照片不覺得很熟悉嗎。又是葉子、又是老師、又是不知道？為什么把手機搶過去刪掉？照的、傳的還是掛圖，一看一目了然。記錄、日期都無法更改，這些到底是為什么？？？我不是葉子，親愛的：你別怪我？”嵐志墨越說越生氣，他心嘴發疼，牙根發怒；但他還是壓住怒氣有邏輯的說：

“親愛的：咱們倆沒有什么比私密更不能說的了吧，我們之間無論有什么，我都想讓你對我坦誠，信任是最寶貴的東西，我們之間絕對不能語無倫次的去隱瞞，這樣下去不好。有些事說白了也沒什么，也許是難得的。可總是善意的欺騙并不好。第一次感覺到你對我這樣，手機都不讓我看，不至于吧！以后我也這樣，還能處下去嗎？我是有什么說什么，那怕你不理我，我也得給你說！”

博雅川拿不準嵐志墨對私密的超前認識度，她更不知道如果她給他說了實話，他會對她人格做何評判。她邊撒嬌邊狡辯的說：“你是指我對你隱瞞了什么嗎？我真沒有，我給你說的都是實話。我有什么不讓你看的，我們兩在一起時不是都把手機交給你嗎。是老師讓拍的私密圖片，在家自己可以按照圖片修剪，我不想把女人私密的東西說給你聽。我真的不知道是葉子拍的還是老師傳的，我的包和手機的確一直有葉子拿著，如果我知道有這樣的圖片早就刪了，你沒看見我都不知道，信不信由你，一滴水老公你別問了好嗎！”

博雅川撒嬌時很可愛，她兩腿亂蹦，兩手不停的拍打嵐志墨的胸口，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確沒撒謊。嵐志墨是個邏輯思維比較清晰的人，博雅川的故意作態更證明了她的撒謊。他不明白博雅川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看穿了她的謊言還故意隱瞞，看到博雅川可愛的樣子想笑，想到她故意撒謊可恨。他用一只手搙住她的兩只手說：“你撒嬌也沒用，因為我相信你不是一個馬虎的人，你是覺醒的、理智的。看來你是一個復雜的人，愛的越深傷的越深。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么呀？真不是為了寫小說而寫小說吧？”

博雅川從嵐志墨的手中掙脫出雙手，轉身走出兩米多遠，又轉過身面對嵐志墨說：“我是個復雜的人？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不想和你做任何解釋，該說的我都說了。懂我的人不用解釋，不懂我的人解釋也沒用。你想怎么想隨你？如果你覺得我是個污穢的女人就唾棄我吧。不要讓我自己惡心自己。”

嵐志墨站在那里沒動，他凝視著她說：“在我心中，你非常優秀，失去你是我這輩子的心痛。可是我只要的是誠信，我對你是絕對的愛，無與倫比的愛，我很傷心。三個多月了，沒有定位的老公，實在太多的毛病；小氣、太在意。你很大度，我一點也配不上你！你讓我怎么懂你呀？該說的都說了，你覺得你說的不是自相矛盾嗎？”

很少能生氣就連吵架都得讓人教的她，這時她真的生氣了，但她還是壓住怒氣說：“我可以不靠天，不靠地，就算我做了乞丐也不許任何人污濁我的人格。”

嵐志墨急忙解釋說：“我任何時候都相信你的人格，你是絕對的，誰也不會沾污你的。”

博雅川很直接的說：“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告訴我，不要動不動總是對我有疑意。無論我怎么給你說你都會很生氣，我需要咱們在一起時的笑聲，而不是相互的猜疑。”

嵐志墨的眼圈紅了，博雅川的話深深的刺痛了他，他用手拍著自己的腿說：“從此我不在相信什么是愛了，一切都是虛幻的東西。”

博雅川沒有任何表情的說：“你的話我明白了。”

嵐志墨糾結而無奈的說：“小豆芽，就算你怎么著了，我也會把你虛擬的。我永遠愛你，可因我的小氣離開你，我會悔恨終生的。”

博雅川很冷酷的說：“你不用虛擬我，也不用悔恨。”她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嵐志墨站在那里一動沒動，沒有月色的夜晚如此凄涼。他不明白博雅川為什么明知道自己看穿了，還是在撒謊。而自己明明知道她沒有什么還一直追著去問。突然，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來，緊接著閃電像劃破了天空，大樹被吹得東倒西歪，不一會，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風追著雨，雨趕著風，風和雨聯合起來追趕著天上的烏云，整個天地都處在雨水中，一股股雨水從車的天窗悄悄的爬進來，緩緩的蠕動著，在車頂上留下彎彎曲曲的足跡。他沒有去關天窗，不一會鏗鏘的樂曲轉為節奏單一的旋律，像那柔美、甜蜜的催眠曲，撫慰著沉睡人兒的疲憊身軀。

早晨起來，博雅川站在涼臺上，望著被暴風雨洗禮后的慘景，和自己的心情一樣。她自語道：

昨夜暴雨急驟，

空睡驚擾夢游；

雨敲殘葉落地，

誰解夜寐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