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把劉婷婷和她的同學齊淼叫到家里,把截屏嵐志墨的圖片復印了一袋子拿給她們倆看。
劉婷婷毫不掩飾亢奮的說:“我們跟蹤了他那么多次,還以為他真的沒有什么事情,藏得夠深的。多曖昧的語言,還有照片,問出這個女人是誰,我們找這個女人去。”
齊淼說:“糖果,單憑這些說明不了什么。你要讓自己冷靜下來,退一步設想,假如這件事是真的,你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結果。離婚還是原諒?”
劉婷婷說:“不離婚也不原諒。”
“讓糖果說。”
“我不知道,我腦子很亂?”
齊淼說:“糖果別怪我說你,你的脾氣和思想都該上進了。男人出軌不是什么見怪不怪的事情。要確定他的動機,是玩玩還是來真的。如果不離婚,就想辦法把他的心找回來,如果離婚也要在離婚前做好鋪墊,得到自己應得到的權益。不管怎樣,現在不能鬧。”
博雅川焦躁不安,坐在書房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她的本意是不想傷害糖果的。現在糖果知道了她和嵐志墨的一些事情,她該如何面對這件事。去給糖果解釋,怎么解釋,要對糖果解釋,她從來就沒有意識搶過她的老公?她想知道嵐志墨怎么處理這件事情,他有了決定,她才會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她撥通了他的電話說:
“親愛的你還好吧?”
“還好吧,在宿舍一個人喝茶。”
“能靜下來喝茶,說明你對一些事情已經胸有成竹了。”
“糖果沒說什么嗎?”
“目前沒有,很安靜。這不是她的性格。”
“我能做些什么來平復糖果的心情。”
“你別添亂了,你不了解糖果。我不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告訴我是對的,我們倆個共同來承擔這件事。我也做好有心里準備應變一些事情。”
“都怪你。”
“怪我?是糖果看了你的手機,怎么怪起我了?”
“如果你能提醒我刪掉聊天記錄,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嗎?你說你要做聊天記錄,為了記錄的完全和萬無一失我才保留記錄,才導致今天事情發生。”
“你不是說你和糖果有約定是不互看對方手機的嗎?”
“女人的話,能信嗎?”嵐志墨說到這里突然掛了電話。面對目前生活中的這兩個女人:博雅川,他生命中最愛的女人,他和她在一起有無盡的快樂和幸福,層出不盡的浪漫與陶醉。在共同學習的層面,對很多東西和對生活的認可,無論從廣度還是從寬度,有著飛躍的進步。這個懂得生活藝術的女人,她像鴉片一樣吸引著他。糖果雖然無所事事,狂妄自大,脾爆性裂,可她畢竟是他的結發妻子,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嫁給了他,還給他生一個兒子,吵吵鬧鬧,磕磕絆絆,有著夫妻名分,沒了夫妻緣分。但他從來沒想過去傷害她。他想來想去一切錯都在自己,他很自己缺乏理性認識的堅定性。
嵐志墨的掛斷電話,讓博雅川有了判定,也讓她在三個人的感情中有了答案。縱然萬萬不舍,她還是理性的給他發信息說:
“一滴水,特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明白你成立一個家庭不容易,你非常愛你的家。如果必要時我退去,不會讓你在選擇中為難。
小豆芽”
嵐志墨看到博雅川的信息把屏關掉,一杯一杯的喝茶。他希望自己的心能夠靜下來。他一會會望望手機,茶水并沒有澆滅他心里的潛燥,他還是拿起手機急不可耐的回復說:
“小豆芽,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恨我。我突然覺得《愛》是甜蜜的惆悵,《恨》也是一種莫名的幸福。”
博雅川笑了,剛才那痛失的想法瞬間潑滅。她回復說:“如果你覺得我恨你也是一種幸福的話,那你給我力量,讓我更加愛你吧!”
嵐志清的茶店,職工都下班了。嵐志清煮壺黑茶,給坐在她對面的嵐志墨倒上說:“品一口我煮的茶口感怎樣?”
“不錯,放了枸杞和紅棗。”
“嗯,進步夠快的。”
“跟博姐學的。”
“博雅川是當今社會難得的好女人。她溫柔、善良、大氣、靜雅、聰明而有情懷,她本來可以靠顏值吃飯,她卻選擇了靠智慧生存。你會從她身上學到很多東西,你和她在一起交流我放心,而且支持。”
“姐,你把我招來不是只為了讓我品茶吧?”
“是有一件事情給你說。”
嵐志墨預測到了嵐志清要說什么,故作玩笑地說:“什么事啊?看來很嚴肅。”
“多大了還沒正行。”
“快說吧姐,我還沒吃晚飯呢。”
嵐志清很正重的說:“糖果給我打電話了。”
“你們兩個不是一向不來往的嗎,她給你打電話有什么事情?”
“她說你有婚外情了,而且她有一定的證據。跟我說實話,到底有沒有?”
“沒有,我一天工作那么忙,怎么可能。”
“不管你有還是沒有,糖果說為了孩子和家她不追究了,要我疏導你今后矜持。糖果雖然不可理喻,可能是年齡大了,這次的決定讓我驚奇。隨著年齡的增長你們兩的關系可能會慢慢的得到緩和。”
把嵐志清送回家,嵐志墨撥通博雅川的電話把嵐志清和他的談話告訴了博雅川。博雅川忐忑、歉疚的心歸于平靜。同時糖果也打進來電話,嵐志墨掛掉博雅川電話后撥回糖果電話說:“我正在回家的路上,有什么事情嗎?”
糖果回答說:“我媽身體不舒服,你過來一趟吧。”
嵐志墨沒有想什么掉轉車頭奔糖果父母的住處。
糖果父母,舅舅,表弟、表姐等一屋子的人,嵐志墨以為糖母的病一定很嚴重,就坐到沙發上糖母的身邊說:“媽,不舒服咱就趕緊去醫院,別耽誤了看病的最佳時間。”
“檢查過了,結果還沒出了。我這身體不好,如果哪一天我和你爸都不在了,我們住這房子歸糖果,我和你爸擬草了一份協議,你看一遍,我沒有別的意思,別多想啊孩子?”
“怕我繼承你的財產?”嵐志墨看都沒看把茶幾上的一個朔料袋子,往旁邊推了推,在協議上簽了字。他壓制著自己的不愉快,站起來理性的說:
“媽,沒有其它的事我回去休息了。”
糖果拎起茶幾上的袋子跟著嵐志墨一塊出來。
看著糖果拿到車里的鼓鼓囊囊的袋子,嵐志墨隨口問道:
“你袋子里裝的是什么?”
“你偷情的證據。”
“證據?怎么搞到的,你拎著干什么?”
“怎么搞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拎著是讓所有的人都看看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在的人。我的家人大大小小,我的朋友同學都看過了。”
“不可理喻,你瘋了。存心想毀掉我是吧?”
糖果隨便從袋子里抽出一張截屏后復印紙讀到:
“小豆芽,我的寶貝,我就是喜歡讓你當個小女人,那么的可愛溫柔,我喜歡你依偎在我懷里的感覺,喜歡看你面朝上閉目養神的神態,喜歡你對我溫柔的關心與問候。我更喜歡把你當孩子,那怕給你脫衣服,那怕抱你去衛生間我都愿意。我就是喜歡哄你,你越可愛我越愛你,那怎么辦啊?我的小可愛!”
“一滴水家長,我喜歡你擰著眉頭深沉的眼神,那一刻你特男人。那一刻我會特別有安全感。俺還喜歡你訓我的時候那種表情,我忽閃著眼睛,雖然心里不服,但有種特別幸福的感覺。”
“寶貝,你好乖。我訓你的時候真的把你當孩子,但是訓過你以后我還會抱著你的頭給你擦眼淚,喂你水喝,給你榨果汁。都是我愿意給你做的。然后……!”
糖果讀到這里讀不下去了,放聲哭起來。嵐志墨歉疚的摸摸糖果的頭說:“從哪弄來的這些東西,像言情劇本似的,夠投入的把自己都讀哭了。”
她把剛才讀的紙憤怒的揉成團,摔到車前玻璃上止住哭聲說:
“你什么時候對我這么好過,你什時候給我榨過果汁,什么時候給我燒過水,你還喂她水喝,怎么喂,用勺喂?嘴對嘴?我把家里能翻的地方和不能翻的地方都過翻了,你的生活資料和工作資料我手上都有。你的衣服都那去了,是不是都在狐貍精那。告訴我那個狐貍精是誰,住在哪?這是我的底線,不然我和你沒完,我要拿著這些證據去告你,我要去你單位找你領導,讓你全單位的人知道你是什么樣一個人。你身上什么香味,我以前聞到過。你今天又去狐貍精家了?”糖果像個饑餓的豹子撕裂一只兔子那樣,一只手揪著嵐志墨的頭發,一只手扯著他的耳朵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吼道:
“別讓我碰到這個女人,我不掐死她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嵐志墨疼的眼前一片漆黑,車在馬路上轉了幾個彎在馬路中間停下來。糖果嚇得松開手。嵐志墨回回神,搖搖頭睜開眼,下車打開車門,把糖果從車上拖下來,驅車消失在夜幕中。糖果一個接一個的打著電話,他把手機關了靜音。是霧霾、是心情,他看不清紅綠燈,看不清路線,他不知道要開到那里,他打開車窗,任霧霾冷氣的侵襲。等車停下來,他環視四周,原來到了博雅川的樓下。他用鑰匙打開樓宇對講的門,竟直向樓上走去。屋門反鎖著,在書房看書的博雅川聽到敲門聲,驚疑的打開貓眼,看到是嵐志墨,急忙把門打開說:
“怎么這么晚過來了,和糖果吵架了。臉都凍得發紫了。”
“把我的衣服收拾一下裝起來。”嵐志墨本來想在博雅川這里得到安慰,沒想到自己卻崩出這樣一句話。
“半夜三更的,收拾衣服干什么?”
“她問我要我的衣服。”
“那我給你裝一部分,留一部分回來了換洗。”
“都裝上吧。”
“你的意思就是從此不再回來了是吧?那好我都給你裝上,但是我給你買的衣服得留下或者剪掉,省得給你留下痕跡。”博雅川說著就去找剪刀,嵐志墨攔住她說:
“你怎么也這樣,你再不理解我誰還會懂我啊?”
其實博雅川只是說說而已。她那里會舍得剪掉這些衣服,但她心里的確感覺空空的。她已經沒有了表情,喃喃自語的說:
“你帶走的不只是幾件衣服,是摧毀了一個靈魂。”
“寶貝,我懂你此刻的心情,部隊馬上要改制,我不想節外生枝。”
博雅川含著淚委屈的點點頭。
“那我走了?”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回單位宿舍。”
“你不值班回單位宿舍影響會不好的。”
“我必須的回去,別再看書了,上床睡覺啊。”
“那你到了給我打個電話,路上注意安全。”
“把門鎖好,好好睡覺,我走了。”
嵐志墨到宿舍先給博雅川報聲平安然后撥通糖果的電話,糖果已經有十幾個電話未接。
“你在哪?”
“宿舍。你是到宿舍來看我的衣服,還是我拍個圖片給你發過去。”
“你肯定去了狐貍精那?”
“信不信由你。”嵐志墨掛斷電話。
嵐志清睡得正香,一陣電話鈴聲把她吵醒,是糖果。她問:
“大半夜的什么事?”
“你弟弟肯定在那個狐貍精那,他說在宿舍。你開車和我一塊去他宿舍看他在沒?”
“想去你自己去吧,我沒那么無聊。作為一個女人,不是怎樣想辦法壓制男人,而是用一顆溫柔善良的心去拴住男人。你的行為是一個女人不自信的偏激行為,以后這些事情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嵐志清的話更激憤了糖果,第二天一早她就和劉婷婷到了嵐志墨的單位。劉婷婷躲在車里沒出去,嵐志墨給糖果打開大門問:
“你來干什么?”
“找你們領導解決問題,用事實說話。”糖果搖搖手里的袋子。
“不要越了我的底線?”
“你已經越了我的底線。”
“隨你吧。”嵐志墨沒有任何辦法的說。
嵐志墨能說什么,這是在單位,他知道糖果的個性。他把糖果帶到秦政委辦公室,怕發生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心反而釋然了。
秦政委并沒有看糖果所謂的證據,夫妻間吵吵架,鬧鬧脾氣是很正常的事情,過陣子也許就和諧了。他說服糖果戒驕戒躁,真正冷靜下來了再去處理這件事情,不要因為自己一時的盲動后悔終生。糖果再不明事理,也沒有理由和單位領導爭執。但她根本就沒有領會秦政委的教誨,以一種受害者反憤的語氣說:
“你們不管我就去找分區領導。”說完站起身就走。嵐志墨讓單位職工給糖果打開大門。
秦政委把嵐志墨叫進辦公室說:
“志墨,夫妻間如果真的感情沒了,作為軍人并非不能離婚。但是,部隊馬上要改制,一定要處理好家里的事情,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別影響到政治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