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醒過來的柯子墨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腹中饑餓,四處找找,卻發(fā)現(xiàn)只有桌子上的那一壺水,她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晃了晃水壺,卻發(fā)現(xiàn),那水壺中的水竟也只剩了個底了,無奈之下,她只得拿起了水壺,把水壺里面剩下的水都倒到了肚子里面去。
不喝這冷水還好,喝了這冷水,腹中嘰里咕嚕的響了起來,更餓了,柯子墨仗著自己人長得丑,誰也不想把她怎么樣,索性跑到了門口,大聲的喊叫了起來,“我要喝水,我要吃東西,求求你們,我要吃東西!”
柯子墨喊了半天,把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理她,柯子墨無法,只能決定給自己省點力氣,她躺在了床榻之上,四周一片黑暗,柯子墨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耗盡了力氣,神思恍惚間,陷入到了一片昏暗之中,不由得想起了在即墨府中的好來,口里喃喃的嘟囔著,“少爺,少奶奶,求求你們救救我,我好餓哦。”
柯子墨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即墨離英俊的容顏,他漆黑澄澈的眸子像星星一般閃亮,在這暗夜中照亮了柯子墨的的心。
柯子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亂了,紛亂的情緒糾纏著他,掙脫不開,也想不明白,與其這樣還不如當(dāng)一只貓了,哎!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月光照在房門口,黑暗被打開了一個微亮的空間,翠姨拎著個小手絹站在那抹微光里面,后面跟著王三,黑暗投下了巨大的暗影,落在了即墨離的臉上。
翠姨對柯子墨顯然沒有那么多的耐心,開口問道,“死丫頭,你想明白了沒有啊?”
還不等柯子墨回話,翠姨身后的王三開口說道,“死丫頭,你已經(jīng)簽了賣身契了,你就算是去打官司也沒有用的,我們翠姨肯收留你,就是你天大的福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長得那個樣子,你到哪里去找好吃好穿的日子啊,也就咱們翠香樓肯收留你吧!”
翠姨搖了搖手手中的小手絹,嫌棄的擋了一下鼻子,說道,“肯聽話了嗎?老娘可沒有那么多的耐心浪費在你的身上?!?/p>
柯子墨暗道,不如先答應(yīng)她,以后的事情再說,想吃頓飽飯才是真格的。
想到這里,她抬起了頭,看著翠姨,說道,“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我不聽話啊,只要給我吃飽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p>
翠姨略覺得驚訝,轉(zhuǎn)過頭看了看王三,王三擠了擠眼睛,那個意思仿佛就是在說,這個妞就是一個傻子,她不懂我們在說什么。
王三開口說道,“是啊,翠姨,這個丫頭沒說不從啊?!?/p>
翠姨一見這樣,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柯子墨答道,“我叫子墨。”
翠姨哈哈大笑了起來,甩了甩手中的小手絹說道,“你這個名字還不錯,我看你應(yīng)該叫無墨才是,你以后就叫翠綠吧!”說完,轉(zhuǎn)過頭,往外走去。
王三看了一眼柯子墨,呵斥道,“還不快點謝謝翠姨?!?/p>
柯子墨白了一眼王三,恨不得起來暴打他一頓,要不是這丫的把自己拐騙了來,自己能落到這步田地嗎!
不過這瞪眼睛是瞪眼睛,可還是得起來,這個時候,柯子墨的肚子又不聽話的“咕咕咕”的叫了起來,王三喊道,“你還不快點起來?!?/p>
“是帶我去吃飯嗎?”柯子墨故意裝傻充愣的問道。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蓖跞洁洁爨?,瞪了一眼柯子墨,說道,“你快點起來跟我走,別那么多的廢話。”
柯子墨站起了身子,晃晃悠悠的跟著王三走出了這件黑屋子。
穿過亭臺樓閣,柯子墨跟著王三來到了一處,王三自退了出去,翠姨站在了房間的中央,正等著柯子墨,站在翠姨身邊的一個女子,穿了一件繡著大紅的衣衫,衣衫上面是用金線繡著的梅花,朵朵繞著,繁雜卻不亂人眼,下面穿了同色的同花的裙子,本是俗艷的衣衫穿在那個女子的身上,也有一種清雅之氣,自是與人不同。
簡單挽起的烏黑青絲上插了一支白玉的發(fā)釵,一點流蘇下是一點點的緋紅珠子,燭光之下閃著耀目的光彩,柳葉彎彎,杏眼微含,一點兒櫻桃小口半露春意,肌膚白皙透明,確確實實的是個美人坯子。
那個女子用眼睛上下的打量著柯子墨,臉上由最初的淡淡不屑變成了些許的驚異,轉(zhuǎn)而眸中卻又閃過了一絲絲的悲涼。
這些并沒有逃過柯子墨的眼睛,卻不知這個女子何故如此。
那個女子打量了一會兒柯子墨,柯子墨只覺得這個女子人漂亮非常,不忍心把她嚇著,用手捂住了下巴上的那一撮黑毛。
女子見狀走了過來,聲音嬌滴滴的像一只黃鸝鳥,“把你的手拿開?!?/p>
柯子墨也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就是不肯拿開手,翠姨幾步走了過來,揚手打了柯子墨一記重重的耳光,柯子墨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餓的頭昏眼花,哪里有力氣去扛住翠姨這揚手一打,一下子竟跌坐在了地上,翠姨用尖利的嗓子喊道,“把你的手給我拿開,你聽到?jīng)]有。”
柯子墨倒在地上,用手捂著臉,用怨恨的目光看著翠姨,他不看還好,一看,這個翠姨更來氣,這活脫脫的就一個鬼嗎?要不是這翠香樓缺個打雜的丫頭,早就把她給丟出去了。
想到這里,翠姨俯下了身子抬手又打,這下可好,給來個對稱圖形,柯子墨兩邊的面頰瞬間腫了起來。
柯子墨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啊,可是,這人在矮檐下,卻不得不低頭,先給這個翠姨記上了一筆,可也得顧眼前,想到這,她只得用手捂住了腦袋,口中不停的喊著,“不要啊,你不要打我,我聽話?!?/p>
翠姨可不管那個,伸出手一把抓過了柯子墨的頭發(fā),強迫著柯子墨仰起了頭,惡狠狠的說道,“你給我聽清楚了,從今往后,你就是嫣紅的看房丫頭。她要是站著,你就不準(zhǔn)坐著,她要是沒歇著,你就的在門口好好的看著。”
把柯子墨疼的吱呀亂叫,口中含糊的說道,“我知道?!眳s在心里暗罵,勞資成了看鐘點計時喊門的了。
翠姨口吐吐沫,繼續(xù)說道,“你要是出了一點兒差錯,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你聽出了沒有?!?/p>
柯子墨疼的實在受不了,口中呼號道,“我聽清楚了,聽清楚了?!?/p>
翠姨狠狠的拉著柯子墨的頭發(fā),仿佛有多少怨氣沒撒出來一般,惡狠狠的往下拉了一下,柯子墨的頭發(fā),順著她的手掉下了一撮,翠姨抖了抖手,冷哼了一聲,用手帕擦了擦手,生怕柯子墨的頭發(fā)會污染了她的手一般。
這時候,嫣紅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好了,翠姨,不要難為她了,這個丫頭既然給了我,我自然會管教她的。”語聲淡淡的,入耳卻是極為溫柔。
嫣紅邊說邊走到了柯子墨的身旁,俯下了身子,翠姨討好的說道,“那是當(dāng)然,你不想起這個丫頭,是她的福氣?!?/p>
嫣紅不再理會翠姨,而是伸手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柯子墨,柔聲問道,“你臉上的那撮毛,是胎里面帶來的?”
柯子墨用手揉著腦袋,點了點頭,“恩恩,是的。”
眼光所及之處,卻是一桌子的點心美食,眼睛瞬間直了起來,這段時間的遭遇,讓柯子墨對食物有著特殊的感情,不管什么時候了,只要一看見好吃的東西,她瞬間就會把所有的事情給拋在腦后。
嫣紅看著柯子墨,無限的憐憫,柔聲說道,“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要是沒有這撮毛,應(yīng)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
柯子墨直著眼睛看向了那桌子點心,嫣紅順著她的眼光看去,瞬間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口說道,“你餓了對嗎?”
柯子墨連忙點頭,嫣紅開口說道,“你餓了,就去吃吧?!?/p>
柯子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頭問道,“真的嗎?”嫣紅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外面的伙計喊道,“嫣紅姐,吳老板來了。”
翠姨看了一眼嫣紅,放柔了聲音說道,“嫣紅,你快去打扮一下哦?!辨碳t點了點頭,進(jìn)了內(nèi)房。
柯子墨正在狼吞虎咽,往嘴里面填著東西,嘴巴鼓鼓囊囊的,手里面還拿著,整個一個餓死鬼投胎的樣子,翠姨看得生氣,走上前去,一把打在了柯子墨的腦袋上,說道,“你還吃呢!就知道吃!”柯子墨沒有預(yù)料到翠姨會來這一手,手中的糕點和盤子一起掉在了地上,嘩啦啦的一聲脆響,盤子被摔得粉碎,她急忙俯下身子去撿。
翠姨也不管那個,抬起一腳,正好踹到了柯子墨的屁股上,柯子墨瞬間就來了一個狗吃屎,手里面的糕點也掉了出去,臉也被地上的碎盤子給刮破了。
就在這時,聽到房中的嫣紅喊道,“好了,翠姨,夠了!”