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玉失憶已經是裴明庭確認無誤的事情。
如果失憶前,晏青玉的身份舉足輕重,那么對方知曉自己父親的死因的可能性就更大,這應當不算什么壞事。
但若晏青玉真的身份重要……他,連同他身后的那位世子,也必然身處在如今沉浮不定的奪嫡之爭中。
裴明庭眼神微暗,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那個蠢貨,撒過的謊就沒有圓回來過的,這是手下多缺人,才叫這樣的蠢貨出來賣命奪嫡?
閣樓羅將他的細微表情收入眼底,笑道:“我也不知呀!”
裴明庭怔然。
閣樓羅聳肩。
“我不過是聽到那位姓陳的主簿提起了要替他們的主子殺人之事,提前動了次手,攪和其中局勢,有何不對?”
裴明庭聽后沉默。
這番說辭……確與這人慣常表現一般,劍走偏鋒,出其不意。
像腦子不好的人會干得出來的事。
但如果裴明庭是這般說法就可以誆騙過去的,那他也枉活這么多年了。
“你知道晏青玉的身份。”
裴明庭篤定。
閣樓羅訝異:“郡王爺何出此言?”
裴明庭瞇眼冷笑:“本王在涼州已有數年,比鄰南詔與荊州,你若要作亂對本王不利,不至于今日才動手,你為的是把晏青玉從荊州帶出來。”
閣樓羅不動聲色:“郡王爺說笑了,他普普通通少年一個,何須我如此費心?說到這里……我倒是好奇,難不成郡王爺也是為了那少年才與我周旋至此的?”
否則,我干脆賠禮道歉,你倒是接了這份道歉,甩袖走人啊?
閣樓羅眼眸深沉,他想看看,裴明庭到底想挖出什么。
裴明庭面沉如水,事到如今,他已經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更不在乎閣樓羅如何猜度自己的用意,他冷冷說道:
“他失憶,中毒,身后牽連或許重大,你說不認識他,卻偏偏來刺殺他,認為本王會信?”
閣樓羅啞然,最后苦笑著不得不佩服裴明庭心思細膩至此,無論有沒有道理都能被他說得有道理。
“郡王但說,我要如何做您才肯高抬貴手?”閣樓羅無奈道。
裴明庭自知問不出什么有用信息,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治好他。”
從旁人口中問不出,他就親自向晏青玉問。
閣樓羅嘖嘖一聲:“可惜了,這是郡王爺開口要求的,否則我或許還能聽上那孩子叫一聲我的中原名字。”
裴明庭冒著冷氣笑道:“正經中原人是不會起那種名字的。”
閣樓羅忽而抬眼,意味深長地問道:“是因為這名字不夠正經,還是讓他一個少年叫出口不正經?”
裴明庭勃然大怒:“閣樓羅!”
閣樓羅哈哈大笑,起身不甚恭敬地拜上一拜:
“郡王爺恕罪,我們南詔便是這么民風開放,若是王爺不喜,我便把他當做普通人對待,普通地醫治,若要放血割肉什么的也不心軟。”
裴明庭袖中手掌緊握,眼中夾風帶雪:“否則呢?”
閣樓羅起身低頭,恭敬笑道:“否則……自然得視為上賓,焚香凈手后再把脈診治,不得有一絲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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